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任千仞雪拉着自己站在到窗边,一回头,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碧蓝色眸子。
那人负手站立,身姿清癯如玉树,眉眼处似乎藏着空山万里,如初见一般温文儒雅。
在他身后,剑斗罗尘心与骨斗罗古榕,一白,一黑,紧紧的护卫他左右。
虞烟有些意外,宁风致竟然会跑到武魂城?武魂殿的探子可是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想到这,浅粉色的眸子闪过一阵寒光,看来武魂殿的探子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是弱了些,回去要加强训练。
另一位当事人不知道虞烟的想法,看见她的第一眼,胸口处微微的鼓胀,泛着几丝欢喜。
他克制而疏离的一笑,朝着虞烟所在的位置遥遥颔首点头,清浅的笑意在淡红色的薄唇处漾开,倒是好看的紧。
看着对面站着的三人,容貌各异,但皆是俊朗非凡,虞烟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一句话,“七宝有三美……”江湖传闻,果真不假。
她顺势客气的点头,微微对视几秒,便随意的将目光移开,专注的看着台下。
武魂拍卖行是整个武魂城唯一一个拍卖行,自然是财大气粗,室内装修极致奢华与高贵,大厅占地足足有一万平方米,一楼大厅的装饰皆是镀金,二楼的包厢则更为华贵,包厢的内壁皆是由特殊的玄铁材料打造而成,保证了防御力的同时,隔音和保密效果十分优异。
拍卖会很快便开始了,第一件拍品是一只五千年级别的魂兽,被人折腾的奄奄一息,凶性全无。
第一件拍品出来的同时就引爆了全场,惹的所有人纷纷举牌。
虞烟皱眉看着底下的狂热,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千仞雪象征性的出了手,兴趣不大。
很快便到了压轴拍品,这便是今天的重头戏,万年魂骨。
底下的拍卖员正热情的介绍,“这最后一件拍品乃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万年魂骨,来自一头六万年的双头矛蛇,是一块免疫性头骨,其罕见与珍贵程度相比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现在我宣布,这块魂骨的起拍价为——一千万金魂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金魂币。”
全场瞬间沸腾,排山倒海的呼喊声几乎要把整个拍卖场给掀翻。
不过虞烟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感兴趣,先不说千仞雪拥有天使套装的魂骨,根本用不上。即使是她,毒免的头骨对她来说用处不大,在玩毒这一块,两个武魂都是蜘蛛的她是祖宗。
不出意外,这块头骨最后被财大气粗的七宝琉璃宗拿下。
“小雪儿,我们回去吧。”
“好的,妈妈。”
今日逛了一天,千仞雪很尽兴,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不然那个可恶的臭爷爷又要找她麻烦。
“咚咚咚——”
正待两人准备出门,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门后现出一张男人的脸,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衣袍上翠竹交错,身量高挑,俊美非常。
身后是冷着一张脸的尘心和嬉皮笑脸的古榕。
“……教皇冕下,风致冒昧前来打扰,不知是否打搅了冕下清静?”
“无事,都进来吧。”
几人依次坐下,虞烟以眼神示意千仞雪,“小雪,这位是七宝琉璃宗的宗主宁风致大人,这位是剑斗罗和骨斗罗阁下。”
千仞雪规矩的微微鞠躬行礼,在外人面前一派端方稳重,“见过宁宗主,剑斗罗阁下,骨斗罗阁下,在下千仞雪。”
姓千?
这位便是前教皇千寻疾和她的孩子?
外人传言,不知真假,但是为何,她与千寻疾育有一子,却并未成婚?
“这位是……”
“我女儿。”
“不知宁宗主所来为何事?”
宁风致眨了眨眼,灵机一动,“上次教皇冕下的救命之恩风致还没有来得及报答,这次恰好碰见了冕下,风致就想着前来一叙。”
“是吗?”虞烟不置可否,“报酬我想好了自然会告知你的,宁宗主不必着急,太过分的事情我不会提。”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清冷雅致,但是能做一宗之主的人,心性又谈何简单呢?
那双清澈的湖蓝色眸子下掩埋着什么,虞烟猜不透,也不想懂。
尘心看了眼盯着虞烟走远的背影,有几分惆怅的宁风致,眼神有些复杂,“风致,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剑叔,你现在能看出来她现在是多少级吗?”
尘心眉心一凝,刚才虞烟站在几人面前,他竟然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这说明——那个女人恐怕已经与他平级,或者——已经超过了他。
这才过了多久?为何她的实力进步如此之快?
宁风致幽幽叹了一口气,“天斗帝国那边,拒了吧。”
“宗主……难不成你打算与武魂殿交好?可是上三宗一向同气连枝……这恐怕不妥吧。”
“剑叔,你看看现在哪里还有上三宗?不过剩我七宝琉璃宗独木难支罢了。”
“昊天宗退隐,蓝电霸王宗一蹶不振……这一桩桩,一件件,背后哪里没有武魂殿的影子。”
“比比东……”宁风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千寻疾退位,不到三个月便独揽大权,她……哪里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现在就该是我们选择走哪一条路的时候了。”
若是虞烟在场,恐怕就要忍不住为宁风致拍手叫好了,这个男人,不愧是八面玲珑,目光长远。
原著中他一早便看出来了主角的潜力,押对了宝,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一跃七宝琉璃宗成为斗罗大陆第一宗门,宗门内部还出了一个九彩神女。
“是,宗主。”
对于宁风致的决定,尘心和古榕一般都不会太过反对。
*
虞烟将千仞雪送回了长老殿,出来的时候,门口金发男人正独自伫立,脸庞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情绪。
“参见大供奉。”
“呵……”千道流冷笑一声,突然发难,一把擒住虞烟的咽喉,“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疾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虞烟不闪不避,毫无惧怕。
千道流见状,心中的暴戾更深,暗自收紧了手掌,咬牙切齿,“你到底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