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再次睁眼时,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
“别动。”
一道陌生而冷漠的男声瞬间让温软记起来了自己的处境。
男人始终没有放开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晕倒了多久,但是颈间匕首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仍然在丁勤的手里。
几步之遥的张琛看到温软恢复清醒,喜出望外,“夫人,你醒了。”
“别废话,顾聿铭什么时候能到?”
温软明显感觉到丁勤的正逐渐失去耐心,语气中充满了烦躁。
张琛看了一眼手机,“林城赶到桦城也需要时间,顾总很快就能到了。”
丁勤陡然提高了声音,神情狰狞,“让他十分钟之内赶到,不然我杀了这娘们。”
说着勒着温软脖颈的手臂紧了紧力气,几乎勒得温软喘不过气来。
“咳咳……”
温软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用力去掰丁勤的胳膊。
张琛看到丁勤,吓得不清,连忙出声警告,“别动我们夫人。”
丁勤听到张琛的警告却越发癫狂,冰冷的刀刃更向着温软细腻的皮肤逼近。
“夫人——”
温软看着张琛,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别动!”丁勤双目猩红,压着匕首的刃在温软白皙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微微渗出,显得触目惊心。
张琛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怎么这么没用,跟着夫人来采访,还会被人伤了夫人。
他怎么给顾总交差。
丁勤狞笑着说:“小美人皮肤挺嫩,不经划,顾聿铭要是再不来,可就不只是擦破皮了。”
张琛深吸一口气,
先想办法稳住丁勤的情绪,“你不要激动,我这就打电话给顾总。”
丁勤掳着温软的脖子站起来,有恃无恐,“十分钟,我见不到顾聿铭,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丁勤话音刚落,温软就听到丁勤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横在她颈间的匕首“哐啷”一声掉到地上,丁勤直直地倒在地上。
温软吓得往旁边跳了一步,丁勤倒在地上的时候双眼还睁着,但是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温软浑身颤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就往张琛身边跑。
丁勤埋伏在楼里的其他人刚要跳出来,也都突然像丁勤一样倒地。
温软跑到张琛身边,张琛他们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打的措手不及。
“这是?”
张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夫人您没事了就好,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温软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倒地的人身上都插了一个针管。
想必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药品,也不知道这些人现在是死是活。
又是谁来救了她们。
一辆闪着灯的黑色越野车以极快的的速度向这边冲来,张琛下意识地将温软拉到身后。
越野车急刹车停在众人面前,温软看着熟悉的林城车牌,几乎要落下泪来。
“软软——”顾聿铭打开车门就向着温软跑来。
那一瞬间温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神祇,迎着光芒而来,救赎自己。
但很快温软就发现了顾聿铭的狼狈。
整洁的西装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顾聿铭额头上还有鲜血流下,触目惊心。
“聿铭,你受伤了。”
温软声音都颤抖了。
顾聿铭却全然不顾自己,一把将温软拥进怀中。
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眼眶通红,沉沉呢喃着:“软软,我的软软。”
温软心疼地拍着顾聿铭的背。
突然顾聿铭的身子却沉沉地向下倒去,温软根本扶不住他。
一旁的张琛和徐特助慌忙围上来。
温软的声音破碎,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眶里溢出,“聿铭,顾聿铭,你怎么了啊。”
她还不知道顾聿铭是怎么受的伤,但是她知道一定与自己有关。
都怪她,不仅将自己陷入险境,还连累了顾聿铭。
“顾总。”张琛也惊慌地喊着。
“顾总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但是坚持要先来找夫人。我们现在赶紧先送顾总去医院吧。”
徐特助简单说了两句,便焦急地和张琛将顾聿铭抬上车。
黑色越野车发动,呼啸着向桦城的医院奔去。
路上温软紧紧地搂着顾聿铭。
他额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温软小心翼翼地拿纸给他按住。
“聿铭……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张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心中酸涩难忍。
上天怎么就老是要难为他们顾总和顾夫人呢。
张琛问:“小徐,发生什么了。”
“来的时候顾总坚持要自己开车,车速很快,就在刚进桦城不久的一个十字路口,有一个人开了一辆皮卡来撞顾总的车。”
温软听到心都要悬起来了。
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顾聿铭的命去的。
还好顾聿铭运气好一点,不然现在……
张琛问:“是陈瀚海的人?”
小徐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恨恨地说:“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狗东西,还能有谁。”
“现在那人呢?”
“我已经让人送去当地的公安局了,局长那边来的路上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张琛皱着眉头点点头,“你们是怎么放到那些歹徒的,你们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个位置?”
张琛还没有看清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后来顾聿铭和小徐正好来了,他就觉得是顾聿铭和小徐他们做的。
小徐也疑惑着,“不是你们做的吗?我们一来就看到你们站在那里,那帮歹徒躺在地上,我还松了一口气,以为你们已经解决了。”
两人一说完,对视了一眼,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后座上紧紧搂着顾聿铭的温软神色也晦暗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在桦城的地界上来帮助他们,还能短短时间内放倒丁勤的这一大帮人。
这个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能公然和陈瀚海手底下的红人对抗。
但是她现在心里心乱如麻,顾聿铭受伤昏迷,她心里净是自责和悔恨。
看着顾聿铭苍白的脸色,温软心里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地疼着。
“聿铭,我又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