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你与我兄长交情匪浅,不如到相府住上几日。”冯译萱知道,作为一个女子提出这样的请求实在是有点逾礼,可让他这样回府,只怕身上的伤一直都不会好。
“为何如此关心我?”
欧阳麟若不是介乎她是相府千金的话,早就将她绑回府中,直接做他的王妃就算了。
可如今冯译萱不只是相府千金,就连皇上都允诺她可以自行婚配,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无法束缚她。
之下只能让欧阳麟求妻之路更加艰难,除了一步步走下去之外,根本别无他法。
“非也,你这伤是为救我,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需要我亲自调理上药,才能保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否则这么下去,轻则伤口一年半载不愈合,重则……附骨疽你可知晓?”
冯译萱的话说完,就看到欧阳麟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眉头紧皱,说道:“随你怎么安排,只是,我去你家不可,若是被朝臣知晓,定要说你父亲结党营私,对相府名声不利。”
听到欧阳麟这么说,冯译萱的心中更是决定要帮他摆脱困境,别看欧阳麟平日里都是放浪形骸,说话更是轻薄的很,却在关键的时候,还知进退。
“既然到我家也不成,我总不能去你家,不如……”冯译萱想了想,便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这样也好,至少别人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或许帝都会有风言风语,说你与我情投意合之类的话。”
欧阳麟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冯译萱,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又何妨,帝都里的人还说过我和穆王爷,难不成我真的要嫁给他吗?”
这前面的话是表现冯译萱真的不在乎,后面的话则是在讽刺欧阳麟,总是说一些轻薄的话,想让冯译萱过府,她早就已经看透了欧阳麟。
“是。”
欧阳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到冯译萱纤细的手指捏着竹片,剜出一块药膏来,轻轻的在他的伤口上涂抹,嘴里还说道:“这药膏也是好东西,只是对你的伤口作用不是很大,现在聊胜于我,待我回到家中为你重新配置,结合药膏始终,事半功倍。”
“你跟我走吧,现在。”欧阳麟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译萱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欧阳麟,似乎有点看不懂他似的,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去哪里?”
“明日,山中都是匪徒,若是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看到欧阳麟认真的模样,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他到山上来,甘冒风险又何尝不是为了冯译萱的安全呢?
如果不是他的话,只怕房子烧起来的时候,冯译萱还不知道怎么逃出去。
“我还不能走,明天要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我的确应该出面一下。”冯译萱今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明日的匪徒,只有利用了他们的人,才能让他们后悔不已。
“明知道有危险也要去?为什么?”
欧阳麟有点看不懂冯译萱,明明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年方二八,怎么都觉得她有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与她的年纪不太相符。
而且,在欧阳麟以前听说的那个冯译萱,似乎跟眼前这个相差的太多,也不知道是坊间传的不同,还是说,她变了一个人。
至少他曾见过冯译萱对欧阳禹的疯狂举动,只怕是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曾经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愚蠢,决定放手了。
“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告诉你,我保证。”
冯译萱之所以愿意跟欧阳麟说这么多,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的关心,让冯译萱心里那暖的。
欧阳麟没有追问,冯译萱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翠等的着急,看到她回来马上拉着她问到:“小姐,怎么样?”
“没事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回家。”冯译萱笑着说道,随后来到床上躺下来,面冲里面的墙壁,心里想着欧阳麟身上的伤痕。
曾经的记忆涌了上来,她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有谁会对欧阳麟下手。
欧阳麟不管是真的努力伪装,还是真的荒唐,不管哪一个,都不应该被人下毒才是。
冯译萱想不通,但是如果不把这个人揪出来的话,只怕以后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她想要报复欧阳禹和施盈盈,能联手的人除了欧阳麟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人。
只是欧阳麟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怪异,他可能是理解错了冯译萱的示好,那只是想要联盟的示好,可能是被他误会成男女之间的爱慕了。
“小姐,其实奴婢有事情没有跟你说。”小翠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住了,毕竟今天看到小姐的厢房着火的时候,小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如果不是欧阳麟把她给救了,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大的事情。
“什么事情?”
冯译萱早就感觉到小翠有事情瞒着自己,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能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倒也没什么不妥的。
“其实那天马车的事情,豫王爷为了救你,身上受了不少的上。山坡下是一大片紫荆,他怕伤着你,将你紧紧地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扛着。那东西扎在身上一定很疼,而且奴婢也没想到,他竟然保护的如此周全,让小姐一点都没有受伤。”
听到小翠说的话,冯译萱想到了今日看到的那些伤痕,看来都是那天遭遇的。
集中在上半身,好在脸上没有。冯译萱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十分轻描淡写的口吻说了这么一句,小翠都愣住了,这算什么?难道冯译萱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天底下的女人,谁也摆脱不掉男人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这件事放在自己家小姐身上,好像跟没有这回事似的。
小翠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蜡烛熄了,来到软榻旁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