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插手皇上口头上的敲打,即便如今关于太子看上时芙昕的流言还有不少,但是皇后和太子也没法直接动用权势逼迫时芙昕和时家就范了。
“孤这次冒失了。”太子头疼的揉着眉心,他原以为只要散播出他看上时家女的消息后,时家那边就会将人送到东宫,谁曾想竟惹来了太皇太后和父皇注意。 韦逸晨看了看太子,笑道:“一个女人而已,殿下用不着太过头疼。”
太子:“一个女人确实不值当什么,但是,孤看上时家女的消息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要是最后不能如愿,那孤可就要没脸了。”
韦逸晨再次笑道:“殿下完全不用担心这个,您看上的女人,除了皇上,谁还敢跟你争呢。”
“如今殿下只需慢慢等着,等到时家扛不住了,自然会将时家女送到东宫。”
太子也觉得没人敢跟他抢女人,便说起了大皇子:“老大很少和孤对上,可这次却好几次在父皇面前给孤上眼药,他这是坐不住了?”
韦逸晨也正色了起来:“殿下忘了,时家兄弟帮过大皇子好几次。”
闻言,太子又皱起了眉头,再次觉得散播他看上时家女这事做得冒失了。 武昌伯府是没落了,可是时定轩、时定浩兄弟却不容小觑。 时定轩虽远在南方总捕衙门,可已凭借过硬的本事站稳了脚跟,正式升任为了总捕。 而时定浩虽只是父皇的传声筒,可到底是在御前伺候的,平日里的言语还是能影响父皇一二的。 还有他们的父亲时正和,听说很得端王叔的看重,现在已经是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了。 细细想了一下时家父子差事,太子惊然的发现,他好像小看时家了。 时定轩可以在南边培养势力,时正和也可以在维护北城安稳的同时交好各方,这些别看不怎么起眼,可真要坚持几年,那将会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父子三人,一个负责京城防守,一个在外培植势力,一个入宫近身伴驾...... 关键的关键,时家六姑娘还特别会赚银子,时家三姑娘嫁入了安国公府...... 太子越想越心惊,之前他没仔细想过这些,现在突然发现,时正和一家比他以为的有本事多了,这一家子已隐隐有新贵世家之态。 “时家六姑娘必须入东宫不能让老大将时家拉拢过去。”
也怪他,那天在恭王府马球会上被时家六姑娘下了面子,回来后冲动的下了命令,想要教训一下时家六姑娘,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家威仪。 太子沉默了一下:“时家女入东宫,确实不好什么名分都不给,只能想办法空出一个良梯的位置了。”
...... 武昌伯府大门,时芙昕和时定浩一块上了马车。 马车一启动,时定浩就满脸忧愁的看着时芙昕:“姐,你就这么去见公孙明了?”
时芙昕叹了口气:“我也是想慢慢来,可是时间不等人呀,我就怕皇后和太子搬出皇权来逼迫我们。”
“这两天流言蜚语越发的多了,太子要是打着这个借口说要对我负责,我才要呕死呢,最好这几天就将亲事给定下。”
时定浩心生戾气,咬牙道:“这口恶气,我迟早要找太子算的。”
时芙昕看着弟弟:“你别冲动行事,对于太子......不用我们动手,他那些兄弟也不会放过他的。”
眼中幽光一闪,“古往今来有几个太子能真正坐上皇位的?”
时定浩没接话,反正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收拾太子。 很快,姐弟两人来到了和公孙明约好的酒楼。 酒楼二楼,公孙明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联袂走进酒楼的姐弟二人,对于姐弟二人为何约他,他多少都有些猜测。 之所以应邀,也是想看看,在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太子看上时家六姑娘的流言蜚语中,时家六姑娘哪来的底气想要入他公孙家的门。 包间门响起了敲门声,公孙明立马扬起了笑脸,笑看着时芙昕、时定浩走进来。 三人相互见了礼,就各自落座。 坐下后,三人都没有开口,屋子里有些沉默。 时定浩看了看时芙昕,他知道他今天就是来作陪的,埋头喝茶,也不管她姐和公孙明之间的暗自较量。 时芙昕见公孙明悠然的喝着茶,一点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样子,想到如今她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只好率先出声: “听闻庆阳公主前两天有病了?”
公孙明看了一眼时芙昕,没想到她会拿母亲的病情说事,点了点头:“嗯。”
时芙昕:“心疾可不好医治,即便喝药稳住了病情,可时间长了,还是会导致心力衰竭。”
公孙明看着她:“六姑娘到底对我母亲的病情很了解嘛。”
时芙昕不置可否,笑问道:“公孙公子可听说过赛华佗?”
前一刻还淡定自若的公孙明,听到赛华佗三个字立马神色一振,脱口就想问时芙昕是不是认识赛华佗,可一想到时芙昕面临的情况,话到嘴边不由变了变。 “当然听说过了,赛华佗医术高超,京城不知道人估计没几个吧。”
顿了顿,公孙明面露遗憾:“可惜,那赛华佗从去年开始,就不怎么接诊了。”
时芙昕笑了笑,取下腰间的荷包,拿出了一块木牌,木牌正好刻着‘赛华佗’三个字。 公孙明见了,心跳加快。 赛华佗的接诊规矩,他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 赛华佗刚出现在京城的时候,看病的人多出些银子,赛华佗还会优先考虑,可时间没持续多久,赛华佗接诊就完全看心情了,毫无规律可言。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得了‘赛华佗’木牌的人,只要去赛华佗居留下看诊消息,事后都会得到诊治。 而且他还打听到,赛华佗两年前就给一个老农医治过心疾,那老农都六十多了,被医治好了后,如今还天天下地干农活呢。 公孙明刚想询问时芙昕木牌怎么来的,就听时芙昕问道:“公孙公子可定亲了?”
公孙明激动的心瞬间冷却,看着时芙昕,沉默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时芙昕也不墨迹,直接问道:“公子觉得我怎么样?”
公孙明有些叹服时芙昕的直接,看了一眼‘赛华佗’木牌,算是知道她的筹码了,也确实是有些心动。 对于时家六姑娘这个人,他并不讨厌,但是...... 公孙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倩丽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时六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的亲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时芙昕把玩着木牌,没有错过公孙明眼中的意动:“当然,婚姻大事嘛自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时定浩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立马笑着说起了其他,将先前包间里略显凝滞的气氛打破。 三人没有多呆,喝了一壶茶,就各自离开了。 出了酒楼,时定浩和时芙昕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红颜笑总店。 “姐,你说公孙明会答应吗?”
时定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时芙昕摇头:“不知道。”她心里也不敢确定。
时定浩犹豫了一下:“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时芙昕:“那就找下一个人。”
时定浩刚想问时芙昕还看上了谁,红颜笑到了,两人进了店,就看到了穿着常服坐在店里的太子和韦逸晨。 看到两人,时芙昕和时定浩脸上都没了笑容。 不想打扰到其他客人,时芙昕带着太子和韦逸晨上了二楼,让时定浩招呼韦逸晨,时芙昕将太子叫到了包间。 不等太子开口,时芙昕就先说道:“太子,让我入东宫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给人做小。”
太子眉头拧了起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时芙昕:“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入东宫了。”
太子默了默,用哄后院妾室的语气对着时芙昕道:“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可是我贵为太子,做我的妾室和做其他人的妾室可不一样,不会辱没你的。”
时芙昕嗤笑出声:“做小就做小,有什么不一样的。”
太子有些生气了,不过还是耐着脾气道:“时六姑娘,你之前的名声已经被柳家抹黑了,好人家是不会聘你做正室的。”
时芙昕:“这个就不劳烦太子操心了。”
见她油盐不进,太子也不想好言好语了,冷声道:“你是孤看上的人,你觉得还有谁敢娶你吗?”
“孤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只能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