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以为搬出官府来,怎么着他们也会吓到,不敢再到屋里去搬东西了吧?虽然她折屋里也每个啥好东西,特别是他们去的还是原先二房住的屋子,更是没啥东西了。但是她可不能保证等会儿这些个土匪不会去她那屋子里搬东西,她那床底下还藏着银子呢,要是被翻出来了,那可就过不到她的手里就被抢走了的。那可是她专门给连梅花存的嫁妆钱,可不能给他们翻走了。却没想,那男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看着王氏就像是看着气急了的猴子一样可笑,随即说道:“哎哟喂嫂子,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把我告去官府?如果你觉得有用,那你去告好了,我绝对不会拦着你,来,你请,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啊?”
这老婆子还真是会说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要把他告去官府,就是那镇上官府的人,有几个不是被这放高利贷的刘老板买通了的?就是那县太爷时常也会收些刘老板送过去的好东西吧?现在这个时代,谁有钱谁就是天王老子,还想告刘老板?到时候就怕这老婆子的腿子还没踏进县衙的大门,自个儿就要被关进去了。王氏和连大柱见着这男人不但不害怕,还主动让王氏去县衙,顿时心里就慌了神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县衙里的人都被他们收买了吗?其实大伙儿都知道,这小镇上的县衙,上头也没功夫管道这儿来,以至于他们这些小乡村里的村民,要是遇到点儿什么事,县衙里的人也只是草草断案了。要是遇到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普通人家丢了鸡鸭这样的小事儿,那县太爷可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的,这倒是算好的。最可气得就是,要是他们这种乡野村民遇上个有钱人,杠上了,比如说那放高利贷刘老板,要是他们真的去了县衙,不说那县太爷会不会替他们做主了,怕是最后还要被反咬一口了。现在看到这男人的态度,想来他们想要去县衙告状是没希望了。到时候别说告那刘老板了,指不定刘老板就要和县太爷串通一气,将他们连家这一家子都关进牢里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现在连大柱才刚中了秀才,要是现在去县衙告状去,把这事儿闹大了,这村子里怕是都知道这事儿了。就是邻村的,估计也都知道了。往后连大柱要是想在这村里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那还有机会?到时候指不定就把连大柱这名声都弄臭了,更别说别人家还会放心把自个儿的孩子放在连大柱这儿学习了。想到这里,王氏心里更是没谱了,眼见着那四个人都已经从二房那屋子搜完出来了,下一个可就是连老爷子住的那屋子了。也不知道现在连老爷子醒了没,这会儿他可不能再受到刺激了,要是真的这么一闹,那小命没了,那她这一个老婆子往后可怎么活?想着赶紧说道:“挨,等会儿等会儿,你行行好,就当我这老婆子给你服个软了好吧?现在我家老头子还躺在病床山呢,可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不然他可活不下去,那屋子你就别搜了好吧?至于别的屋子,你看中了啥,就搬走好了。”
王氏这会儿还真是没有法子了,虽然她真心是心疼那些东西,哪怕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好歹这些东西加起来,才能让这个院子有一个家的意思。可是这会儿相对于她藏在床下的那些银子,她还是只能放弃那些东西了。男人看着王氏笑了笑,那眼里可没少藏心思呢。这老婆子明明就很在意她屋里那些东西,居然会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放弃屋里所有的东西?看来那老头子躺着的屋里有蹊跷啊。想着便说道:“嫂子,这事儿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说着就转身往连老爷子的屋里走去了。王氏见状,顿时就慌了,一把抓住连大柱,说道:“哎呀,大柱啊,赶紧的,赶紧去把那人拦住,千万不能让他进去了呀。”
连大柱自然是不知道王氏在那屋里还藏了银子的,这会儿还以为王氏是担心这些人会把连老爷子的病情加重了,心里担心,才会迫切的让他去阻止的。想也没想的赶紧就冲了过去,正想拉住那男人,那四人立马就跑了过来,瞬间就把连大柱包围了起来。连大柱看着这四人,心里是又虚又慌还害怕,他这么长时间都坐在屋里读书,这身子也比不得以前了,要是真的和这四人打起来,他怕是分分钟就要被打趴下了。那男人转眼看着连大柱笑了笑,说道:“大柱啊,好歹你也是个中了秀才的人,可别跟你娘一样这般不识抬举啊。”
连大柱赶紧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爹现在真的病得很严重,就当给我这新秀才一个面子可否?就别去那屋里了。”
连大柱虽然尽力在克制自己害怕的情绪,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男人此时看着连大柱就像是刚才看王氏那般嘲讽的表情,差点没让他笑得岔气过去,指着连大柱说道:“大柱,你还真是你娘亲生的,两人开的玩笑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让我怎么说你好?”
说着,男人又笑了笑。还好意思拿着自己拿秀才的头衔来要面子?在他这儿连县太爷都要给他面子,就连大柱这么一个小小的秀才,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儿,真是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连大柱知道自己这秀才的头衔值不了几个钱,更是入不了这男人的眼,他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没办法了,才会拿出来试试。却没想不但不管用,反而被嘲讽了一番,这会儿连大柱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此时王氏见着连大柱被四个人围住了,心里顿时就慌了,赶紧就跑了过去:“大柱,大柱,娘在这儿,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