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邢大人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俘虏之后?好,那你当时是在哪里看见的七殿下?”
白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艾飞,才说道:“在,边城的东部大营里。”
“几个人?”
邢落霜的这个问题其实非常有歧义:对方几个人?还是七殿下一方几个人?亦或是双方共计几个人?白令的脑中已经处于混乱阶段了,结果回答了:“两个……”“诶!”
武利突然惊慌出声。邢大人如箭一般的眼神便射向了武利,噎得武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从小在邢老将军身边耳濡目染,邢大人虽然是文官,却一身凌厉的气势。白令惊出一身冷汗,看到艾飞他们惊恐慌张的样子,必然是出错了,可是邢落霜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两个人?什么人?”
邢大人逼问。艾飞几个人只觉得窒息,两个人这个答案,白令怎么回答,都会跟他们之前的证词不一致。对方的沉默,让邢大人继续逼问:“是对方一个人和七殿下?还是对方有两个人?还是七殿下带了一个人?”
此时的白令已经不敢去看艾飞几个人了,心虚的他只能低着头,咬着牙。回答七殿下带了一个人?那邢落霜必然还会问敌军几个人,到时候他又要怎么回答。白令的沉默似乎已经说明了很多。“陛下,各位大臣,我想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现在,关于上月初七晚上边城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出现了三种说法。”
“你认为哪个更可信?”
皇帝不耐烦的问邢落霜。“陛下,不可以同他们这般随便猜测!但是,臣可以确认他们谁在说谎!”
在皇帝的点头赞同下,邢落霜便将几个人再看了一遍。“我们没有说谎!”
艾飞辩解道:“时间太久了,我们记忆有偏差也很正常啊!但是七殿下所做的事情是真的!”
“对……对!我也许记错了!”
白令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是你们没有具体听见,所以你们四个都是猜测,对吗?”
白令、艾飞四个人脸上惨白,面面相觑。一边的余书满脸的怒火和焦急,迫不及待的想打断他们的污蔑,邢大人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余书,他们四个人明显是不赞同你的说法,现在我需要你证明你说的话。”
“不,不光是我,我相信任何边城的士兵都会跟我一样的!除了他们四个叛徒!”
“可是他们四个不也是跟你一样,是边城活下来的吗?”
“他们……”余书气恼起来,“七殿下是带着我们埋伏了粤北的,怎么会是我们被困在东大营……”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她猛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向白令等人,质问道:“什么狗屁东大营!”
“放肆!大殿上你怎么敢……”“太子!让他说下去!”
皇帝很不耐烦的呵斥。“东大营原本是有的!可是因为连日的作战,东大营离北门太近,所以几乎是荒废了。初七那天的埋伏之后,东大营里面,全是我们扔下去的碎石和粤北士兵的尸体!陛下,您可以派人去查!”
邢大人看着艾飞,似乎在等他们的解释。“我们,东大营……我们是被困在东大营那一片区域……”“是在东大营附近?”
邢大人似乎是在确认这个回答。艾飞三人和白令都急忙认可。“所以你们并不否认初七在东大营发生的伏击,是吗?”
是吗?是吗?是吗?如同一声炸雷,四个人大脑一脸空白。“说!你们四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编造这样一个弥天大谎,来诬陷七殿下?!”
“我们没有……”“没有?你们刚刚来到京城,只见过丁大人,上了殿,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你们张口就叫,分的清清楚楚!怎么?丁大人来之前还专门给你们看了三位殿下的画像了?难道你们的面见的不是陛下,而是三位殿下中的某一位?”
直到现在,四个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被这位邢大人带进沟里了。太子心里更是翻起巨浪,指证被推翻了就算了,怎么邢落霜几句话下来,就已经变成了被人指使的诬陷了?就在这一瞬间,局势突然就发生了惊天逆转。得意的有些忘形的太子有些发懵,现在太子和他的党羽,必须要小心引火烧身。“好啊!”
丁大人满脸的痛心疾首,说道“你们居然敢谎骗我!”
他悲愤的转头,对着皇帝下跪,急忙要撇清关系,“陛下,臣是被他们误导的,觉得事关重大,才会把他们领上朝的啊!”
太子殿下躬身替丁秋晚说话:“父皇,儿臣相信丁大人,都是为了大粤的荣辱。”
然后恶狠狠的指着白令等人,“至于这几个人,必须要严加审问,以儆效尤!”
四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看太子,又看看丁大人和杨丞相。这几乎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而且有可能会株连亲人!“太子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武利惊叫道。“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太子殿下现在只想赶紧脱身,把这件事褶过去。身披金色甲胄的禁卫再次进入大殿,四个人彻底失控。张孝文将鲁莽的武利往后一拉,跪到太子跟前:“太子殿下!您怎么可以过河拆桥?!”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快点把他们拉下去!!!”
太子连这退后几步,慌张不已。“您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们!是您找到我们来京城的啊!”
艾飞哀求。“拉下去!!!”
太子吼道。“陛下!”
白令跪着往前挪了好几步,不顾禁卫的拉扯,说道:“陛下!两天前,太子殿下私下找到末将!今天末将说的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教臣的!”
“你!父皇!他在说谎!根本就是胡乱攀咬,刚刚是针对七弟,现在就是儿臣!”
“陛下!太子还跟我介绍了他们三个人,让我配合他们!”
白令把艾飞三个人拉过来一起。“父皇!儿臣……”瞬间,大殿又一次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