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这一年你说我抓你多少次了，这次还把人家叶老板的吉普车砸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警察对着为首的街溜子训话。隔壁屋，叶琛倒来热水给沈佳慧暖胃，年轻的小警察见状好奇道：“这不是沈小姐吗？”
“她现在是我娘认的干女儿。她的案子没结案之前，会暂时住在桃花村。”
“原来是这样。这换了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拿出工作簿，小警察询问道：“叶总，你的那辆吉普车多少钱买的？”
“市场价三万一，托朋友的关系，三万拿下了。”
“这车可真气派。言归正传，根据我刚刚的勘察，除了车灯外，车窗的玻璃都损毁了。不知道车里有没有贵重的物品丢失？”
叶琛示意胡自强回答。“车里还有一个装着重要文件的皮箱丢失，其他的就没有了。”
“能说一下皮箱里是什么样的文件吗？”
“是我司的商业计划文件，关乎整个新城镇的建设。”
小警察认真的做着笔录，“叶总请放心，我们一定帮你追回文件，还有车的损失。”
不一会儿老警察只身一人进屋，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叶总，方便聊两句吗。”
“咱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叶琛递烟，老警察看了眼胡自强等人。“你们先到外面等我，佳慧身子弱，就别折腾她来回走了。”
老警察淡笑道：“沈小姐也在，刚刚失礼了。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不过就是偶尔记忆混沌，可能要在村子里多住上一阵子。”
“都是小事情，回头我给你办一张暂住证。”
转脸，老警察对叶琛恳求道：“叶总，我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从轻发落。”
“你是说那个混混吧。”
“陈凯这孩子心地不坏，就是走错了道。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老战友的独子，老嫂子去世的早，我又忙着所里的事对他疏于管教。要是这次你把他送进去了，这孩子最少要关上三年，出来之后更成了社会上的渣滓。看在你们同龄人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不过这修车钱，该多少是多少，我每个月发了工资就赔给你。”
叶琛噗嗤笑出声。老警察尴尬地看着叶琛。“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好笑的事，没忍住。”
“叶总……”叶琛盯着老警察的眸子，冷声道：“现在是他砸了我的车，对我的人身安全构成了威胁。如果不是我今天出门带了保镖，那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是，我知道这件事很复杂，可你们也动了手，伤了人。”
“自卫伤人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何况我们动手之前是对方先亮出了攻击性武器在先。我们全程都是赤手空拳的状态，就这件事捅破大天，你也找不到让我赔偿的理由。”
老警察眼看好话说尽，对叶琛沉声道：“要怎样你才能大事化小。”
“那个混混不过是收钱办事，我更有兴趣知道他背后下命令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恕我无能为力。”
叶琛起身，不悦道：“那你还和我商量什么，公事公办好了。如果你觉得我也需要拘留，那就把我关起来。”
沈佳慧放下手里的水杯，拉了拉叶琛的衣角。“这么冷的天，你忍心把我丢在这里吗？”
叶琛稍稍熄火，再次坐下。“我看这件事也好处理。只要警官肯把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不追究陈凯围殴我们的事情，但损坏的车钱还是得他来赔偿。”
老警察坚守原则，拒绝道：“这涉及案件侦办的环节，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么重要的信息。就当陈凯这孩子命不好，我先给他拘留十五天，之后赔偿的问题我亲自和你们谈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叶琛很佩服老警察的为人处世，临走前提出了个要求，“我能单独和他聊两句吗？”
老警察点了点头，“去吧，他在隔壁的屋里。”
叶琛带着沈佳慧前往，透过门上的小窗，房间里的四下看得清清楚楚。胡自强等人凑上来。“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单独去会一会这个刺头。”
推门进屋，被铐在椅子上的陈凯下意识地闪躲。叶琛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听你叔叔说，你是烈士的后代。”
“干嘛，套我话啊。”
“来一支？”
陈凯不屑地白了一眼。“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来堵我的，今晚的事我可以大事化小，你砸坏我的车子也可以不用你赔偿。”
“我陈凯在街面上混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要我出卖我老板，你做梦。”
“行，那我看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你叔叔说先关你个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你是判刑还是怎么着，那我就不知道了。”
眼看叶琛要走，陈凯一时慌了神。“你站住。我不就是砸了你的车，大不了赔你修车钱。你可别拿我不识数，少拿判刑来吓唬我。”
叶琛笑道：“我还真不是吓唬你。你带人打砸我的车是一回事，带人持有武器攻击我是另外一回事。”
“我的兄弟被你的手下打到住院，这笔账怎么算！”
“怎么算。我们正当防卫，而你们是持有攻击性武器，两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还有，你就算是读书少，至少也应该知道受人教唆寻衅滋事是什么后果。”
陈凯抹了一把脸面，喘着粗气。“你叔人不错，你也不希望他一把年纪了，亲手把战友的儿子送进监狱吧。”
“少给我打感情牌。”
“不打感情牌，那咱们就聊点实际的。如果这件事咱俩不能妥善的和平解决，不管你将来判了多少年，你毁坏我车子的维修费用是躲不掉的。先说明，我的吉普车是燕京牌的，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值三万一一辆。更换配件的钱，你自己掂量掂量。再退一步，这次你带人堵我能拿到多少好处，了不起一个人一百块钱。而我现在可以给你开出更优厚的条件，每个月30块基础工资，完成好公司交代的任务，还有额外奖励。这不比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吃了这顿担心下顿的强吧。”
陈凯嗔笑道：“哥，我说不过你。你这做思想工作比我叔都厉害，今儿个我认栽，判多少年我认了。”
“行。这事不急，半个月之后咱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