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中午依旧来嘉妃宫里请安,请安后他正准备离开皇宫,忽然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出现。
他的声音像是刻意的做了改变,沙哑而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开罪。
那人告诉三皇子他们,如果不想这一辈子都屈居人下,做一辈子的奴才的话,就从现在开始改变。
嘉妃当时吓怕的就要喊人,可那人却瞬间点了嘉妃的哑穴,继续道,“如果你们依旧想要这样生活,那我就离开这里,而你们只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就在男人要离开时,三皇子却忽然出声道,“不,我不愿继续这样,明明每次师傅问的功课我都会,可是母妃却从来不许我去回答,明明骑射我做的要比二哥做的好,母妃也不许我逞强,我不愿这么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男人忽然沙哑的笑了两声,“是男人,哪个敢屈居人下,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反抗,要改变。”
而让他跟嘉妃惊讶的就是,就是男人要求六公主主动接近萧文安。
说起来,六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萧文安,开始偶尔提起萧文安时,嘉妃就发现了。
对于萧文安,嘉妃让自己的父亲去调查过,对于六公主来说并不是最佳人选,六公主应该配的上更好的男人。
而这个萧文安,前有凌府凌雪,后有孟府孟蓉蓉,据说还跟蛊族的族长之女扯上了关系。
这样的男人即便没有见,也知道必然是在外拈花惹草之辈,嘉妃因为自己身份,更是厌恶。
可是那男人却说,只需要让六公主跟此人走进些,无需进一步发展就可以。
对此,嘉妃还有些担心,一来她怕对自己女儿名誉影响不好,二来她怕万一六公主被那萧文安骗了可怎么办。
但这些正如那男人所说,都不会发生。
后来三皇子才想明白过来,萧文安那种自负自大的男人,他会觉得是六公主主动喜欢他,而非刻意接近他。
而三皇子也发现,正是因为六妹的接近,才让萧文安跟孟府之间出现了裂痕,随之消减的便是信任。
三皇子对嘉妃说道,“母妃,若是他真的能够助我成为太子,那您便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嘉妃满心欢喜,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安,“但是皇贵妃绝对不会甘心的,还有孟相,我听你外公说过,孟相在朝中关系盘中错杂,就连你外公一个不留神,都可能被孟相连根拔起。”
“母妃,我觉得那男人可能是父皇身边的人呢。”
“什么?”嘉妃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
三皇子也说不好自己是如何觉察,只是隐约之间觉得对方就是父皇的人。
嘉妃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你可要仔细小心了,那可是你父皇的人呢,你一个不留神千万别失了恩宠。”
三皇子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母妃从来都是这样,做事情谨小慎微,生怕出什么差错,可事实上即便不出错又如何,父皇从未喜欢她,若非外公的势力,只怕父皇根本不记得母妃。
他忽然记起今日在朝中所见的那名女子,穿着淡淡素衣流裙,即便是站在全是男人的朝堂之上,也丝毫不怯场。
说话清楚,思路明白,为了救称重的百姓,不惜与二皇子为敌。
三皇子对她有些心动,“母妃,儿臣想问,将来儿臣的婚约可是由皇上所定,那择偶之人,母妃是否能够帮帮儿臣?”
嘉妃见自己养这么大的儿子头一回提到这种男女之事,顿时来了兴趣,“我儿喜欢那家的小姐,母妃虽然人单力薄,但总是要帮你在皇上面前努努力的。”
“凌府,凌雪。”
闻言,嘉妃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就是那个为了嫁给萧文安,不惜未婚先去别人府邸住着的凌府女?”
“正是。”
“断然不可!”嘉妃直接拒绝道,“她虽然甚是显赫,也是武将出身,但她的父亲与你外公并不交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曾经被萧文安所休,这般被人休妻的这女子,岂能成为你的正妃。”
“可孩儿记得,那日所见者,皆言是凌雪休了萧文安,并非是被对方所休。”
“你还年轻,不懂这其中厉害关系,”嘉妃摇头道,“你可知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什么,那是比身子更重要的名誉名节,凌雪她早就没有那些了。”
“别说你是做个闲散的王爷,也得娶个清清白白的丫头回府,若是你当真心怀天下,要成为你父皇那般的人,更是要娶个明明白白的姑娘,否则将来她成为一宫之主,如何服众呢?”
三皇子眉头轻轻蹙着,嘉妃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样的女子的确不适合为一宫之主,一宫之主需要稳重大方,能够操持得当之人。
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他成为万人之上的人,她便是他的女人,成为一妃之主也可。
三皇子对自己有信心,他其实在接受那陌生男人的建议前,曾去找过外公,他向外公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他说他不愿久居人下,他想要拼搏一次。
外公给他的建议自然是可以,于是,才有了朝堂之上,三皇子政见与二皇子向佐的情景。
不过今日事后,朝中那些原本中立,或者与二皇子一派势力不合之人,如今便又有了新的归属。
皇宫深处,一个老头正穿着凉快的衣衫在院子里晒太阳。
旁边的太监们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
老头子皱眉道,“你们可真是碍事,多好的美景,全都让你们给我破坏掉了,哎,当年也就凌府那个老头子能跟我切磋一下,如今连个人都没有了。”
“太上皇,如今入了深秋,您千万保重身体,”当值的大太监有些担心到,“奴才给您取来了貂绒,您要不盖在腿上,免得着了凉,晚上夜里不舒服。”
“放屁,”老头子皱眉吼道,“我身子骨硬朗着的呢,你给我把这玩意丢了去,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太监叹了口气,才皱着眉头将貂绒拿走。
老头子这才得意,“别以为老子我退了皇位就不敢收拾你们,说了不盖就是不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