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大几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惦记的东西居然是一块破石头。
萧老二忍不住抱怨,“娘,既然是块石头你咋不早说,藏着掖着的,真是……”
没说完的半句话在萧景山捏着拳头咔咔作响的关节声下咽回了肚子里。
“这是是公爹送给婆婆的,自然是无价之宝,千金不换,可不就是传家之宝吗,可惜有些人一心钻进钱眼里去了,为了所谓的传家宝连亲娘都不认了。”姜好讽刺的看着几人。
宁氏瞧着也不坏,怎么会养出这种儿子来。
几人正下不来台,炕上的虎子突然喊了起来。
“娘,我肚子饿了,你说来三叔家吃肉,肉呢!”
姜好听的简直想笑,原来还打着这主意呢。
赵氏脸色难看了一瞬,尴尬的看向姜好,“三弟妹,你饭做好了吧?要不先吃饭吧,虎子都饿了。”
姜好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娘,肉,肉我要吃肉!”虎子见姜好不理他,在炕上撒泼打滚。
赵氏看向姜好生气道:“三弟妹,你没听见孩子饿了吗?”
姜好翻了个白眼,“哦,关我屁事!”
赵氏气的差点当场撅过去,对着姜好就是一通道德绑架,“感情你刚才在厨房什么也没做,有你这么当妯娌的吗,你好歹还是虎子的三婶,大人之间再怎么闹也不能牵扯到孩子吧……”
炕上的虎子见没肉,又哭又闹摔起了东西,赵氏心疼的去哄。
萧景山上前语气凉飕飕的,“虎子想吃肉,行啊,三叔给你吃!”
虎子止不住了哭闹,有些惧怕,但还是杠着脖子和小霸王一样,“肉呢?”
下一秒,萧景山一把提起虎子的衣领,就将人扔出了门外。
“虎子!”
赵氏和萧老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从门冲了出去。
姜好也吓了一跳,跟出去看就见虎子完好无损的坐在雪堆上。
明显是被吓到了,赵氏喊了几声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二嫂的花花肠子最好少往我媳妇身上用,要是有下回,我准头若是差了点……”
萧景山说一半留一半,但已经足够让赵氏心惊胆战了,抱着虎子一言不发。
“传家宝也看完了,大哥二哥也满意了,请吧!”萧景山开门见山的送客。
传家宝变一场闹剧,萧老大这会儿已经转了心思,想和萧景山重修旧好。
“老三,之前的事我们……”
萧景山眯了眯眼睛打断他,“大哥,家都分了,官服盖过章子的,咱们以后是三家人。”
大周的规矩,但凡分家由官服盖章分户之后就算不得一家人,顶多算是亲戚。
萧老大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脸色难看了一瞬。
不过想着以后还有机会,跟宁氏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走了,孙氏带着妮儿急忙跟上。
萧老二和赵氏知道有萧景山在,他们留下来也讨不到半点好处,也抱着哇哇大哭的虎子走了。
姜好觉得这两家真是有病,隔断时间就想上门找个虐,要不然心里不舒坦。
姜好看向萧景山,“三哥,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不是今早上才走吗?
萧景山给宁氏倒了一碗水,“过年衙门没啥事,我打了声招呼就先回了。”
待在那儿也是喝酒,不如回家陪媳妇。
“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姜好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宁氏开口,“秋玲,你去邢大夫那儿帮我抓两幅治头疼的药来,平安也去,顺便再去村里买块豆腐,娘想吃。”
“娘又头疼了?”萧景山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秋玲。
秋玲抿了抿唇接了过来,转身出去了。
萧平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宁氏的注视下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萧景山和宁氏,萧景山把人扶到了炕上。
宁氏握着他的手,示意他低头,“景山,我的儿,这个娘给你戴上。”
“娘,这爹留给你的,不用给我戴。”萧景山不解。
萧老大和萧老二闹了这么多次,宁氏到现在才拿出来,可见这颗石头对她的重要之处。
“娘戴了这么多年,以后想让它陪着你。”宁氏垂下头不舍的摩挲着着红绳。
最终还是抬头冲着萧景山温柔的笑,“乖,听话,低头。”
萧景山听话的低头,宁氏眼眼眶一热,笑出了声。
“你瞧,娘倒是忘了你戴不上了,快让你媳妇给你重新穿个绳子戴上。”
她捏着红绳摸了又摸,将绳子取下来装回了自己的小荷包里,把石头放进了萧景山手心里。
“景山,一定要收好了。”
萧景山看着手心,本想拒绝,可看着宁氏的眼神又说出来。
“景山你出去吧,娘累了,睡一会儿。”宁氏躺在炕上打发萧景山。
萧景山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出了门。
炕上的宁氏闭上眼,留下了眼泪。
……
萧景山来厨房找姜好给她穿绳子。
姜好看着他手里的石头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宁氏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不成萧景山不是宁氏的亲生儿子?
姜好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雷了一把,她估计自己也有毛病了,看谁都不像亲生的。
晚上姜好回屋趁着萧景山不在,在商城买了贼结实的丝线,自己编了一根扯不断的绳子。
哪成想萧景山却亲手把石头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三哥,这是你娘给你的,你戴给我算怎么回事。”姜好不安的扭了扭脖子。
这算不算人家常说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萧景山看着她衣领下白皙的脖颈眼神暗了暗。
“我经常外面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你我夫妻一体,只有你戴着我才安心。”
他的头得近,姜好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酥酥麻麻的,直钻她的耳朵。
耳根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热。
萧景山看着她粉色的耳朵低声笑了笑,“好好,我突然有些后悔答应等你两年了,你说怎么办?”
何止是忽然有些,这段日子他每天都在后悔,无时无刻都想着把她揉进骨血里。
姜好“轰”的一下脸色爆红。
“凉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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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这么闹了一场,宁氏又病了,躺在炕上断断续续的喝药,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十五这天姜好早起包了汤圆,就坐着赵家的牛车来镇上了。
“哎吆,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