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李水生沾沾自喜的跑出了大堂,原本裴东昭给他只得茅厕方向是右手边,但是他一出门便立即朝着左手边走了。他就这样鬼鬼祟祟,因为李西月她们都在厨房里面忙活,所以自然是不会察觉出李水生的动作,而老李头和张春梅都在客房的屋子里,自然也不会知道。裴东昭和李青山还坐在大堂聊天,耿直忠厚的李青山对于李青山的小算盘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裴东昭心里面一直都是有数的。不过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因为很快,好戏就要开场了。李水生出去之后,便贴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前走,摸索着想要找到李西月所住的屋子,因为他猜测,现在这大房基本上都是李西月在管家,所以这自然不难猜测,李西月的屋子里肯定放着不少银子财物。李水生就这样一步步,一点点的透过窗户朝里面看,想要通过里面的装潢来判断哪一间屋子是李西月的屋子。本来看的好好地,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用自己口水沾湿了窗户上糊住的一层窗户纸,接下来,最尴尬的事情出现了——他本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于是就用自己沾了些口水的手指头轻轻地朝前戳了一下,却不想这一戳竟然戳到了很硬实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层普通的纸……这让李水生觉得很奇怪啊,这纸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实际上,这可是李西月独门特制的一种“纤维纸”,至于做法嘛,就不在这里具体说明了,总之呢就是比起一般用来糊窗户的纸张要牢固的多,乍一摸上去,像是玻璃一样硬实,只能用特有的液体才能融化。而李西月之所以弄成这样的纤维窗户来,还是不久之前特意换上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偷偷摸摸的看里面的东西,毕竟李西月屋子里确实是放了不少比较重要的东西。于是,接下来的半刻钟内的时间里,李水生非常坚持的在钻研眼前这面非常坚硬的窗户纸,他越来越可以肯定,这绝对就是李西月的房间,若不然,怎么会弄出这么复杂这么严实的窗户纸。而就在李水生专心致志抠窗户纸的时候,突然见,他感觉到有个人从身后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好家伙,给他吓得心当即漏跳了一拍,猛然转身朝后看去,目瞪口呆——“你……”还没有等他完全的说完想要说的话,下一刻,暗卫便当即伸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拳头,然后转身像风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李水生被狠狠地砸了这一拳头,当即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啊!”
就这么一声,瞬间惊动了所有呆在屋内的人,其中包括李西月和杨淑兰以及常冬花,还有大堂里面坐着的李青山和裴东昭。于是乎,众人纷纷朝着声音源头赶来,入目便看到李水生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哎呦哎呦’的来回打转,急的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痛的不停呻吟。李水生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当中,无法自拔,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公众人物’。“水生,你这是怎么了?”
直到常冬花开口,李水生才突然抬起头来,看到众人不知何时竟然全部都出来了,不仅如此,还都围在他的周围看着他。这让李水生心中当即一紧,竟然连自己被胖揍的眼睛部位都忘了疼,只愣怔的看着众人,紧张不已——方才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应该没有被看到吧?此刻,他心中正纠结的便是这个问题。常冬花见李水生表情有些迟钝,又看到他一只眼睛肿的一片青紫色,心中不免担忧,再次追问,“水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打了你?!这好端端的眼睛怎么会肿成这个样子?!”
那边,李青山看到李水生这个样子,也不免有些困惑,因为不久前几人还坐在堂内说说笑笑呢,“二弟,你方才不是说来出恭的吗?怎么……怎么跑这里来了,这脸上怎么还像是被人打了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李青山这问话,李水生越发觉得心虚了,忙捂着自己的眼睛摇头,“没……我没事儿……你们都想多了,我呢方才确实是出恭来着,出来之后呢看着院子里的景色不错,便四下看了看,谁曾想一个不留神被石子绊了脚,撞上了那大树上……并非是有人打我……你们都莫要担心……”一边说着,李水生努力地回避李西月打量的眼神,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便立即开口,“西月啊,我……我刚想起来,家里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看我这晚饭就先不吃了,等回去之后自己随便弄点什么吃就行,冬花啊,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帮西月她们家里干活儿……我先回去了……”说着,李水生头也没回,迅速的朝着门口走去,脚步那叫一个匆匆啊。众人看着李水生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古怪。但是听他这么解释,大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便又转身各自回到该回去的地方继续干活儿。李西月察觉出这事情不对劲,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李水生眼睛上的红肿根本就是被人打的,哪儿像是撞得啊。所以说,李西月留了下来,然后拉着裴东昭走到一旁,直觉告诉她,裴大哥一定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裴大哥,我看的出来二叔眼睛上的那块伤口根本就不是撞的,绝对是被人打的,这事儿你知不知情?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好奇,你肯定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不对?!”
裴东昭听后,笑了笑,随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摇摇头,“我方才不过是同你爹在大堂里聊天呢,也并不知道你这二叔出门到底是干了什么……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听到这个,李西月越发觉得不对劲,看裴东昭故意不说,便立即伸手要挠他的痒痒肉,裴东昭可是最怕这个的,当即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西月,你要干嘛?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怎么好像还不信我呢?”
李西月默默地甩了裴东昭一个白眼,正准备说话怼他回去的时候,突然之间瞥见了身侧的一块窗户似乎有点不对劲,窗户纸好像是被人刮蜕了薄薄的一层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