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麟早就受够了这些年来的冷淡,自然而然会把人往坏处想,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真争斗,任何的事情对欧阳麟来说,都是有目的的。
“若是不近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可以关心你,可是,并不能是任何人都近你的身。”
他的这句话说出来,冯译萱顿时笑靥如花,不顾乔明宇还在旁边,直接扑进了欧阳麟的怀中,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若是有合和居的水晶肘子,便更好了。”
前半句的时候,还真是让欧阳麟心动不已,冯译萱还从来都没有这样主动过,可是听到后半句,便知道她也只是为了这一口吃食。
“不可。”欧阳麟果断的拒绝了,余光看到乔明宇已经低着头走了出去,这两个人如此亲昵的样子,还真是让乔明宇看不下去眼。
冯译萱慢慢的放开手,笑着说道:“刚刚表哥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方便多说什么,既然表哥出去了,我还是想要问问你,如何看待当今太子欧阳辰。”
如果只是寻常的一点小事也就算了,这一次的事情牵连到了冯译萱,而且这进了天牢便是十几日的光景。
这十几日,冯译萱整日都听着那些疯女人的话语,还真是让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为她们之中的一人。
“他是我的二哥,这一次你能十分轻易的从天牢里出来,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咱们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上,还是欠了他的。”欧阳麟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有些涣散,显然他也有些不确定,又有些迷惑,却看到了这件事的事实,没有办法否认欧阳辰做过的一切。
而对于冯译萱来说,有些事情她还真是在意的很。
“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这件事并没有经过证实,没办法确定真假。对你说来,也只是想要问问你,是什么看法。”
冯译萱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就看到欧阳麟点了点头,说道:“你与我乃是天下最亲近之人,有什么大可直说。不管对与错,你我可以讨论一番再做决定。”
有了他的这番话,冯译萱心中更觉得轻松,既然他都这样看待自己,冯译萱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上一世,欧阳辰当上了太子后不到一年的光景,万历帝便病重,第二年春天,万历帝病逝。欧阳辰登基,两年之后,被欧阳禹以毒害先皇为名逼宫。毒害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欧阳禹为什么非要用毒害一词?万历帝的病来的突然,病重期间,只有云妃一人在身畔照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译萱这么一问,欧阳麟仔细想了想,说道:“你可是怀疑,欧阳辰下毒谋害父皇?”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天底下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既然欧阳禹能用这样的理由一呼百应,显然,这件事是有什么说法的。”冯译萱十分认真的分析起这件事来,欧阳麟心中仍然不敢相信。
“欧阳辰已经是太子,早晚都要继位,为何要下毒手?”欧阳麟反问道。
冯译萱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去年,太子还是欧阳禹,如今成了欧阳辰,若是等下去的话,谁知道过两年后,会不会因为一件事,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而且,欧阳禹失去太子之位也是有一些缘由的,这中间是什么人动了手脚,可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动手脚?”
欧阳麟很诧异的看着冯译萱,他对这件事似乎并不知情似的。
“太子被废的时候,你并不在京中,而古陵在意的只是谁对你会造成伤害,与你无关的事,你不问,他自然也不会说,所以,你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对。”
“你说的也是,对了,明日是欧阳辰的大婚,太子府竟然建造在宫外,也是自开朝以来头一遭的事,你说的仔细想想,也是有些道理。”
他能这么看待事情,而不是只顾着兄弟之情,反倒是让冯译萱觉得松口气。
“萱儿。”
冯译萱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给欧阳麟一个眼色。
欧阳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说话,我正好有事情找乔明宇说,先出去了,有事情唤我。”
冯霖萧走进来,便正好遇上往外走的欧阳麟,他朝着冯霖萧点了点头说道:“相爷大可安心,萱儿的身体无恙,服药三日即可。”
说完,欧阳麟还回头看了一眼冯译萱,这才离开。
“爹爹,过来坐。”
冯译萱笑着对冯霖萧招了招手,此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也的确是不易。
“感觉怎么样?”冯霖萧关切的看着冯译萱。
“还不错,其实我只是吃的不太好,这几日吃些好的,自然就恢复过来了。”冯译萱笑着说道,随后便看着冯霖萧,柔声道:“爹爹,您可是想过要辞官?”
冯霖萧此事只是跟冯西哲说过,甚至也只是说过一次,奈何女儿要嫁给欧阳麟,若是他辞官归隐,对女儿的未来不益。
“是西哲说给你听的吧?这个混账小子。”
冯霖萧依旧对冯西哲是严厉的态度,他对待家里的三个孩子,只有对儿子才会如此严厉,什么规矩,那都是有板有眼,绝对不能错半分的。
“爹爹不要怪大哥,这是家里的事情,是爹爹的事情,我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能不知道?父亲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我怎么能安心享受,却不为爹爹分担?”
“这朝中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又能分担什么?不说给你,也是不想让你多一些负担罢了。”冯霖萧笑起来,似乎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可是冯译萱已经决定了,欧阳麟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是应该变一变。
冯译萱却笑了起来,说道:“依照爹爹的功勋,若是辞官,皇上定不会同意,如今朝堂之上,还需要让爹爹坐镇,而爹爹如今位高权重,实在是危及到皇上的权威了,爹爹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这番话说完,冯霖萧笑了起来,轻轻的摸了摸冯译萱的头,笑着说道:“你啊,从小便能知道我的心思,不亏我这些年来如此宠爱你。”
“那是自然,爹爹,您可想过,皇上先是给我郡君的官位,随后又赐封号,成为了郡主,这是王爷的女儿才有的待遇,为何皇上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