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朗虽稚嫩但铿锵有力的说法,让在场的人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人家大大方方的把灵器拿出来给他们做奖励,而他们居然在怀疑人家的孩子作弊,要真作弊想拿回灵器,一开始不拿出来不就好了。
于是大家看莫广宇一群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这些人知识不过关,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大概是心思都放在算计人上了,这才考不过的吧。
众人的目光让莫广宇和李志臣一行人如芒在背,莫广宇还在垂死挣扎:“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阿娘献了灵器,所以几位评委都放水了,不然,他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考到第一第二?”
这话一出,不要说苏崽崽齐云朗这边的何洋、李木魁等人,就连他身边的李志臣都微微离他远了些,心里都在吐槽,这是猪队友吧,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质疑参赛人员或者某个评委作弊和质疑所有评委作弊那是一个段位的吗!那是要把所有大家族大门派都得罪完啊!
后面的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趁人还没注意偷偷溜了,李志臣此时也想溜走,装作不认识这个傻缺,可是不行,之前靠得太近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起的。
莫广宇这话一说,其他评委家里的参赛选手也不乐意了,他们原本想着有何洋和李木魁他们在,苏崽崽他们吃不了亏,何况就是争执几句,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所以都看着没有出声,看到苏崽崽和齐云朗淡定地用法律打脸的时候,心里还暗爽呢!
但此时莫广宇一句话打了所有评委,已经是闹大了,那他们也就不介意再闹大一点了,于是纷纷开口,龙家的龙纹锦不满地说:“莫广宇,你这话是在质疑五大家族和清丰观、慧云寺以及特事处的公正!你有什么资格!”
她是龙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龙净浩的堂妹,实力不错,长得漂亮,从小家里宠着长大的,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客气,一句话把莫广宇怼得脸色通红。
龙家最强的后辈是龙净浩和龙其浩,比之张家的张金钟、何家的何洋都要优秀一些,不过他们早早凭借自己的实力做到了特事处处长和特事处某省会组长,因此年纪虽然和张金钟何洋差不了多少,但提起来总觉得差了一个时代的感觉,实际他们都没有超过三十五岁的规定,只是他们毕竟是特事处高层,为了公平公正,他们俩都没有参与比赛。
清丰观的参赛弟子陈家云是认识苏景越的,毕竟齐言也算是清丰观的记名弟子,何况······此时他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也是紧绷着:“莫广宇,我们清丰观这次的评委是我师傅李云海,你污蔑我师傅的话,我会如实上报给家里的长辈,你们莫家最好给我们清丰观一个交代。”
慧云寺的无心和无悔也是这次参赛的人员,他们对苏景越更熟悉一些,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苏景越和齐言经常会带两小只去慧云寺住个几天,这时候也会指点一些寺里小弟子们的修炼,无心和无悔也得过指点。刚刚他们没开口最重要的是因为看到两小只没落下风,二才是出家人讲究以和为贵。
这会儿也是忍不住了,无心双手合十,说的话比较温和:“莫施主,这种有失偏颇的话还是少说为主,小心造口孽。”
无悔脾气暴躁,说的话更冲些:“莫施主,李施主,话说得出来那就要负责任,既然几位施主对自己的成绩有异议,那我们直接去找几位评委,让他们给你们解释解释,如何?”
那几位评委都是各家的大佬级人物,让他们给解释,谁敢?莫广宇和李志臣敢呛声苏景越这个评委,不过是因着她年轻,又是特事处的人,虽然最近特事处作风强硬了些,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门派家族对特事处的印象太固化了,还以为还是前些年呢,比如这几个。
这会儿就连杜家的也看不过去,毕竟评委里也有杜家的人在,于是杜科站出来,脸色严肃,眼神不善地盯着莫广宇看:“莫广宇,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被人这么一句句说下来,又听到周围小声的议论,莫广宇和李志臣这一行人脸色都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现在这个地步,最好的方式就是他们几个跟苏崽崽和齐云朗道歉,但若是这样,也算是面子里子都折进去了,日后行走遇到今日的这些人怕是要被取笑一番,不过这样好就好在能把这事情按住。
李志臣显然比莫广宇有脑子,知道决不能真的闹到几位评委的面前,于是准备低头,可惜他准备道歉,也得看苏崽崽和齐云朗接不接受,对他俩来说,说他俩道个歉也就算了了,敢污蔑他们阿娘,那就等死吧!
苏崽崽和齐云朗对看了一眼,决定回去告状,这酒店是他们家的,大厅监控随时可以调出来,不怕没有证据,于是两小只达成默契,不在浪费口水,直接拉着花花走了。
这操作看得众人有些懵,一下子没来得及阻止,就让太他仨走掉了。
何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这不是回去跟苏姑娘告状吧!”吵得正激动走,那不就是要回去告状?
李木魁刚想说又不是小孩子告什么状,然后突然想到,这不就是两个小孩子,受欺负了不告状,吃亏吗!
龙纹锦看着莫广宇和李志臣一行人顿时有些难看苍白的脸色,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欺负两小孩子的时候怎么这么起劲呢,啧,没意思,我先走了。”说着朝张金钟何洋几人摇摇手,也走了。
随即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离开,不多时,偌大的大厅就只留下莫广宇一行人,他们本也不是什么交往甚笃的人,有几个人纷纷说,“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我只是怀疑这成绩,但我没怀疑评委啊,莫广宇你自己说的话不要把我扯进去,我也走了。”
一下子就只剩下之前说得最欢的莫广宇和李志臣,莫广宇气得眼睛都红了,之前若不是他们东一句西一句说得大声,引来苏明昭他们,他怎么会口不择言得罪评委········李志臣看着莫广宇,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到了这情况。
“怎么去这么久?”苏景越看两小只和花花进来,疑惑地问,“怎么了,脸上这种表情?”
花花想起来他们下去的原因是自家姑娘在卖关子的事情,于是说:“姑娘,这事情都怪你!”
“啊?”苏景越惊讶,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给你们卖了个关子吗,也不用脸色这么沉重吧,难道成绩还有问题?”
齐言抱着小堂堂从房间出来,看到他们脸色沉重,也不解地看着他们:“昭昭,朗朗,怎么了?你们阿娘就开了个玩笑,真生气了?”平日里也没少开玩笑,按说不至于啊!
苏崽崽和齐云朗摇摇头,齐云朗逻辑清晰,一字一句地说了大厅发生的事情,苏景越听罢冷笑一声:“哼,基础知识都不过关,连小孩子都比不过也好意思大放厥词,污蔑别人。”
虽然知道出题人和评委一致容易导致被质疑,玄门人少,能出题和能担任评委的人更少,当然如果把两帮人分开,也不是找不出来,但实在没必要,玄门跟其他考试又不一样,再说他们又不是规定录取多少人,而是规定及格就行,你自己不及格,还说别人作弊,这意思是别人不作弊你就能及格了?
再说就算是抄题作弊了,在实验操作里也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实验操作可是有录屏的,所有人一起观看,那就是在所有家族门派面前丢脸了,谁家会干这种丢西瓜捡芝麻的事情哦,除了苏景越其他几个评委都是家族里的标杆人物,难道要家族弟子知道自己长辈原来是这样的人,让子弟们抬不起头,让别人看不起自家?
苏景越自己就是评委,自然知道为了这次考试,评委们事前做了多少准备,不说其他的,就说这次试卷,参赛人员拿到的是一张卷子,但这张卷子他们这些评委至少整合了上百次,改版了上百次,最后才定下了这些题目,这些人空口白牙就是泄题漏题作弊,真是置他们的辛苦于何地。
齐言听了脸色瞬间也冷了下来,他把小堂堂放在婴儿床上,让他自己玩,转头对花花和两小只说:“幸亏你们去了,现在至少把流言控制住了,否则要是让他们乱传,这才对你们阿娘不好。”有些话不怕打开天窗说,就怕偷偷摸摸传,到时候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苏崽崽和齐云朗听到齐言这么说,脸上紧绷的神情顿时松了不少,他们其实也害怕自家阿娘怪他们跟别人起争执,苏景越一看,捏了捏两小只的脸颊,不忿地说:“阿娘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没有没有,阿娘最好了!”苏崽崽赶紧抱着苏景越卖乖,齐云朗也有样学样,哄得苏景越放开他两的脸颊才算了。
苏景越搂着他们,看着齐言说:“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过玄门的术法又不能用,对同门下手是大忌。
齐言看出苏景越的纠结,笑着说:“不用你们的手段,就是修炼的人也是要吃饭喝水的。”要维持一个家族,单单靠抓妖灭鬼之类的怎么可能够,既然如此,用世俗的手段就足够了。
“不过,”齐言脸上仍旧带着寻常的温和笑意,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昭昭和朗朗的成绩没问题,但这些人私底下传来传去也不好听,传久了,假的也成真了。”
那怎么办?流言还能灭了?苏景越和两小只齐齐看着齐言,一大两小的表情神似,让齐言原本烦躁的心静了下来,他坐过去,搂着母子三人,笑着对苏景越说:“你是评委,可以就这情况去提议,进行加时赛,自由辩论。”
苏景越恍然大悟,看着齐言的眼睛发亮:“你的意思是······好办法,让他们当众丢脸,我喜欢!”不过,“昭昭,朗朗,你们俩敢吗?”
苏崽崽和齐云朗互相看了看,不就是跟别人辩论吗,他们俩在学校里也辩过,齐云朗还是最佳辩手呢,于是同时坚定地点头:“敢!”
“乖崽!真棒!”齐言摸摸他俩的小脑袋,夸道。
如果再用试卷考,他们还是可以说苏景越作弊漏题,但如果是当面辩论,你们自己问自己答,评委只负责观看打分,这样要是放水,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苏景越眯着眼睛想,那就把所有人,不管参没参赛,只要是玄门中人,都叫过来,打脸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才爽快!
这群人连基础知识都没过关,跟苏崽崽和齐云朗对垒,那就只有被吊打的份,背后做事哪有当面打脸爽快,苏景越扬了扬眉毛,高兴地说:“行,我去联系,你去告诉酒店的经理布置一下场地。”
齐言宠溺地看着她去打电话的背影,待看不见苏景越了,脸上的笑一变,却让一边的花花看了都起了鸡皮疙瘩,啧啧,这些人药丸!惹了自家姑娘最多打你一顿,惹了他家姑爷,那就是生死两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