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洒落,仿佛是亮闪闪的钻石。被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气球飘在空中,时不时有经过的小孩惊奇地指着空中大声笑。
透明的水晶地板正中央,是一家刚刚开张的展览馆。
这里是海滨公园三号房。
展览馆门口一左一右摆放了两个花篮,里面挂着各式各样令人惊艳的画作。不过最吸引人的,要数挂在正中央的那幅油画。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目不斜视,他的侧脸,简直让人心跳停止。
可以想象画作的主人对此倾注了多少爱意和心血。
此时一个小孩从放有糖果的桌子上拿了块巧克力,然后眼睁睁看着跟画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正边走边打电话,语气宠溺地正说些什么。
小孩不会说话,他兴奋地拍手,剥开的巧克力糊了满手,负责照看他的大人忙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擦干净宝宝的双手,才一脸惊奇道:“宝宝今天好高兴啊!”
路过的江凛好心情地揉了一把正在“啊啊”想要说些什么的小孩子光溜溜的脑袋,然后把电话放到耳边,压低了声音,“涵涵——”
“展览已经开始了,你什么时候到啊?”
电话那边传来女孩软糯的声音,应当是正在下楼,还伴随着微微的喘息声,“快到啦快到啦,我正在下楼……”
“估计还得十分钟。”
江凛站在海滨公园的中央,来来往往的人对他的相貌和气度都忍不住打量侧目,他垂下眼皮,淡淡地笑,“不着急,要注意安全。”
“我在这里等你。”
与此同时,电话的另一边。
系统看着一旁急匆匆下楼的宿主欲言又止:“宿主,那、那个……”
“其实不用太着急去展览馆……”
林涵:“?”
她平静地掀起眼皮,声音淡淡:“都迟到了还不着急?”
系统被她这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得火气蹭一下冒上来了,它气鼓鼓地说:“我跟你说,现在剧情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地方了。”
“马上就到了你和林梓晨一起被绑架逼迫男主和林家人做抉择的时候了。”
“你现在下去,等待咱们两个的就是凄风苦雨、寒窑冷地。”
好像是忘记了什么,系统又拐过来偷偷补充道:“哼!”
林涵:“……”
就你傲娇是吧。
“没办法崽崽,为了完成任务,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林涵半是无奈半是心酸道。
宿主这么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任务,你怎么还好意思发脾气的?
系统在内心严厉地谴责了自己,然后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对不起,宿主,我错惹……”
林涵:“?”
“老实交代,你哪里来的小板凳?”
系统开始撒娇打滚卖萌:“哎呀我那善良可爱无敌美丽魅力四射的宿主大人,能不能给你的小可爱小系统小崽崽买一个同样的小小板凳坐坐呢?”
系统:眨眼睛.jpg.
“能不能、能不能嘛?”
林涵:“……”
……我要说不能的话,那您屁股下这坐的是空气是吧。
林涵眼睛都没眨一下:“买。买大份的。”
系统:“耶!”
“但是我宝,你得记住——”她下楼的动作顿住了,眉眼一瞬间变得媚而妖,万种风情流露其中,“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动一下我的积分。”
“否则,”她勾唇微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性的险恶。”
“可以撒娇卖萌求抱抱。”她竖起一根手指,“但是不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到了吗,我的宝宝?”
系统幸福地像在云彩里打滚,心智不太成熟的它毫无意外地忽略掉了林涵语气中威胁的成分,但是却把她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系统:呜呜呜她叫我宝宝她一定是爱我。
楼下一辆黑车低调地停在路边,年轻的司机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看到林涵往这边走来,忙下车站到一边为她打开车门。
年轻司机的声音还有些拘束:“请问是林涵小姐吗?”
系统在她脑海中学着司机的语气翻译:“就是你小子叫林涵啊。”
林涵:“……”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问道:“对的,请问您是……”
年轻司机笑了,鸭舌帽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但是说话间能看到一口大白牙上下晃动,“我是江先生派来接您的,哦,咱们要去的是海滨公园三号楼对吧?”
系统流下了羡慕的泪水:“好牙口。”
林涵:“?”
系统改口继续翻译:“我胡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
女孩点了点头。
年轻司机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咱们走吧。”
系统:“麻溜上车。我有个架,想绑你一绑。”
女孩顺从地坐在后座上,司机从前面座位上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碰上林涵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江先生怕您路上渴,在海滨公园附近买的水,他说您先凑合喝一下,等到今天的展览结束,他带您出去庆祝一下。”
系统:“出现了,这种老套的绑架套路。”
“不会真有哪个蠢蛋准备以这种方法被绑架吧?”
林.蠢蛋.涵:“?”
“崽崽啊……”女孩揉了揉被吵得发痛的耳朵,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你觉不觉得你最近话多少有点密了……”
系统:原来小可爱也是会嫌弃的。
随便吧,反正哥这颗心生来就是要碎的。
“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废话。”她拧开矿泉水瓶缓缓抿了一口,视线从后视镜里正好看到年轻司机打量的眼神,“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买小板凳之类的物品。”
系统:!!!
系统:受伤.jpg.
药效发挥得很快,水刚入口不到一分钟,视线就开始模糊,她拿起手机,向江凛的聊天界面打了个“救——”字,“命”字还没出来,女孩就无力地摊在后座上,失去了意识。
开车的司机见状摘下了鸭舌帽,上半张脸一道斜着的刀疤从右眉骨到左脸颊侧,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拿起电话。
“喂龙哥,事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