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辞辞手顿了一下,瞬间将拉链拉好,心情难得不错,封雨那种立志要死在陆家的人,如今被赶出去了,算不算得偿所愿。
他不是说没有陆之渊生不如死吗?现在陆之渊不要他了,他还活着做什么?赶紧挖个坑,把他自己埋了。
如果不死,可就对不住他曾经说过的话了。
至于沈光耀,他现在可是一条有家可回的狗。
“夫人,夫人,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有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不是吗。”
“对啊,夫人,先生估计也快醒了,到时候一起走。”
古辞辞拿着包经过新上任的助理身边,余光瞥了站在门口始终没进去的人一眼,那人大概三十岁,以前没有见过,此时温顺地垂着头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丝毫没有进来参与她们这些事的意思。
古辞辞也当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去。
“夫人,夫人——”
梅管家眼看叫不回来,叹口气,也不敢去叫还在休息的先生,只能看向小王:“这是和好了吗?”
王姨觉得,都过夜了:“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她就是陆总的女朋友。”刘助理才迟迟开口,语气里没有波澜,只是确定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是,你可记住了,关于夫人的事不要管。”
他知道,两个前车之鉴还在前面。
卧房内。
陆之渊在她起身时已经醒了,只是身体难得这样倦怠沉寂在似睡似醒间又放纵自己休息了一会,想着她一会吃完了早餐,正好一起去学校。
陆之渊起来了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陆之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悠闲的端了一杯茶站在阳光普照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去年换过的景致算不上雅致,非要往艺术上靠叫原始风格,从视觉方面来讲不成规模,也就形不成原始震撼,框在菱窗前不伦不类。
陆之渊慢慢的喝着茶,从她明显换人失误的园艺设计里尽量欣赏她找补回来的原野风,想到沈光耀还帮着她说好看,愚蠢的可笑。
陆之渊悠闲的靠在柱子上。
赵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先生一眼,不自觉的松口气,先生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难得又有雅兴偷闲了,这么一看,夫人虽然事多了些,还是多回来几次吧。
陆之渊将茶杯放在窗台上,不远处她用过的画架放在凉亭里,昨晚她靠过来的样子,清晰浮现在眼前。
她是因为他脱了?
陆之渊不自觉的摩擦着握过瓷柄的手指,想到她推开纪云轩的样子,还是她觉得该和好了?
不是在他承诺了很多不公平条件后、也不是被他的持之以恒打动,而是在昨晚。
昨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陆之渊看向冒着热气的茶杯,茶叶漂浮在红色的水面上静静停滞。
陆之渊手不自觉的收拢,最终没有握起来,反而有一件事摆在了他面前,他要试探心里的疑惑吗?
在古辞辞已经‘妥协’的现在,贸然试探,她能罢休?
陆之渊想到这些天,她真的一眼都没有看他的样子……
陆之渊忍下心里的不满,十分清楚,这么快追究某些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反而可能让事情回到不能调和的原点。
陆之渊眉头皱了一下,重新端起茶杯,下一刻,茶杯被重重的砸在墙上。
大厅里的人瞬间愣住。
陆之渊已经收拾好情绪,如沐春风的出现在餐桌旁:“随便来点吃的。”
赵管事立即去办。
王姨小心谨慎的收拾了茶杯碎片,默契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辞辞,陆之渊来了,在后面。”
周小兰率先往后面看过去,赶紧推辞辞:“辞辞,辞辞,陆之渊来了。”阔别好几天后终于来了:“还不赶紧的,赶紧……”
古辞辞声音慢悠悠的:“赶紧做什么。”
“赶紧去和好,虽然你现在不缺钱也是一位标准白富美,但谁嫌资源多,陆神这样的在你们圈子里也算极品,你小心他以后真不来了,连台阶都没有。”
李玉琼也赶紧附和,前几天没看到陆神她都怕两人崩了:“赶紧的,为了璀璨的未来。”
周小兰:“陆之渊是不是有点憔悴?”
那是纵y过度。
本来不看戏的人重新又竖起耳朵,几天不出现的人突然出现,陆之渊还没死心?这也太痴情了!
施思念动都不敢动,瑟瑟缩在座位上,暗示自己某人不存在。
——“平时应该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最近一直低三下四的。”
——“如果只是一两天也就罢了,陆之渊一直这样,什么气也该消了。”
甚至有实在看不下去的同学,坐到古辞辞面前苦口婆心的劝:“古辞辞,要不你原谅他吧。”
“古辞辞,再给陆神一个机会。”
“古辞辞,看着也挺可怜的,你也心软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之渊坐在她对面时,古辞辞自然而然的给他买了一份他常吃的面。
陆之渊看着她温柔的笑了:“怎么想到跳级?”
“略有余力吧。”
陆之渊将肉放进她碗里。
陆之渊和古辞辞恢复如初的消息很快传进了想知道的人耳朵里。
纪云轩一点不惊讶,昨晚陆之渊的担心真心实意,辞辞纵然以前有什么不满意,对着喜欢人的关心也会有所松动。
纪云轩虽然这样想着,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痛快,他不禁又往礼物区里面走了走,他想选一种能长久放置,她又经常会用到东西,这样,或许她每次拿起来的时候就会想到他。
纪云轩为自己的无耻不耻,却管不住自己的脚,她救了他,他送她一个礼物,合情合理不是吗。
纪云轩的手放在一个玉雕的麒麟镇纸上,古辞辞虽然学西画,但现在也跟着宋老先生学国画。
这个东西放在她书房的宣纸上,不常带出来,别人不会知道,但会一直在她国画桌子的一角,只要她铺开宣纸就会用到……
“您好,选镇纸吗?”
纪云轩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我看看。”心里坚定认为,他和朱灵应该……不一样,他只是谢她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