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脱下口罩，露出一抹焦虑，“他身上的伤口有一百多处，都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割开的，流血过多，眼下是抢救过来了，不过今晚是危险期，顺利过了危险期他明天就能苏醒。”
“我去陪他。”水月陵说完，跟着护着一起去了加护病房。
坐在病床边，她伸手握住了苏清强的手，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他全身都缠绕着这样的绷带，连脸上都是。
“你个傻子……”水月陵眼眶红红，眼泪从脸颊边滑了下去，“我都听清宇说了，你为什么这么傻，说一句不爱我，难道那么难？”
水凤楼用刀子在他身上，每划一下，就问他同样的问题：他爱不爱水月陵。
每一次，他都是回答：爱。
问了一百多遍，他始终不改答案。
“傻子……”水月陵将脸轻轻靠在他的手背上，“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水月陵缓缓起身，靠近他的耳朵，“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就嫁给你，可你要是不醒来，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这下，原本一直沉睡的苏清强有了反应，他的手指动了下。
水月陵惊喜万分，她继续说，“清强，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你听着，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你别让我等太久。”
姬龚止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这一切，他缓缓将门关上，转身离开。
苏清强的呼吸，心跳的数值缓缓到了稳定的界限，水月陵高兴地喊来了顾惜，“他，他是不是没事了？”
顾惜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嗯，这家伙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
段止容瞥了她一眼，没有拆穿。
其实苏清强在出手术室的时候，早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惜儿这么说不过是想逼出水月陵的真实感情。
“太好了……”水月陵总算彻底松了口气。
她看向段止容，“水凤楼在哪里，我要见他。”眼下清强无碍，她要把之前的账和这个人好好算一算。
“清宇正在招待他。”段止容说。
水月陵的神情倏地一下变冷，“我要见他。”
“好。”段止容看了顾惜一眼，她朝自己点了点头。
“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呢。”
水月陵走到苏清强的身边，低头对他说，“我去给你报仇，你等我回来。”
说完，水月陵跟着段止容驱车到了他的基地，进了地下审讯室。
苏清宇刚从里面出来，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
“你……”水月陵看了他一眼，“对他动刀子了？”
“他怎么对我哥，我就怎么对付他。”苏清宇露出了狠厉的一面，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水月陵说，“我进去看看。”
进了房间，一阵恶臭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看去，水凤楼正被绑在椅子上，浑身都是血，昏迷了过去。
拎了一桶水，她将人弄醒。
水凤楼醒来的时候，瞧见她，破口大骂，“水月陵，你个疯女人，你竟然敢联合外人对付我，你死定了！”
喘了口气，他继续骂道，“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水家也容不下你，识趣的就马上放了我。”
“我不会放了你。”水月陵走到桌边，拿起了一把最锋利的小刀。
瞧她一脸冷漠的表情，水凤楼这下慌了神，“你，你，别乱来，我可是水家的下任家主，你要是敢动我，水家不会放过你，元老们也不会。”
“如果我成为下一任继承者，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水月陵拿起刀子，放在手中把玩，那洒脱的姿势中带着一股子狠厉的味道，看得水凤楼胆战心惊。
“你，你，真是痴人说梦，从没有女人做继承者的先例。”水凤楼说。
水月陵拿着刀子走到他跟前，眯眼弯腰，“那我就来开这个先河！”她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成为女皇才能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水凤楼瞪大双眼，“你要去鬼洞，你，你疯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水月陵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