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龚雪一脸懵逼,不是,大佬,你不是讲得花露水直喷,激动着吗,怎么还能注意到我猫着身子过来跟老大讲悄悄话。
上面那人见龚雪不说话,又说:“年轻人要学会尊老,我还在讲话,你就是有什么意见,也得等我讲完话再说吧。”这话一出,其他人看龚雪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说实话,虽说玄门以实力为主,但现在大家不是没比拼吗,谁也不知道你实力强不强,那就只能先看外表了,提意见可以,但不能不尊重人,尤其对方年龄还比你大这么多。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龚家人也来了,想给龚雪说话,龚雪想连忙摆手说:“我不是,我没意见啊!我只是······”她只是想跟龙净浩提一下中场休息的事情,不过这会儿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了,说了更加得罪台上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卡住了。
“那你为什么在我讲话的时候过位置呢,我记得你的位置不是在龙处长旁边的吧。”那人脸上带着笑意,但口气却咄咄逼人。
龙净浩见状拉起龚雪的手,安抚她,站起身,笑着看了一圈说:“各位,小雪轻手轻脚地过来,是来提醒我,我们的同事已经将这次大赛的奖品都运过来了,让我去清点一下,免得等会展示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大家都知道的。”
“轻手轻脚”四个字,还加了着重。
看到大家听到“奖品”目光发生的变化,龙净浩再次笑笑,看向台上的人,口气真诚地说:“杜先生,小雪并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她年轻,听到消息激动了些,您是做爷爷的年纪了,便容她一回,不过终究是打扰到您了,小雪啊,跟杜先生说声对不起。”
龚雪听到龙净浩出声,心底没了慌张,这会儿听到龙净浩的话,马上反应过来了,直接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杜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奖品!!!就是代表着灵器!
大家看向龙净浩和龚雪的目光热切了许多,这下还有谁还记得什么尊老爱幼的事情!
纷纷开口,“小女孩,也不是什么坏心,也不必如此。”“龚小姐都鞠躬了,看来真是不小心的,就原谅她吧。”“年轻人听到好消息,冲动了些,也正常,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更诱人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龙处长,是······所有都到了吗?”“什么时候进行奖品展示啊?”“我真想看看灵器是什么样的?我爷爷都没见过灵器呢!”“我也是,我就是冲着灵器来的,谁知道这么长时间·······”
“哎,之前的开幕式发言明明没有这么长的?”“就是就是!”“这些人什么时候说完啊!想看灵器!”
后面越说,大家越发放开了,竟直接吐槽起上台发言的人,纷纷直言:这一个个的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台上的那人顿时有些骑虎难下,面上有些挂不住,仗着自己手上的麦克风,压下台下的议论声,对龙净浩和龚雪说:“龙处长,你这话也拉偏架了吧,这姑娘我看着就是从你隔壁桌过来,刚刚不讲,偏偏挑我上台的时候讲,你这是对我们杜家有意见吗?”
台上这人正是五大家族之一的杜家的人,名叫杜子腾,年纪有六十多了,实力不强,偏偏心胸狭小记仇,但他亲手带大的亲弟弟是杜家家主,因此在杜家也有几分的话语权,最喜欢做出风头的事情,像这种代表家族发言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也算是属于家族里对外的公关人员了。
五大家族分别是龙净浩的京市龙家,台上这个的杜家,杜家处于西北地区,还有北方的张家,南方的何家,以及港城的方家。
这五家里面,偏偏杜家实力是最弱的,因此最痛恨别人看不起他们,这会儿在座的杜家人听到杜子腾的话,看向龙净浩和龚雪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嗤,这话说的,人家不是解释了吗,还揪着不放就没意思了。”台下的张英志开口说,他是张家人,五大家族里实力排前的家族,一向看不惯杜家。
一见他开口,杜子腾脸色很不好看,说:“张英志,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老夫就是看不惯你,年纪都能当人家爷爷了,还在这里逼逼赖赖的,有什么意思!”
对了,张英志年纪跟杜子腾差不多,也是六十的人了,不过修炼之人,都会一点养身的方法,所以杜子腾和张英志面上看起来都还很年轻,又张英志实力不弱,所以看起来比杜子腾更年轻一点,像四十多岁。
“我这是教教他们道理,尊老爱幼是我们传统美德,总不能丢了!”
“说人不尊来,你也没爱幼啊,这么个开场式,大家加起来发言的时间都没你长,你这废话也太多了吧!”
杜子腾不服气,跟张英志对怼了起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连几十年前对方第一次入世历练被鬼怪吓哭,被骗子骗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他人跟听相声似的,听得津津有味,尼玛,原来大佬们第一处出门也是一样会出错会被骗呀,这瓜真香!
两个家族的人看着自家长老辈的人物,吵个架跟小学生一样,颇有种菜鸟互啄的既视感,纷纷拉自家长辈的袖子,小声地劝着,想阻止,奈何人家吵嗨了,杜子腾有个优势,他手里有麦克风,又是站在台上,张英志便嫌弃坐着没架势,直接站起来撸袖子继续······
这两个人年纪又大,家族又给力,掐起来,五大家族其他人的年纪都比他俩要小一点,也不好插口,其他家族其实更是乐得看戏。
最后还是龙家的人出来打圆场,毕竟这事也算是龙净浩的事情了,于是龙净浩的叔叔龙运庭起身,扬声说:“张先生,杜先生,这事是小侄净浩的失误,两位先停一停,我们这开场式还没完呢,大家都看着等着呢!”
龙净浩也出声说:“张先生,杜先生,这是小子的失误,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若这样,现在中场休息,我在二楼给你们摆个酒道歉。”
听到中场休息,大家都不太乐意,都急着看灵器呢,谁要休息啊,心里不禁怪杜子腾,干嘛抓着人家一小姑娘计较。
只是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嘀咕,龙净浩言辞恳切,行动迅速地拉开张英志和杜子腾两个,也示意张家和杜家的人拉开他们,张家和杜家的人其实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两个年级这么大的老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互怼,于是也手脚麻利地拉开他们,走了。
下午再开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剩下的人发言都无比简洁,一下子就到了展示灵器的环节了,看着场上的人一个个面色潮红,神情激动,目光殷切的样子。
龙净浩跟其他举办方商量了一下,至于挑战评委的环节就留到那三天授课的时候吧,到时候边上课便接受挑战!
于是苏景越也就没带着两小只上前凑热闹了,要不是特事处的安保还不错,为了一圈让他们没法上台,苏景越估计那展台都要给他们踏破了,现在也不遑多让,那目光跟箭似的,一支一支就往上放,要是真能凝神成箭,苏景越绝对相信,那灵器早就千疮百孔了。
“你们终于舍得回来了!”齐言听到门口的动静,抱着小堂堂出来,语气很是哀怨。
苏景越忍不住笑了,上前先低头亲了打着哈欠,白白嫩嫩的小堂堂一口,又抬头亲了齐言一口,眼里充满笑意:“想你们就回来了呀!”
齐言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流出笑意,嘴上却还是倔强:“哼!信你的话才怪,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爸爸,我都看到你笑了!”齐云朗不愧是拆台小能手。
苏崽崽不赞同地对齐云朗说:“朗朗,一般这个时候呢吗,你看到也要当没看到,不然爸爸就会······”
“齐云朗,苏明昭!”
“恼羞成怒啦!”苏崽崽补充说,脸上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看!”
“哦!”齐云朗恍然大悟,“好的,我知道了,昭昭。”
“哈哈哈······”苏景越和后面的花花都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被两儿子调侃,齐言好气又好笑,脸上也挂不住了,把小堂堂塞给苏景越,一手一个,捏着两小只的脸颊,恨恨地说:“你们两个,作业写完了吗?”
一击中心,作业问题果然是每个华国儿童都不想面对的大问题,就算是优秀如齐云朗,他也并不怎么喜欢写作业,何况静不下来的苏崽崽。
他皱着小眉毛:“爸爸,你不能因为恼羞成怒就转移话题!这是不对的。”
齐云朗也拧着小眉毛说:“今天才星期六。”
齐言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你们的作业没写,就跑出去玩了!”
苏崽崽和齐云朗一副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的样子,明明知道我们不是玩,苏崽崽叹了口气:“好吧,我理解你,爸爸,被人扔在家里总是不爽的,但还有小堂堂陪你啊!”
齐云朗点头表示赞同,一副爸爸你不能无理取闹的神情。
苏景越忍着笑,对他们父子三的机锋,她两不想帮,抱着小儿子乐呵呵地进去了,花花紧跟着自家姑娘也进去了,免得被拉入“战场”!
齐言仍是无情地说:“现在去写,晚饭前我要看到,不然······哼哼!”说着转身就进屋里了,眼里哪有什么不爽,满满都是笑意,两兔崽子,出门前敢刺激他!
“哎!”苏崽崽和齐云朗对看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更年期的爸爸好难“伺候”啊!自家爸爸,能怎么办,总不能放十娘吓他吧,那就写吧,两小只的眼中顿时出现了大人般些许的惆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