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展言看着洋洋得意的陆少芳,胃里一阵恶心,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猛烈的呕吐声。
“这就受不了?呵!”
陆少芳轻蔑地看了一眼门口,转头审讯室里一直没有开口的湛谨行,“怎么?你没问题想问我吗?”
湛谨行淡淡地开口:“急什么?有你不想说的时候。”
隔了一会,夏展言重新走了回来,可能吐得厉害,脸色有些发青。
陆少芳无比畅快地看向夏展言,占据主动:“那我可接着说了?”
湛谨行不等夏展言开口,便道:“说。”
陆少芳便接着交待:“四年前,我毕竟也三十八岁,要扮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到底还是差了些。”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痴迷又痛苦:“为了这张脸,我动了很多刀,用了什么药。整整半年的时间,我疼地无法入睡。好在,你很吃这张脸的颜。我成功了。至于傻白甜,那是最不需要演技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啧,你抱着我说……”
“够了!”
夏展言粗暴地打断她,“不要说了。我问你,你代替了冷青青,冷家父母都没有发现吗?”
说到这,陆少芳脸上的得意更甚:“替代冷青青的第一步当然是拥有她的脸。然后我要学习她的说话口气,日常喜好。那当然,出国以后有些习惯有所改变他们也只会认为理所应当。”
湛谨行冷冷地看着她:“你们本来计划把夏展言的孩子送出境去,那医院里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陆少芳听到这里眼底露出一抹恨意,随后她勾唇一笑,淡道:“我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想到我们会用狸猫换太子这一招。确实小看你们了。”
“客气了,多亏你们的杀手没用。”
陆少芳磨了磨牙:“我们的杀手是最忠心的狗。如果不是你们用了那种药,他们根本不会招。”
“真遗憾,我们有那种药。”
陆少芳终于第一次露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恨意。
湛谨行淡道:“你们把所有人当蠢货,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困在瓮中。”
陆少芳尖声道:“你得意什么?陆氏在青城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完成,就算折了最后的计划你们也斗不过陆氏。”
就算她没有完美完成任务,但就算她把孩子留下了,那也把火种留在夏家了,总有一天,她可以把那点火苗点燃。
湛谨行看着她眼底的疯狂,眼底闪着轻蔑的光:“布局已经完成?你说的不会是用方起明联合林氏、用楚宣掌握楚氏、你以冷青青身份掌握冷氏和夏氏吧?哦不,你打算让陆氏的孩子和夏展言的孩子调包,把孩子养成一个傀儡。
但是真可惜,傀儡很有可能将来会跟我一样不受掌控。更可惜的是,你们这次狸猫换太子计划也没有成功。”
陆少芳满目狰狞:“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现在知道方起明和楚宣是陆氏的狗,你们现在要对付他们也来不及了……”
“来的及。”
湛谨行把一份份资料扔到她脚下,“方起明因职务侵占被起诉,楚宣的代董事长职位被楚圆圆取代,而你,马上就要进女子监狱,体验许落落曾经的生活。”
“不可能!”
陆少芳简直不敢相信,她低着头,迫切地看着上面打印出来的新闻,“不,不,不可能……”
湛谨行淡淡地看着她:“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想有什么可以买你自己一条命。”
陆少芒脸上露出急切之色:“夏展庭的命……”
湛谨行没有接话,她连忙接着加价:“再加冷青青和你亲生父亲的性命……”
湛谨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已然就是陆氏的弃子。你最好乖乖合作。”
陆少芳却突然镇定下来:“我劝你们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赶紧带夏展庭去医院查查吧,否则时间久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夏展言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就被湛谨行拉住了:“放心,七七早就知道了。”
陆少芳脸色再次变了色。
湛谨行冷眼睨视着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更多的消息。毕竟,我们有药。”
湛谨行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对保镖交代:“把她的脸划了。”
保镖应声后走进了审讯室,很快里面就传来陆少芳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陆少芳本来还想等着湛谨行接着审问,跟他谈条件,却没想到湛谨行这一走就没有回来。
湛谨行一出来,就碰上了带着冷氏夫妇的夏七七。
湛谨行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问:“累不累?”
夏七七摇摇头:“不累,我们先去实验室看看三哥吧。白夜羽和杰森那边应该有结果了。”
“好。”
夏展言看着冷氏夫妇一时间之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称呼。
隔了半天,夏展言才郑重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令爱。”
冷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女儿,顿时悲痛交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青青……”
冷父冷全叔倒是冷静些,他搓了搓衣角,看向湛谨行问道:“那个女人,刚刚说可以用青青的命换她的,是不是说明我们青青还活着?我们可不可以……”
“不可以。”
湛谨行打断他:“现在就答应她的条件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是,可是这是我们救青青的机会。”
夏展言看着乱了方寸的冷氏夫妇,忍不住提醒道:“冷伯父,我听过欧洲黑手党有一种换脸术。把别人的面皮移植到自己的脸上,但要经过药物淬炼,熬过无数日夜的疼痛就能真正拥有那张脸,仿佛天生。我刚刚听陆少芳的说法,很有可能用的就是这种换脸法……”
话还没说完,冷夫人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冷全叔连忙把人扶住了,在保镖的帮助下手忙脚乱地把人送去了医院。
等救护车带走了冷氏夫妇,夏七七嗔怪地扫了一眼夏展言:“二哥,你干麻这样吓唬他们?”
“我不下一剂猛药,她就没完没了。”
夏展言耸了耸肩,转头看向湛谨行,“你确定陆氏的人会接触冷伯父?忽悠他们来救陆少芳?”
虽然夏展言没有叫冷叔全全名,但到底那声“爸”也是叫不出口了。
湛谨行薄唇微吐:“可怜天下父母心,从之前在医院里的种种表现,冷夫人爱女至深。她是会为了那一点微弱的希望铤而走险的人。”
夏七七有些不忍,叮嘱道:“一定加强对冷夫人的保护,别让陆家的人有机会害到她。”
“我会的。”
从审讯处离开后,夏展言回公司处理公务,夏七七和湛谨行一起去实验室看夏展庭的解毒进展。
夏展庭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毒性还不显,他有些被憋疯了。
一看到夏七七,夏展庭就指着白夜羽和杰森开始哭诉:“七七,他们欺负我,每天给我扎好多针,不给我吃好吃的,天天给我喝中药,给我喝粥,一点肉末都不给我吃,还不让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