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耀华冷冷地看着李雨晴:“不过都是棋子,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恨,就恨那个让你来找我的人。”
李雨晴跟了他二十几年,当初接近他是因为任务。可是她也有私心,她是喜欢他的。
所以这些年,她作为那个人监视湛耀华的眼睛,她替他瞒了多少事。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根本没有领过情。
李雨晴自嘲地笑了笑,她想咆哮,想骂他没良心,可是她心肺衰竭,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医院里耗着等死。
湛谨行怕李雨晴真死了,立刻让人把她送回医院。
探视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湛谨行和湛耀华。
湛耀华今天在吊唁现场见到了夏七七,见到湛谨行此时的状态,应该是许落落也失败了。
他震惊的情绪已经在跟李雨晴的对话中消失了,面对湛谨行时,他只有冷漠。
“我不是你的亲儿子,爷爷是你的亲生父亲吧?”
湛耀华脸色一变,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养了你十几年,把我送进监狱说我不是你生父了?怎么?想逃避世人的指责吗?你也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湛谨行等懒得的理会他的谩骂,淡道:“李雨晴已经说了。”
湛耀华脸色一僵,最后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挺直的脊背弯弯地靠在椅子上。
他自嘲一笑:“是,你不是我儿子。”
纵然早已从李雨晴那里得到了答案,但由湛耀华亲自说出来的时候,湛耀华的心还是抽了一下。
“你的儿子呢?”
“我的儿子是谨业……”
湛耀华一顿,自嘲一笑,“也许他也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吗?”
虽然李雨晴已经说过,但他还是需要再确定。
“是!”
“我的父亲是谁?”
湛耀华的眼里露出几分恨意:“我怎么知道。你母亲来的时候就带着你。她竟然……瞒着我……”
他是爱过那个女人,也曾经以为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可是,她骗了他!
湛耀华冷冷地看着湛谨行,笑容十分残酷:“怎么?想找回你的生父?我劝你不要再查。没有了湛氏的血缘,你就没有资格继承湛氏。”
“我不能继承湛氏,不是刚好由你的儿子来继承么?”
湛谨行的话也很残酷,“也对,他可能也不是你的儿子。对于陆氏来说,棋子不配拥有子嗣。”
湛耀华其实心里有点慌,以湛谨行的傲性是很有可能会放弃湛氏的。那样一来,夏家可能会直接吞掉湛氏……
湛氏没有落到陆氏手里,他的任务就算失败。
而任务失败的人……
湛耀华根本不敢去想那个结果,稳住心神去激湛谨行:“你的生父有可能是路边的乞丐,街边的清洁工。你也要找?没有了湛家给你的光环,你以为夏七七会看得上你一个清洁工的儿子?”
湛谨行淡淡地抬了一下眸子,眼眸里是看透一切的澄清:“七七爱我,并不是因为我姓湛。因为,我就是我。”
他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做为个人,你家破人亡。作为棋子,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离死期也不远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陆氏在青城的其他人,我看在爷爷的份上,保你一命。”八壹中文網
湛耀华一声冷笑:“你?保我一命?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你自己的命吧。”
他并不相信湛谨行会放弃湛氏继承人的身份,一无所有的去投靠夏家。
“在你活着前,我都会给你机会。”
湛谨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然后起身离开了。
湛耀华看着他的背影,拳头猛地握紧。眼底闪过一抹恐惧的光。如果湛谨行真的放弃了湛氏的身份怎么办?谨业手里的股份继承不了湛氏……
夏家完全可以轻松吞并湛氏,那样一来……
陆氏,还会留他吗?
湛谨行临走前还去见了一下许落落。
许落落一看到湛谨行就不住地哀求:“湛总求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能再去监狱,我会死的……”
湛谨行压下想要一拳死她的怒气,冷冷地说:“那要看看你的信息值不值得我放过你。”
许落落满脸惊恐,整个人坐立不安,仿佛随时哪里会冒出一把刀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战战兢兢地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谁炸了监狱救你出去?”
“我不知道。爆炸发生后,你爸爸把我推上车。刚上车就有人把我打晕了,醒来后,他们就让我去要夏七七的命。我就被送进了七号公墓。”
湛谨行冷冷地看着她:“开车的人是谁?让你杀七七的人是谁?把你送进七号公墓的人又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看不到他们的脸,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湛总,您大人有大量,好心有好报。就当被七七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吧。他们抓走了我的奶奶,我是被逼的,真的……”
湛谨行就着手边的杯子冲她泼了过去:“你没有资格提七七和我的孩子。救了你这种垃圾,我的孩子才会损福报。”
许落落被泼了一脸水,不但不生气,反而舔着脸说:“谢谢湛总赏水。湛总求您救救我,只有您能救我了。”
湛谨行冷冷地看着她:“你的信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就等着陆氏的人把你杀了吧。”
“别别别……湛总,我还有信息,我还有。”
许落落见他要走,连忙说,“我被他们从监狱里救出来后被他们关在临江别墅的地下室里。”
她见湛谨行脚步不停,连忙语速飞快地说,“我真的就只知道那么多。”
湛谨行似乎信了,转身看她:“他们怎么把你送进殡仪馆的?又是怎么抓到冷青青的?”
“他们把我带到七号公墓,让我找机会绑架冷青青。我没想到冷青青会一个人出来散步。我刚很轻松就绑到她了。真的!湛总,您要相信我。”
湛谨行冷笑:“你这种人,值得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