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怕她又跟今天一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杀,宋玄仁强忍着怒气和心疼,捏住虞烟的下颚,“烟烟,你最好安分一些,朕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否则,朕会让你爹爹,你哥哥为你陪葬。”
虞烟的眼睑颤了颤,被男人用力的按在肩头,动弹不得,她一发狠,死命地咬了下去,精细的丝绸外袍差点没被她撕裂开。
宋玄仁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右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柔顺的青丝,眼神里带着纵容和温柔。
“你是我的,烟烟。”
又一次,虞烟第二次穿上了喜服,入目如鲜血一般艳红,明明妃子穿大红色不合规矩,宋玄仁却硬是让宫女将望夷宫布置成了新房,而这却只让虞烟觉得可笑。
一个人怎么能成两次婚呢?
脏,一切都肮脏透了……
虞烟静静的坐在新房里,等待的过程如同受刑一般煎熬。
宋玄仁穿着一身大红色华丽的新郎服装,面上带着喜气,任何人都可以瞧见这位帝王发自内心的喜悦。
走到望夷宫殿门前,他难道有些忐忑,理了理衣冠,问身后的赵省,“朕可有何不妥之处?”
赵省摇了摇头,“陛下这身衬得您丰神俊朗,器宇轩昂,肯定会把娘娘迷住。”
这话说的宋玄仁心里舒坦,赞赏的对赵省一笑。
他推门走了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昏黄的烛火下氤氲着艳丽的眉眼,平日里虞烟不爱上妆,有一种天宫仙子的清冷独绝,如今这幅明艳大气的妆容添上几分魅惑,明眸善睐,似仙似妖,矛盾的气质勾的人七魂丢了六魄。
宋玄仁将虞烟搂在怀里,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钳住她的下颚,霸道的覆上她的娇唇。
这般急切凶狠的模样让虞烟害怕的发抖,她想着远在边关的父兄,竭力的攀附着他的臂膀,好让自己不会因为害怕退开,激怒面前的男人。
她的身体抖的厉害,从来没有与男人这样亲密的虞烟怕极了,只能忍不住默默流泪。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意渐浓春思漾。鸳鸯绣被翻红浪。
……
半夜,抱着温香软玉,心满意足的宋玄仁突然察觉虞烟的身体变得滚烫无比,粉面如同涂了胭脂一般艳丽绯红,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心道不好。
“赵省,快叫太医。”
站在门外听了一宿的赵省冷不丁听见宋玄仁唤他,还以为是幻觉。
“快,赵省!”宋玄仁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是,奴才这就去。”
好在望夷宫有一位太医候着,赵省很快就把人领过来了。
两人老老实实的低头,不敢乱看,谁不知道宋玄仁怀里的这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整个望夷宫被他护的严严实实,除了皇上的寝宫,偌大的皇宫恐怕没有比望夷宫更安全华丽的地方了。
要是得罪了这位,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老太医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给出了诊断结果,“皇上,娘娘体虚,应该是娘胎里带下来的宿疾,经不起剧烈运动,还请……皇上您收敛一些……”
“要是还有下次,恐怕神仙难救了。”
宋玄仁当面被人指出来,面色隐隐发红,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但同时心里闪过一阵后怕。
“微臣开些药让娘娘服下,等高热褪去,便无碍了。”
“谢谢陆太医。”宋玄仁真心的道了谢,今日是他不知分寸了,“还要麻烦陆太医日后帮忙调理烟烟的身体。”
“皇上,您言重了,这是微臣的本分。”
宋玄仁亲自把药给虞烟喂下,看着她烧退了,这才放了下了心。
虞烟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身体有些使不上劲,难受的紧,她知道,大概是自己又生病了。
“烟烟,你醒了……”
“烟烟,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宋玄仁握着她的肩膀,眼下青黑,面色有些憔悴,眼神担忧的仔细打量着她,“对不起,是朕昨日过分了……”
虞烟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无碍,老毛病了,不关陛下的事。”
宋玄仁的心顿时就冷了一下,他装作不在意的端过床头的粥,“烟烟,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想必是饿了吧,要不要用点东西?”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是饿了,“那我先洗漱一番吧。”
说着就要下床,却被坐在一边的宋玄仁给按住了,“烟烟,你就坐在这儿,别动,我来。”
转头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仔细拧了拧,敷上虞烟的小脸,轻轻的给她擦拭,或许是从来没有给别人服侍过,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就像是呵护心爱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虞烟的目光有些复杂,她真的不明白宋玄仁在想什么,但是这一点点的温柔并不足以让她改变对他的看法,宋玄仁的所作所为让她很难对这个人升起一丝一毫别的感情触动。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对宋玄仁来说,虞烟就好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她的心是冷的,无论他怎么对她好,她似乎永远都不会动容,反而一日又一日的沉寂下去。
待在望夷宫的虞烟好似是一株失了水分的海棠,渐渐的枯萎发黄,失去生机。
她每日不间断的坐在窗边发呆,通常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这番情状让宋玄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试过各种法子却都并不管用。
迫于无奈之下,宋玄仁让人把侯夫人和虞衡请到宫里来,经过侯夫人和大哥的劝导和安慰,虞烟勉强恢复了笑颜,有时候甚至不吝啬于给宋玄仁一个笑容,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说来也奇怪,自那日发病之后,虞烟的身体竟然莫名其妙的好转起来,至少不是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了。
侯夫人见虞烟健健康康的,即使再不满,也觉得是皇宫里的风水养人。
这日,侯夫人进宫去看望虞烟,母子两人用餐之时,虞烟闻着桌上的荤腥,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