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一楞,看着笔记本封面上的‘西沙考古记录’,眼疾手快的将笔记本装了起来,快速起身,刚站起来就感觉自己后面有什么东西,他心一横拿着手里的背包向后一扫。
被成功拦截~
“张秃子?”他怎么下来了?
“快带着阿宁小姐回去,这里快淹了…”
无邪皱着眉头,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你手里还有枪。
他看了眼张秃子手里的枪,眼眸坚定地站在甲板破口的位置,小护然上来他就走!
张顾问轻笑一声,也不解释,握着枪就对准了海猴子。
这丑东西倒是伤不到自己,关键是刚才她为了推倒柜子,站到了这个角落里脱身有点费劲,这玩意儿的速度还挺快…
白护然注意到张顾问也下来了,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这边,他脸上挂着冷意,海水已经冲到了白护然的大腿位置。
她抓住丑东西挥过来的利爪,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白护然脸色不变的攥着它的胳膊拧了个劲,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丑东西被鳞片覆盖的眼睛大睁,嘴里发出尖锐地喊叫声,刺激的白护然一脚将它踢开很远,在水里犹如走平路一般走向无邪他俩的位置。
她的身侧一颗子弹擦身而过,射进海猴子的身体里,白护然眼睛没眨一下,对他完全的信任。
倒是无邪惊的扔了扶着的阿宁,就扑向白护然。
水阻了他的行动,无邪将要倒下的身子被张秃子扶住,
“她还没有过来,你疯了!”
他不管这个张秃子有没有把握,自己信不过他,也坚决不想让白护然在他这儿受一点伤。
她看着情绪激动的无邪,浅笑一下,偷偷治好了手心的伤,淡淡出声:“一会儿阿宁要淹死了…”
三个人外加一个昏迷的阿宁,重新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的船在远处化作点点星光,白护然啧了一声,这船老大还真跑了啊…
“胖子在上面,他跑不了。”
嗯嗯,没错。
这不,这光离着他们越来越近了。
等无邪能看清船上的情况,就看到胖子手上架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枪,看着还挺霸气。
回了船上的白护然抖抖身上的湿衣服,自从她上了这船,她的衣服就没干过!
船老大将阿宁脖子后面的湿发轻轻拨开,露出这枯手的本来面目,吸附在阿宁脖子上的是一个肉瘤,看上去像是一张缩小的人脸狰狞着,那双枯手也比正常人的看上去要小一些。
“这是人面臁。”
船老大解释着,对着人面臁磕了三个头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把什么东西的毛发撒在上面,很快这东西就从阿宁脖子上掉了下来。
胖子眼疾手快用枪托一铲,直接将它送回大海~
这也没有啥事了,阿宁休息一下醒过来就没有事了,那个鬼船在白护然他们过来之后也被冲进去的海水搞得四分五裂,重新沉回了海底。
白护然心想着,这下三叔是别想再整出来了…
风暴也走了,身上湿衣服粘着怪难受的,白护然一股脑地钻进了船舱里面,无邪回来之后就抱着那本笔记本,阿宁被安排在另一个舱室里面,美名其曰不能打扰病人休息。
笔记本被无邪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上面讲的事情三叔都和他说过了,这个文锦阿姨,无邪也知道一点儿…
关键就是里面这张照片,无邪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这照片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上面的自家三叔也从青葱青年变成了大叔,怎么上面这个张启灵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个人长得和小哥很像,无邪记得他三叔说小哥好像叫张启灵吧…
思索再三,无邪还是将这件事讲给胖子和白护然,白护然自己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倒是不太惊讶,可是胖子也是一脸的无所谓,好像没有太多震惊。
胖子:笑话!大粽子都能好好活着,小哥不就是不变样嘛,有啥震惊的?那小哥还有老闷宝血呢~
白护然:“之前也听见小哥说的了,他都不记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她现在又发现个好玩的…
白护然拿过笔记本,数着上面的人数“考古队成员一共是十一个人,这照片上有十个人…”
胖子立马反应过来,“那这照相的不还有一个,加上不就是十一个了。”
无邪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白护然看着照片上的无三省,老照片不太清晰,到那时白护然依旧能从无三省的身上隐约看到这人的少年阳光和狡猾,她觉得无三省那双眼睛和这个人一点都不像,那怕是二十年前没有岁月的沉淀也不像…
无邪对照着照面和笔记上的人员名单,“拍照片的应该是谢联环…”说到这个人,无、谢两家关系不浅,这三叔和谢家四爷人人都说长得很像。
可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已经不记得谢联环长什么样子了,大概和三叔真的很像吧。
白护然眼睛划过深思,无邪似乎认定上面的人就是他三叔,他们长得很像的话,谢联环又早死了……
她看着还在和胖子很有兴致讨论的无邪,默默咽下了她的猜想,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欺骗利用,他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吧…
毕竟这事自己最有发言权了…
白护然仰着小脸看着床板子,对付三叔,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不够用了。
好好生活不好嘛!
扑进被子里,白护然闷闷出声,“无邪,到了叫窝!”
“好。”
天真和胖子去了另一张床上,临走还不忘将白护然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塞进被子里。
她蹭了蹭被,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这本来也是她的命运嘛,何必牵扯那么多人陷在里面…
想着无邪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白护然缓缓闭上眼睛,突然想到祖宗的话,她终将会变成他,那无邪呢?
这些日子,无邪就像是自己另一个兄长一般,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总是笑盈盈的,眼睛里的宠溺让她晃神,好像兄长又站到自己眼前…
他就该这么干净…
白护然微闭的眼睛划过肃杀,她认定的人会自己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