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揭陀国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金色的卍字，卍字收束变窄，就成了常人所见到的金光。
无数道金光，从整个王国的每一个地方，飞向了否度。
飞向了被舍利集合体，也就是真龙果图夺舍的否度。
“这就是第二条真龙吗？”落霞不禁呓语。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这整个摩揭陀国的人，竟然都是真龙果图身上的一个卍字。
“果图，你好大的威风，都把我的小狐狸给唬住了。”烛一尘冷冷地看向了果图。
“哈哈，我好歹也是七转的金仙，一眼瞪得一个才刚入上仙境的小狐狸，心都快要到嗓子眼，不是很应该的吗？”
金仙，一旦拥有五十万年的仙力后，将会迎来一个九转期：
金仙一转的仙力量，相当于五十万年仙力金仙的两倍；
金仙二转的仙力量，相当于五十万年仙力金仙的三倍；
金仙三转的仙力量，相当于五十万年仙力金仙的四倍；
金仙四转的仙力量，相当于五十万年仙力金仙的五倍；
以此类推，金仙九转的仙力量，就相当于五十万年仙力金仙的十倍。
一旦到了九转后，金仙就可以冲击天仙境，也就是烛一尘现在的这个境界。
“你不过才七转的金仙，却比我这个天仙境的，看起来还要厉害啊！”烛一尘嘴边讥诮。
这果图，说他胖，他还干脆的喘上了。
其实，烛一尘的威势，当然不是不如果图。只是，他为了和落霞站在一起，不用让落霞像个看到泰山倒塌的蚂蚁似的身体打颤，就收束、转移了他的绝大部分威势。
“哈哈，因为我不像你那么怜香惜玉嘛！”果图笑道。
“抱歉，烛大哥。”落霞低头说。很明显，烛大哥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对方给嘲讽了。
“不是还有更好听的话，可以说吗？”烛一尘看向了落霞。
以落霞刚刚进入上仙境的实力，那不过几十万里的狭隘见识，对眼前这个七转金仙有些惊叹，烛一尘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如果落霞表现出自卑的话，就不是他能够谅解的了。
既然是要陪在他烛一尘这条烛龙的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应该有可以搞破天、不被天压死的自信才对。
“我一定能直接吸收掉果图的。”
落霞显得信心十足。
信心十足的表情，是落霞在内心鼓励了自己一下之后，才做出来的。
“要想成为符合烛大哥期待的天狐，首先得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而且，大部分的苦活累活难活，不是都有烛大哥一手包办了吗？”
落霞只要乖乖的等着，烛一尘自然会帮她炼化真龙，让她成为真正的九（龙）尾天狐的。
也许那强大的浊燮蹄还需要担心，可是，眼前的这个果图，只不过是七转的金仙，绝对不是天仙境的烛一尘的对手。
那么，果图被烛一尘杀掉，送给她吸收，也就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只需要表现出能够吸收掉果图的信心就好了。
“能够单独杀死一条真龙的实力，我早晚会拥有的。”
碰到烛一尘前的落霞，虽然活了两百多年，可是，连一个修炼了几十年道法的人类都打不过。
而现在，就算是修炼了十万年的人类，落霞也自信，她可以完虐他们了。
“小狐狸，你口气不小啊！”果图发出了嘲讽。烛一尘他虽然不敢说，可是，落霞他还是可以说的。
烛一尘只是要用他来给落霞做尾巴，可不是要将他们龙族的尊严，给人踩的啊！
“落霞，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烛一尘温柔的对落霞说。
落霞现在，还有很多情况不明白。
在将果图杀掉给落霞做成真龙之尾前，还是让她自己问个明白吧。
“嗯。”落霞点了点头，“果图，我问你。”
“说吧。”果图有拒绝的立场，但没有拒绝的力量。
落霞想问的事情，有很多。她看出来的事情，也有很多。
可是，受限制于眼界、经历，有些事，就算看出来了，落霞也很难接受。
比如眼前的场景，全身散发金光的果图。
“这整个摩揭陀国的人，已经变成了你身上的‘卍’字了吗？”
那万丈金光，其实是一个个缩窄的比丝线还细的“卍”字。
而这每个卍字，都是由一个摩揭陀国人变化而成的。
一个个缩窄的卍字彼此相连，构成了一尺金光。
而果图身上，现在有万丈金光。
究竟，要多少人缩变成卍字，才能构成他身上的万丈金光。
莫不是，真的像看到的那样，整个摩揭陀国的人，所有的人，真的都变成了看起来是金光的卍字了吧？
“我乃是由无数的卍字组成，卍字一旦从我身上掉落，就会变形成心中有佛的人。”
摩揭陀国，是一个佛教兴起之地。
也许，整个国家还有极少数，不信佛的人。
可是，佛念却是存在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的。
“也就是说，整个摩揭陀国的人，的确都已经变成了果图身上的卍字。”
至于，究竟是本来心中就有佛念，还是因为接触到了什么人事心中有了佛念，这已经无关紧要。
消去了心中一向疑虑的落霞，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落霞转头看向烛一尘，问：“嗯，烛大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烛一尘上下打量着落霞。
“嗯，不明白什么？”落霞歪头问。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说了也不白说’。”
烛一尘说过“说了也不白说”的话，落霞当然记得。
话说，他这个问法是几个意思？
这句话，他就是在今天说自己的啊！
落霞清晰的记得，这句话，就是在今天，就是在否度说出了他看不透境界比他高的人的时候，烛一尘说了这句话。
而从当时的语境来推断，那就是……
“烛大哥的意思是，否度本来应该有高过我的境界的。”
可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烛大哥似乎曾经以为，否度应该有高过我的境界的？
因为否度是佛陀的弟子？
当时的话，还可以这样解释。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卍字金像，可不像什么境界高超的存在啊！
落霞疑惑不解。
烛一尘的提示又来了。
“还记得我说过，让达摩夺你舍的事吗？”
“这当然不能忘了。”
那还是在南梁的时候，烛一尘看达摩的悟性比落霞高，觉得让达摩夺舍落霞，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九尾天狐。
至于这九尾天狐原先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本就都不在乎的。
“还不明白吗，你真的是活在南梁时期的吗？为什么达摩的境界比你高，而跟迦叶同时期的否度，却境界比你低啊”
诶，这有什么需要想的吗？
“更甚至，我们既没有穿越时空，也没有觉得被人进行时空传送，为什么迦叶，会跟达摩出现在同一个时空啊！”
因为眼瞳中是落霞那副实在很蠢的样子，烛一尘也逐渐受到他眼瞳中那个形象的影响，而几乎是大叫出来了。
“诶诶诶诶诶！”落霞终于明白过来了。
迦叶和达摩，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时空。
要说为什么的话，达摩，就是继承了迦叶禅宗衣钵的高僧啊！
而且，这两人之间的继承，还不是你师我徒之间的那种继承，而是，隔了千百多年的跨（好几十）代继承啊！
迦叶和达摩，前者活在纸张出现的几百年之前，后者活在纸张出现的几百年之后，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嗯嗯，不对，虽然是说不是一个时空，但不是这种寿命论。而是，佛陀圆寂之后的时代差。
“据迦叶、阿难、否度所说，他们是活在佛陀圆寂之后的十年内，可是达摩，根据南梁的记载，是活在佛陀圆寂之后的一千多年的啊！”
如烛一尘所说，他们既没有穿越时空，也没有感觉到被人进行时空传送，为什么却能一先一后地看到这两个人！
恍悟到这一点后，落霞也就明白了之前她觉得违和的事。
“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王舍城前的人，是用银两、铜钱交进城费的。”
虽然落霞没听说过摩揭陀国到底用的是什么货币，可是，南梁和摩揭陀国的货币，怎么可能一样！
“果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霞终于明白，烛一尘要她问的，到底是什么了。
“为什么应该是两个时空的人，会出现在同一个时代？”
“很简单，因为这是我的‘复制佛国’。”果图颇有成就感的说。
“复制佛国？”落霞问。
“九五星需要吸收万众黎民的生之气运，而我果图，则需要亿万众生的死亡之果。”
虽然无论是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行，可是，再没有比以看透生死为修行要务的佛教徒，对死思考的更多了。
而要说到佛教徒，那么，自然是第一代，直接侍奉在佛陀前的那个时代的人，凝结的死亡之果要纯净的多。
“为了更好的吸收死亡之果，我便请人帮忙，从遥远的过去时空中，复制了阿难、迦叶他们所在的那个时代。”
“否度，则是你恢复本来面目的凭仗？”
“确切地说，是寄存在他那里的卍字双眼。”
许多心中的疑惑，落霞都已经明白。
唯一不明白的，现在就只有一点。
“你就这样复制了一个佛国吗？就没有哪位罗汉、菩萨、佛陀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