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十两,还剩七瓶。”
这次,连翘没有再多说,直接给出了答案。只是这答案一下子吓住了所有人,一瓶十两,十两银子可是能买上三四袋粮食的。要知道,三四袋粮食可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上几个月的,就这么小小一瓶,顶几个月生活,村民们一时有些望而却步。“这也太贵了!”
“买不起啊!”
“这可怎么办!”
定高价不让人买可不是连翘想要的,她施展的只是缓兵之计,给了村民足够的刺激后,她才开始进入了正题:“大家稍安勿躁,我不是来赵家村卖药的,我只是来买粮食的!”
“那我们拿粮食换你的药酒!”
有村民接话道。“以物易物的方式对双方都不太划算,我倒是有个打算,旦看大家愿不愿意了!”
连翘徐徐开口,说出了最终打算:“我是这样想的,家中有身体确实需要药酒治疗的乡亲,拿一瓶药酒,我收你家粮食时,给我个八折的折扣就行,基本就是按以前的市场原价收购。其余的乡亲呢,我拿出两瓶药酒,稀释一下,每人喝一碗,强化下身体,当做我对大家提供粮食的感谢。收的粮食呢,就稍微便宜点,意思一下就好!”
“如此可好?”
连翘将目光移向担任主心骨的老村长。连翘这番打算说的是有条有理,真心实意,村民们自然一致同意了,都欢欢喜喜的回家拿碗去了。连二林许久没有出声,他心里五感交集有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有粮食问题解决的轻松感,也有旁观的无奈感。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妹妹好好的,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最大心愿了。村民们有顽疾的拿药酒,没有的喝碗稀释药酒水,很快就消耗完了连翘说的七瓶药酒,刚刚好,不多不少七瓶。还有银两不足的事儿需要跟老村长商量,连翘只好忽悠喝完灵泉水后精力充沛的村民们回去休息。“乡亲们,药酒的功效呢,在睡着的时候效果更好,所以呢,大家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啦!”
亲身体验过药酒的神奇,村民们对连翘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道完谢后一眨眼的功夫都走干净了。一下子空荡荡的村长家门口,只剩下老村长和连翘,连二林三人。连翘没有拐弯抹角,神色坦荡的告诉了老村长,买粮食的银两暂时不足,他们想缓几日,三天后再来,到时再银货两讫。至于这三天,粮食希望暂存在村长这里。村长自然同意,治好了多年的腿疾,走路恢复往日稳健的他,笑的合不拢嘴,若是这时候让他白送几袋粮食,他都不一定会拒绝。话说到上一次在医馆遇见的范大婶,大婶拿着连翘塞给她的三瓶药酒回了家。一回到家里就忙着收拾东西,洗衣服,做饭,忙的哪还记得药酒这回事儿。直到晚上,范大婶躺在床上,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这才记起了今天的药酒,她忍着痛从口袋掏出了一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喝了下去。一瓶下肚,她就感觉到嘴里鼻尖弥漫药酒的清香,胃里也不再疼痛难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热乎乎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洒下的阳光包围着。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范大婶进入了梦乡。次日,被治愈的范大婶急冲冲的就将余下的这两瓶,一瓶送到了重伤在家的儿子那里,一瓶托人送到了京城的妹妹那里。而这一切,是被连二林从睡梦中叫醒的连翘所意想不到的变化,这些,在冥冥之中影响着包括她和她的家人在内的很多人命运。不过,现在她还迷迷糊糊地。有一群人正匆匆忙忙的赶到她所在的这个院子,他们都是来求药的,听说这里有个连姑娘,有一种家传的药酒,效果堪称灵丹妙药,病人喝了,有病的治病,快断气的续命,而且药效极快,几乎药到病除。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种药酒数量有限,只有八瓶。八瓶,这方圆十里的需要这药的人也不止八个,如何够用?怎么办呢?某个富商,带上金银珠宝,还有银票,急匆匆坐着马车赶路来的;某位知府,带上地契和盖着官府印章的银票,穿着官府坐着轿子来的;某个贵族太太,带上珍稀首饰和豪宅的地契,美美的坐着马车来的……可是等他们赶到时,齐齐吃了闭门羹,门上贴着字“今日已卖完,欲购从速,明日请赶早!”
没了?紧赶慢赶还是没有,那能怎么办,总不能硬闯。听说要是坏了连姑娘的兴致,说不定,以后连一瓶都没有了。至于他们怎么听说的,自然是连翘拜托店小二小米在外面散播出去的,一般有本事的人脾气大,这几乎成了惯例。同时,还有一个惯例,一般有钱人都愿意忍受这种怪脾气。当然,显然思想还活在现代的连翘很显然下意识的忽视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坐在最高位的九五之尊,也就是大粤国的当今圣上。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他什么都可以得到,唯独有一样是他无能为力的,就是他的寿命。坐拥万里江山的他,每日被殿下群臣呼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舍不得这权利的至高峰,他渴望长生不老。所以,当他听到有一种药酒可以包治百病,从阎王爷手下留人时,他就激动不已。于是,他暗中调遣了暗卫前往连翘的住处,采取了“特殊手段”,带回了一瓶药酒送到皇宫。药酒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在灵泉水和心理暗示的双重作用下,他已经完全被这种年轻的感觉俘获,他感觉到长生不老在向他招手。一瓶药酒满足不了他的欲望,这种药酒就应该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谁都不能阻止他。一场由药酒引起的血雨腥风至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