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府邸花园中通行马车,富有的哈纳瓦酋长将每一条林荫小路的大理石板材定为4英尺8.5英寸,担心两辆马车相对而行,于是又将道路扩宽一倍。
正是在林荫小路和暗渠的帮助下,罗夏没被围攻,一次只需面对三四名敌人的长剑,但身后就是沙塔和西瓦酋长,罗夏同样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这是一场毫无退路的血战。
罗夏左手剑展翼式架在身前,右手剑看守式剑尖向前紧贴侧腹,大腿猛然发力向前冲锋!
第一排萨兰德轻步兵意图以攻代守,三把长剑捅刺劈砍,上下齐攻而来。
罗夏闪过突刺,左手剑发力招架,将轻步兵手中的萨兰德单手剑高高荡起,敌人空门大开,罗夏右手剑如毒蛇吐信,猛然灌入轻步兵腹部,游击皮甲在锋利的剑刃和罗夏强大的力量下毫无阻碍,剑尖透腹而过,萨兰德轻步兵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眼露绝望。
罗夏猛然旋身,利用敌人身体重量和手臂发力,将串在剑上的敌人甩飞出去,顺势回身横斩,旁边的轻步兵喉咙出现一道血线,他扔下手中萨兰德单手剑想捂住自己的伤口,轻微触碰下,血液在血压作用下如同安装了水泵一般,散出满天血雾。
穿过血雾的罗夏没有丝毫犹豫,双剑齐发,又捅倒一人,双手一震甩净剑上的鲜血,继续冲锋!
提里穆萨原以为带领24名穿有甲胄和盾牌的职业士兵,就足以斩杀罗夏,但看着势如疯虎的罗夏一接手就杀了自己3名步兵,不由得大为恼怒:
“杀了他,奖励5000第纳尔,升步兵队队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看罗夏勇武而退缩的萨兰德轻步兵们,在提里穆萨酋长的重赏下,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士兵们看出罗夏双剑的犀利,一个个不敢大意,持木质简易鸢形盾护住胸腹,萨德兰单手剑架在盾上,逼迫上来。
罗夏退后两步,发现身后就是沙塔父女,已经退无可退,顶着剑锋迎面而战。两把细剑划出两道银光,旋转着斩向萨兰德轻步兵,细剑被步兵的鸢形盾挡下,剑刃也深深卡入盾牌中,罗夏巨大的力量透过盾牌,也被叠了几排的步兵们顶住。
发现罗夏双剑吃瘪,步兵们大喜过望,盾牌保持防御姿态,单手剑朝着罗夏捅刺,势必要在罗夏身上开几个透明窟窿。
罗夏无法,双手放开细剑,矮身一记扫堂腿踢出。
这是在正规战场上很难看见的动作,一招打出,全身都是弱点,但在此时非常合适。
超过常人数倍的力量在罗夏腿上聚集,右腿如战斧一般横扫而出,瞬间扫倒三人。
罗夏扑上去掏出匕首扎进敌人喉咙,顾不上拔出,捡起盾牌招架住后排敌人的劈砍,右手捡起死去敌人的单手剑,贴地斩出。
两名步兵反应够快及时收脚,剩下一个倒霉蛋被罗夏一剑斩断了小腿,抱腿哭嚎。
丧失了双持武器的属性加成,但罗夏又拿起了熟悉的剑盾,用剑身拍在盾牌上,罗夏发出怒吼,给对面步兵吓的往后一缩。
罗夏每踏前一步,步兵们就后退一步。
断腿步兵的哭嚎高亢而尖锐,骨折步兵的悲鸣低沉且厚重,跟三重唱似的,罗夏认为让他们承受如此痛苦,简直就是折磨,路过三个伤兵的时候顺手挥剑帮助他们解脱。
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自己真不愧是好人罗夏。
罗夏善意的行径激怒了士兵,萨兰德轻步兵的队长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带头持盾猛冲,罗夏看着敌人如浪花一般扑来,咧嘴一笑,你们放弃盾阵是最大的错误!
罗夏左手持盾,重心下压,如同蛮牛一样,毫不讲理的撞上萨兰德轻步兵队长。
“哐!”
一声重响,两个包皮木质鸢形盾重重的撞在一起,轻步兵队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口鲜血在半空中从口中喷出,横着砸向自己身后的队伍,顺势砸到了两名步兵,在巨大的力量撞击下这个家伙内脏已经破裂。
罗夏手中的盾牌已经报废,甩出鸢形盾逼退一人,招架住右侧劈来的剑刃,左脚一个侧踹,将左边步兵连人带盾踹下暗渠。
落脚的瞬间矮身入怀,右手剑斜上斩,在步兵腹部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看着萨兰德轻步兵捧着肠子的绝望神情,罗夏好心的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
罗夏拽开敌人的头巾擦净手上的血液,并将剑柄绑在手中,不然握剑的时候总有些打滑,拿起死去步兵的鸢形盾,一言不发继续冲锋。
罗夏持盾杀入人群中,如若无人之境。
盾击、怒斩、格挡、捅刺,每一次冲撞都会击飞一名对手,每一次进攻都能斩杀一个敌人,罗夏拿起剑盾的时候就像一辆不会停止的战车,身后全是残肢断臂。
无处躲闪的战斗让罗夏也开始负伤,每一个伤口都兑换成敌人的死亡,直到手中的单手剑在罗夏眼前崩断,罗夏用断剑将最后一名敢于进攻他的士兵生生斩死,抬头望向剩余的敌人,算上提里穆萨和阿菲夫,对方也不过十人了。
罗夏浑身浴血,身上的血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看着一身是血的罗夏,提里穆萨刚刚已经有些阴干的内袍又感到一阵温热,他感觉到罗夏的目光穿过包围他的士兵,直直印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沙漠中,被一只残忍的沙漠野狼盯上。
手心在冒汗,腿脚在发软,一股一股的热流从内袍中涌出,他好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直接跑掉,为什么就相信阿菲夫的鬼话,认为两队萨兰德轻步兵就能干掉他,这家伙不是人,他就是一个怪物!
“上!都给我上啊!杀了他我给你们10000第纳尔!”
提里穆萨的叫喊已经破音,像是一只死到临头母鸡的悲鸣。
但不管是提里穆萨酋长,还是他们真正的主人阿菲夫,都已经指挥不了士气崩溃的萨兰德轻步兵了,他们恐惧主人,但他们更恐惧死亡,在他们眼里,站在这里的罗夏已经和死神没有什么区别,14名同伴在他们眼前被生生斩杀。
罗夏解开头巾,换了一把单手剑,一步两步三步,没有步兵再敢于挡在他的身前。
轻步兵们退后,互相对视,一个两个三个,萨兰德轻步兵全都扭头逃走,他们放弃了对主人的忠诚和战斗的勇气,他们成了溃兵。
随着步兵们溃退,提里穆萨和阿菲夫也想混入其中逃走。
“站住。”
罗夏开口叫住这两条大鱼。
“再走一步我手里的剑就不认人了,两位大人。”
提里穆萨和阿菲夫苦着脸停下了脚步。
现在最后悔的人不是提里穆萨,而是阿菲夫。自己背后的大人发动了这场暴乱和谋杀已经成功,自己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为什么非想去收服罗夏,被揍了就揍了,为什么非想报仇,落在这个杀坯手上。
“提里穆萨大人,您刚刚说愿意用10000第纳尔买我这条小命,现在您想用多少钱买自己的命呢?”
提里穆萨发现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立马跪在地上:
“20000!不!30000!我愿意用30000第纳尔来换取我的小命,求您放了我,求求您!”
提里穆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还没活够,他是未来乌兹根的领主,他的家族还有大批的商队和奴隶矿场,还有无数的姑娘女仆等着他去玩,他不能像稻草一样无用的死在这里!
“很让人满意的数字啊,提里穆萨酋长。”
罗夏缓步上前,看着眼前趴在地上求饶的贵族。
“但再多的第纳尔。”
罗夏将单手剑高高举起。
“也买不回我族人的性命!”
一道银光落下。
疼痛、冰冷,这是提里穆萨酋长一生都未体验过的感觉,自己还在求饶,在花钱买命,这个剑尖怎么扎透自己了,他吃力的抬起头,看见罗夏蹲在他的身边,轻声的说:
“这是来自奴隶矿场的问候,尊敬的提里穆萨酋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