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感动到的无邪泪眼模糊的看着小哥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无邪:?
张启灵:“小护然写的,我的。”
这话听得无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瞪着眼睛将福字放进口袋,“小护然给我写的!”
胖子:“…我说,你俩有没有人管管我啊!”
他被两个人无情的放在地上,身上还没有恢复就听见这两人挣一张纸,胖子费力地抬起胳膊,还苍白着的脸尽是无奈和谴责,“我说你俩也太不够义气了!”
那边,黑眼镜好不容易将小九爷哄着拉开,就只剩下文锦和现在的谢联环,她微伏着身子将白护然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谢联环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原本他的人现在也应该到了,等着一会儿他就可以趁乱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理所应当,蛇潮来袭所有人都被分散开,黑眼镜和小九爷走进了另一条路,拖把带着剩下的不多人手非常识趣的跟着无邪。
毕竟他的老板现在负伤,黑爷和九爷他又实在是怕了,就只能跟着还算和蔼的小三爷了…
拖把苦着脸,全然将谢联环这个老板抛到脑后,跟着无邪他们一路狂奔还伴随着他一路的鬼哭狼嚎。
暗处,小护然功成身退,听着这叫声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咦~
她顺着谢联环走的方向追过去,不出意外的在雨林外围看到了蟠子的身影,剩下的人手她一个都不认识…
“谢联环!”
白护然从树下一跃而下对那些枪口什么的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到他的身边,“无三省得回去养伤,霍老太太会带你见张日山,咱们境外见。”
谢联环眼眸深沉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九门百年没有解决的问题,她出现之后不过一年光景…
她的意思是无三省必须自然的出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这样他的动向才不会被怀疑。
她转身利落的离开,其实九门的人大可不必参与到这次行动中,小护然在林间身形闪烁,眼前的景色快速倒退,她的脸上闪过疯狂之色,可这么大的场面当然得有几个见证者啊~
那群汪家人已经等在西王母宫外围,就等着无邪他们淌完雷再进去…
小护然在地宫下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下面看着高台之上的西王母尸身,这活也太不好干了!
小爷赶完了这边,还有那边。还好无邪他们前进的速度不是很快…
高台之上一个身着红衣的干尸端坐在那儿,空洞的眼眶看着下面池子里的棺椁,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她靠近池子边缘,这里的生机旺盛。
白护然将手探到池水里面,只见那水里好像有成丝成缕的细线缠绕到她的手指上,随着血液的流失细线逐渐成血红色。
小护然挑了挑眉毛,还想从小爷这儿占便宜?
手上运转,细线迅速变得干瘪…
直到整个池子一干二净。
白护然没想动池子中间的棺椁,那棺椁上面正对着的是青鸟的画像。那个疯批女人她可不想招惹…
从棺椁身边路过,她的心颤了一下。
身形猛然停下,纤细的手抚上心脏的位置,那里的悸动就像是错觉的一般未曾发生过,她目光不解的看着那深红色的棺椁,好奇怪的感觉…
直到绕到棺椁的正前方,那里挂着一枚玉佩,形状像是一个趴着的小猫崽。
白护然的身形一动不动,身侧的双手颤抖着彰显着她现在的不平静,眼神空洞洞的看着那玉佩,下面的穗子经过千年早已经褪色腐烂。
“兄长,你看!”身穿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将军翻身下马,明艳的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没有擦掉。
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和戾气在见到城门口那迎接的少年一刻起全都消失不见,她染的鲜红的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枚玉佩,离着少年郎一米远站定。
年轻将军的脸上洋溢着笑,又担心自己一身味道冲撞到温文尔雅的兄长,还想再退一步…
“很漂亮,是送给我的吗?”他温和的笑着走上前接过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从身后跟着的侍女手里拿过一方手帕,“怎么不梳洗好再过来,护然不是最爱干净了嘛?”
她脸上笑意不停,眸子却是不停的看着兄长身后,怀里的簪子已经被体温温的染上了热度,希望能够见到一位她很想见到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出征带回来的战利品,当然要第一时间给兄长送来!”
“兄长你看,这玉佩像不像是一只小奶猫…”
“和护然很像。”
“像我?我可是山上的猛虎才对!”
……
白护然眼角划过泪水,回过神哪里是王宫的城门口,哪里有温文尔雅的少年郎。不过是漆黑的墓室和一具没有温度的棺椁罢了。
她将玉佩扯了下来,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这座该死的西王母宫…
所以当年自己的兄长从未离开这里。
她猛然出掌,棺椁的盖子上留下了嵌在里面的手指印,手上用力盖子飞起搅动周围的灰尘扬撒了小护然满身。
里面,一位面色如玉的男人身穿一身素白的衣袍没有半点生息躺在那儿,小护然张了嘴,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说不出话来。
还未曾等她细细的将男人看一遍,尸身接触到空气像是燃烧过的纸张哪怕是轻浅的呼吸都会让他随着风散掉。
这个时候小护然的眼圈已然全红了,她没有阻止兄长的点点消失,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你总说王宫无聊,被困在这儿千年肯定烦死了吧,这下没有人能再困住你了…”
“母亲被人安葬在龙息地,就连你也早早被人害的困在这儿,原来我早就只有一个人了…”
“兄长,我爱上了一男人,他对我很好,就是平时有点呆呆的。还有啊,我又多了一个哥哥,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叫过他哥,可是他总是被人骗怎么办啊…”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消散,泪水早就模糊了眼睛,沾了灰的手一直擦着,眼泪就像是决了堤一样擦不干净。
再见了,兄长…
身后的门外是零碎的脚步声,还有她熟悉的声音。无邪他们已经过来了,白护然擦干眼泪,向着高台之上的干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