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萧景容在西苑有些担忧,想跟萧景钰讨论一下刚刚的场景,但是皇宫禁苑的,实在又不是说话的地方。萧景钰递给五哥一个眼神,示意他表现的淡然一点,毕竟人多口杂,而刚刚的那场戏,他们演的并不算好。激怒萧景桓是他们两兄弟的计划,但是却没有意料到父皇会来的这么早。他们本想激的太子多说些话,多说就多错,这么多大臣在场,事后的舆论就能给陛下和太子巨大的压力。好在萧景钰眼尖,看见了父皇的身影,才迅速的调整计划,提前激怒了太子。毕竟有些仓促,所以他俩都担心,父皇会不会就此对他们也起疑心,因为当时的场景是显得有些刻意的。当皇帝萧奕朝阴沉着脸进入西苑时,看见的是两个有些敬畏表情的儿子。“父皇!”
两兄弟赶紧躬身行礼。“你们两个,知错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萧景钰赶紧拉了一下萧景容,两人跪下。“父皇,儿臣知罪!”
萧景钰略带恐慌的说道,虽然父皇问的是“错”,但他改换了“罪”。萧奕朝冷哼一声,但是这样情绪化的反应,反而说明他对于两个皇子的怒火并不是那么大。“都是儿臣一人的错,和五哥无关……”“父皇,实在是太子殿下今日不知为何心情不好,儿臣实在是看不过他欺负七弟……”萧景容委屈的辩解。“五哥!他终究是太子储君,我不应该大庭广众的和他顶嘴。”
萧景钰着急的去拉扯萧景容,萧景容又推脱。“好了!”
萧奕朝不耐烦的呵斥道:“每一天消停的!两个皇子拉拉扯扯,皇室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父皇息怒。”
“陛下,您别气伤了龙体。”
关总管正好奉茶进来,赶紧放下茶碗,扶着皇帝坐了下来。萧景钰的话让萧奕朝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对于萧景容两个人的怒火自然消了些,关总管的话算是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茶水下肚,萧奕朝的眉头虽然依旧皱着,但是脸色已经正常了不少。“景容,景钰!”
皇帝威严的说道:“你们二人,是朕的儿子,也是大粤的皇子,做人做事都应该以大粤为主。太子,贵为储君,你们就应该赋予相应的尊敬,不能越了身份,明白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嗯。”
浓重的鼻音之后,皇帝又喝了一口茶,才问道:“景钰,昨夜,你在做什么?”
“邢落霜邢大人,昨天傍晚到了儿臣府上,来商议父皇赐给儿臣的亲兵,安置问题。”
萧景钰说完,发现父皇还看着自己,便赶紧接着说道:“额,后来,儿臣请邢大人喝了几杯酒,闲聊了几句。”
皇帝冷着脸看了萧景钰很久,这让萧景容在旁边担心不已。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景钰,那个叫连翘的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萧奕朝的语速刻意的减缓,注视着萧景钰的一举一动。但是此刻萧景钰匍匐在地,皇帝看不见他的表情。萧景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微微低头,不想父皇看见他的慌张模样,好在此刻陛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五皇子担心,父皇是察觉了昨晚的事情。也许刚刚太子在大殿里向父皇辩解了什么,所以父皇怀疑景钰了。在自己父皇的耳中听见连翘的名字,让萧景钰听见的那一瞬间差点绷不住,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头皮有些发麻,萧景钰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脑子飞速的思考父皇问这话自己该如何回答。“景钰?”
皇帝温怒的声音表示着他的耐心已经没有了。下一刻,萧景钰缓缓抬起头,沉重的呼吸声表达着他不平静的内心,微微发红的哀伤眼神对上了萧奕朝深不见底的目光。“连翘她死了……”萧景钰短短几个字,竟带了些哽咽。皇帝心里惊诧,眯了眯眼,显然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如何会死?之前朕还听皇后好德妃提过。”
皇帝暂时不能从萧景钰那里获得什么,便转而看向萧景容。“景容,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萧景容也已经面露忧伤,犹豫的看了看萧景钰,才悲伤的说道:“连翘那丫头担心七弟,翻山越岭孤身赶到了边城,好不容易和七弟重逢,却被粤北的细作谋害落水,至今生死不明……”西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父皇,景钰回京之后,就是因为伤心过度,伤才一直不见好。”
萧景容赶紧说着。“唉!”
皇帝故作遗憾,“德妃跟我提过,说着丫头很机灵,本来给景钰做过妾也行……景钰,你要是看上哪家大臣的千金,就跟朕说。”
“父皇,五哥,连翘死的时候已经怀了儿臣的骨肉啊!”
萧景钰沉痛的说出这样一个消息。“什么?!”
萧奕朝大吃一惊,自然不是因为损失一个孙儿,而是因为苏双从没有向他汇报过这个消息。“七弟……”萧景容安慰的拍了拍他。“你们两个起来吧!”
皇帝也表现出遗憾,“景钰,都是为了大粤,唉!”
“都是儿臣无能!才会致使边城的战事拖这么久,请父皇处罚儿臣!”
萧景钰激动的又要跪下来。“这不是你的罪责,景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萧奕朝示意五皇子将七皇子扶了起来。“这事暂时就不要告诉你母妃了,免得她伤心。”
皇帝突然开口,这种境地下,能为德妃说这样的话,说明德妃在陛下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同时,这样也把话题转移了。“景钰,你说太子和巽岚走得近……”“父皇,这事儿臣也知道,不是七弟诬陷太子殿下的。”
萧景容赶紧抢答。“你们两个,怎么看这件事?”
两兄弟对视一眼,萧景容犹豫的开口,“儿臣以为,这也实属正常,太子为储君,边疆大吏巴结太子也不是什么怪事。”
“景钰,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