深沉的男音从房间里传出。“进来。”
她走到桌前坐下。
“你病还没好。”
萧锦风手微微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
“老毛病而已,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慕云倾白皙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思绪飞速地转动。
“这赈灾银铁定是被私吞了,一时之间,董安然等人恐怕找不到确凿证据,恐怕是需要我们推波助澜一下。”
“这边境的局势对朝堂甚是不利,桩桩件件结合起来,怕是身后还有更大的推手。”
萧锦风赞同她的说法。
“明日我去沈府在打探一下,你早点休息。”
翌日一早,慕云倾就去了沈府,从沈悦的父亲那了解了来龙去脉,更加坚信俩人揣测。
有一个勾人心魄的女子浮现在慕云倾的脑海,如若她记得没错,那是塞亚女子。
她拍了拍萧锦风结实的肩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今天咱们去逛此花楼,不过要偷偷的。”
他听着花楼二字不禁眉头紧锁,脸色漆黑。
那个地方不让他厌烦,一去浑身不自在。
……
慕云倾带着萧锦风来到翠云楼,老鸨一见来人,立马笑脸迎了上来。
“小公子来了。”
她不留痕迹地躲开了老鸨轻浮的双手,满脸笑意。
“老板娘来个僻静点的厢房,找几个美人,十坛美酒。”
随手丢了几两碎银。
二人来到厢房做下,看着姑娘鱼贯而入,老鸨刚要离去。
慕云倾故作扭捏,小声与她交谈。
“白姑娘不只今日可有空闲,我想让家兄也欣赏一下舞姿。”
老鸨面露难色,“小公子怕是失望了,白姑娘只是卖艺,而且是南老爷带来的人,我做不了主。”
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萧锦风全程黑着脸,生人勿进的气息散发周身,没有姑娘敢接近。
只见慕云倾拿起酒壶,用筷子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内乱哄哄的姑娘立马安静下来。
“姑娘们坐好,我听说白姑娘的异域舞跳的极好。”
“我不信,有谁强过她,小爷这银子就归谁。
众人一见她手中的银子一窝蜂是冲了上来,她随手点了一个人。
“你来吧!看你最自信。”
姑娘满脸堆笑,立刻夺过她手中银子。
“爷您瞧好吧!奴家可见过那小蹄子舞艺,与我差一大截那。”
慕云倾佯装满目疑惑,“她不是南老板的人吗?你们怎能轻易见到,我不信。”
姑娘满脸笃定,“爷还别不信,那小蹄子总趁着深夜十分,独自在她西厢独角楼台摸黑跳舞,咱姐妹都见过好几回。”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百两银票。
将十坛酒开封,一字摆开。
指尖的粉末快速散到每一个坛中,不过还是没能逃过萧锦风的眼睛。
“爷现在再和你们玩个游戏,谁能将这一坛酒最快喝完,这就给谁。”
虽说这酒有点多,但是银票诱人,每个人都捧起坛子猛喝起来。
须臾之间倾倒一片,慕云倾对着旁边的萧锦风勾了勾手指。
从怀中拿出两块黑色的帕子,一块系在自己的面部,另一块递给他。
“咱们去会会白姑娘,被南客卿器重,总感觉她有点不简单。”
二人趁着月夜,穿梭西厢的房顶。
终于,在一间不是很亮的屋子里发现了白姑娘的身影。
她此刻正俯身在漆黑檀木桌前写着书信。
慕云倾与萧锦风从她身后开的窗子,悄悄地进入。
一柄闪烁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她细嫩的脖颈,本就不明亮的烛火忽然熄灭。
整个屋子瞬间被黑暗笼罩,冰冷低沉的男性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姑娘,咱兄弟是奉了南夫人的命令,送你走的,有什么遗言。”
她没有丝毫的慌张,声音温婉动人。
“慕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慕云倾在黑暗中回头看了一下萧锦风,一副吃惊的样子。
她都变幻了声音,这还能被猜出来。
“慕公子莫慌,奴家从小鼻子灵,对你身上的味道熟悉。”
她索性不伪装了,“看的出姑娘是个冰雪聪慧的人,怎么会在这。”
白姑娘也扭捏造作,“那日得见,公子也是人中龙凤,奴家有一不情之请。”
正好和了慕云倾的心思,同一阵营的盟友才是最可靠的。
“姑娘请讲。”
“请公子帮我找一人-翟林,我当牛作马报答你。”
“找人好说,那姑娘也得有诚意,你和南客卿什么关系。”
柔弱的女子满含杀气,愤愤不平。
“他贪恋我的美色,我的父亲将我送给了他。”
“你的性子不像听话的人。”
女子自嘲冷笑,“我父亲用心上人的性命逼我。”
萧锦风这会也明白了大概,问:“你可知塞亚人为何大量出现在此?”
思索片刻,“我偷听过父亲与可汗密会,出兵此处,什么银,其余不清楚了。”
线索更加清晰,赈灾银确实流入了塞亚。
街上得塞亚人怕都是塞亚兵,现在要做的就是搜寻有力证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确定了盟友,慕云倾表态。
“白姑娘放心,你的情郎,我必定找到,也请你留意一下南客卿与塞亚消息。”
萧锦风与她这两日怕是有的忙了。
……
慕云倾一连追查了几天南客卿的行迹,毫无收获。
冯知县那更是风平浪静,就连最近城里的外族人都少了很多。
萧锦风沉思片刻,悠悠开口。
“我打算明日调查一下白姑娘部族,白弟你留城中观察南、冯二人动向。”
“若有消息飞鸽通信。”
朝中委派的钦差还没到,也不知来人是否能信的过。
现在也只有从外部来搜集证据了这条出路行的通了。
翌日清晨,萧锦风带着婉儿稍作装扮,踏上了去往塞亚的路途,
慕云倾送二人到城门口,看着已经消逝的背影,这才慢悠悠往回走。
自南客卿得到她功法那日,便遣人将自己的得力干将阿莱叫了回来。
阿莱此时正在塞亚竟内,在收到了消息后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了南府。
谁知南客卿直接将秘卷给了他,与他推心置腹,秉烛长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