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飞蝗,射向萨吉彻侍卫们。
即使草原链甲和圆盾能庇护着他们的躯干,但刁钻的弓箭总能击破他们膝盖和双脚的防御。
萨吉彻侍卫们被倒刺箭射倒,鲜红的血液洇满了石板,仅剩两名侍卫脚步踉跄的发起冲锋。
罗夏上前,左手弯刀格挡住侍卫下劈的马刀,右手弯刀如穿花一般划过侍卫的脖颈,喷出的鲜血令脚下石板更加滑腻。
克雷斯连续三把短匕掷出,另一名侍卫只顾得持盾防御,没注意脚下,中了克雷斯一记低扫。
侍卫本就中箭的大腿立即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克雷斯一脚踢开侍卫手中的马刀,手持短剑跪地下扎,将其了结。
罗夏指挥乞颜部骑兵们将尸体拉开,露出沾染鲜血的木门。
几名士兵合力撞击,也没能将木门撞开。
罗夏看着眼前的木门,想着那颜乌幕答黔驴技穷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冲着木门说道:
“那颜乌幕答,你知道这道门保护不了你,像个草原首领一样,见见你的敌人吧。”
“我们可以守着这道门,直到老死!”
掌管那颜服饰衣冠的速古赤在屋子里色厉内荏的喊道。
罗夏拍了拍手,下达了命令。
不多时,萨吉彻堡里的仆人们搬着木柴和点灯用的油脂堆到门前,在乞颜部士兵的命令下,点燃了油脂。
在油脂和木柴的助燃下,木门发出哔哔啵啵的燃烧声,随着燃烧,乞颜部士兵还不断拿着长一点的木棍不住的敲击着木门,发出恐吓和威胁。
一小队士兵在罗夏的命令中,提前在城堡外面的空地等好,防止乌幕答狗急跳墙,跳窗逃跑。
不到二十分钟的燃烧,沉重的木门就近乎分崩离析,连屋里用来挡门的家具都已经燃烧起来。
乞颜部士兵们用长棍奋力击打,将木门残骸和后面的家具一一挑开,隔着火光,罗夏又一次看见了这位萨吉彻的统治者——那颜乌幕答。
而屋内的乌幕答因为升腾的火焰,扭曲了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敌人,只能看见木棍不断的挥舞,将他面前最后一道防线打破。
不多时,通道已然清理出来,罗夏率领乞颜部骑兵迈步走入萨吉彻最核心的房间,那颜乌幕答的会客室。
屋内仅有五人,那颜乌幕答,掌管服饰的速古赤,一位理发师,两位库吉特女奴。
罗夏抚胸行礼,给予这位那颜应有尊重。
那颜乌幕答暮气沉沉的跌坐在长塌上,速古赤手拿短刀站在他身边,女奴和理发师瑟缩在房间角落里。
那颜乌幕答嘶哑着嗓子率先开口问道:
“年轻人,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不断的抽搐,使得他脸上的法令纹也随着不断的抖动。
“我叫罗夏,来自乞颜部。”
罗夏声音响亮的回答着,在空旷的城堡中甚至有些回音,他身形笔直的站在房间中央,目光炯炯直视着这位老人。
“很好,你是第一个以这种方式觐见我的人,你和你的部落让我印象深刻。”
那颜乌幕答手中急速的拨动着天珠。
“我门外的侍卫和城堡内的士兵如何了?”
罗夏张开双臂示意道:
“死的死,降的降,除了你身边的这位近侍,应该已经被我的族人绞杀的差不多了。”
那颜乌幕答此时竟然笑出声来,凄厉仿佛夜枭:
“呵呵呵呵,年轻人,看来你的族人很会打啊!”
“可是会打有个屁用啊!”
“当那颜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你的主人是谁?”
罗夏坦言道:
“我没有主人,我们只为自己而战。”
那颜乌幕答哂笑着站起身来:
“原来是只战争的野狗啊!”
乌幕答走到罗夏面前语重心长的劝告道:
“罗夏,你要相信我,哪怕你攻占了萨吉彻,也无法统治萨吉彻。”
“乌幕答家族在这里生活了超过三十年,我的兄弟那颜博力是拉那的领主,我的侄子那颜坦速该是乌鲁兹达克堡的领主,我与第一任妻子的孩子那颜阿卡丹是泊胡拉班镇的领主,距离萨吉彻仅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
那颜乌幕答胸有成竹的讲述着家族的丰功伟绩,指着罗夏呵斥道:
“不要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能在这里作威作福,你凭什么认为你赢了几次,能抵得过我们家族三代经营?嗯?”
那颜乌幕答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罗夏手中锋利的弯刀已经放在了他的颈项之下。
罗夏只说了一句话:
“凭这个,够不够?”
那颜乌幕答咽了咽唾液,声音有些颤抖:
“放了我,我可以给我很高的条件!”
罗夏哑然失笑,搂着那颜乌幕答的肩膀,走到会客室的露台边上问道:
“那颜大人,你看,我们现在就站在城堡的最高处,你出的条件能比这座城堡还高吗?”
那颜乌幕答绝望的看着罗夏:
“不,你不能,没有乌幕答家族的人,你无法统治萨吉彻!”
罗夏微笑着趴在那颜乌幕答的耳边低语道:
“那还要感谢你,多亏你生了儿子。”
然后一把将那颜乌幕答推下。
“砰!”
那颜乌幕答就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从萨吉彻城堡四楼自由落体而下,摔死在了自己居住一辈子的城堡南面。
那颜乌幕答死的时候,正好是1258年4月29日晚上九点,冲猪,南面有煞。
好消息是他大头冲下,落地瞬间直接折断了颈子,没受到太大痛苦。
坏消息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媳妇和情人岁数还比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