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完瞬间心跳加速,甚至要怀疑这楚落晨是不是会读心术,否则怎么会把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即便这样,刘氏依旧不打算承认,勉强稳住心神,拿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得到消息,那我也就不瞒着了,女婿如今得到了皇上的青眼,被委以重任,马上就要上任了,你长姐是正房,以后荣华富贵自然不必说,反倒是你,即便招了掌门女婿又如何,照旧是要沦为笑柄。”
刘氏也是这两日才从楚落雪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黄子竞在官场上终于要飞黄腾达,心里高兴之余,也想着等朝堂的公文下了,一切成了定居在公布。
不想楚落晨却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楚落晨那边有公主府。
“长姐日后荣华富贵,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也高兴,不过母亲可不要忘了,这有一句老话,‘乐极生悲’。”
楚落晨故意说话只说一半,为的就是要让刘氏闹不清所以然。
而刘氏听了这话,果然也是皱了眉头,阴冷着声音,呵斥道:“楚落晨,你不要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见不得雪儿比你过的好就在这危言耸听,与其替别人操心到不如先想想你自己,被退了婚的女子,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好男子。”
刘氏说的义愤填膺,可心里却又隐隐的不安,关于黄子竞入礼部为官的原有,黄家人那边一直都是讳莫如深的,就连楚落雪也打探不到其中的原有,这让刘氏觉得里面必定是隐藏了什么古怪。
“在我看来,所谓的好男子,并非只是优秀的外表和卓绝的家世,最重要的是为人踏实,对待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样,外表人模狗样,心里肮脏不堪,人前光明磊落,人后却是什么卑鄙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母亲说,我这话说的是不是?”
楚落晨含笑看着刘氏,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可实际上回不回答又有什么关系,她这一番话可是将黄子竞和楚逸德都数落了一通,明显是在打刘氏的脸。
楚逸德和黄子竞在刘氏眼里倒都是这凤阳城少有的好男子了,可结果呢,黄子竞是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娶了楚落雪不说,还纳了楚暖暖,楚逸德就更加过分了,整日流连在青楼楚馆不说,更是和那柯少在皇家寺院做出了有为男女伦常之事,几乎是闹得整个凤阳城尽人皆知。
刘氏想到这些,脸烫的火烧一般,恼怒的道:“你少在这猖狂,人活这一世谁能保证没有个错处,你以为你楚落晨就干干净净吗?
呵呵……真是可笑,你在马车上与那陌生男子私会,我也是亲眼看到的,谁又能说你们就没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刘氏说话间还不断的用眼睛打量着楚落晨,尤其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楚落晨的小腹,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溢于言表了。
小玉和小竹都不曾见过楚落晨和男子相处,更不知道有凤景南这个人的存在,只以为刘氏又在胡扯,目的就是为了诋毁楚落晨的名声,当下也是忍不住要开口理论,结果却是被楚落晨用眼神制止。
“母亲,说话是要有证据的,”楚落晨不紧不慢,脸上更是没有半点慌张的神情,严肃的道,“母亲既然说亲眼看到有男人上了我的马车,那就请母亲跟我到祖母和母亲面前去,当着他们的面把话说清楚,那个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家住哪里,姓甚名谁。”
刘氏也不过就是偶然间听到一句胡说,哪里是什么亲眼所见,之前在楚明轩耳边也不过找着机会敲一敲边鼓,如今哪里赶去当对峙。
“我前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在这和你掰扯,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以后怎么样,尚且不好说。”
刘氏说完便带着珍珠,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小玉和小竹两个仍旧是有些愤愤不平,楚落晨倒是不以为意,黄子竞之所以会到礼部去做官,这其中的原有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却是在清楚不过。
因为前两日在公主府的时候,从皇宫里递消息的人亲口说的,黄子竞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结识了乔装打扮在城中游玩的九公主,并且还得到了九公主的赏识,所以才有了今日。
九公主虽然不是皇后和贵妃所生,可却因为聪明可爱,成为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如今更是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按照规矩,公主都是要由皇上指婚的,可是对这九公主,皇宫里却是早有话传了出来,夫婿要由九公主自己选,皇上不会干涉。
由此看来,这黄子竞怕是要成为九公主选定的夫婿了。
这样对黄家自然是一家天大的喜事,一朝成为公主驸马,开始一生荣华,可是对楚落雪而言却并非如此。
她虽然是正室,可身份却是和公主不能比,休妻对皇室的名声不好,可不休妻又太委屈了公主,最好的打算就是让公主入府以后和楚落雪平起平坐,两个人不分高低。
然而即便如此,最委屈的也莫过于楚落雪。
刘氏眼下还不知道这原委,所以才会格外的高兴,他日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难过。
不过两日,黄子竞就职礼部的旨意就下了,黄府内张灯结彩的自不必说,各个府邸也都争相恐后的上门祝贺巴结。
刘氏心里的高兴自不必说,接连两日和楚明轩一起到黄府去走动,礼物之类的也是送了不少。
黄家如今虽然不太能瞧得上刘氏的阿谀奉承,可看在楚明轩的面子,也不好做的太过了,等到黄家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到底还是让黄子竞陪着楚落雪回了娘家。
这是楚落雪出嫁之后第二次回娘家,而此时的风光程度更是与之前出嫁的时候不同,为此楚家内宅里也是提前两天就开始忙碌,各个院子里都张灯结彩的,就连大门口的石狮子都是用清水冲洗干净,并且佩上了大红花,等到楚落雪和黄子竞的车马到了大门口,更是敲锣打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引的周围的人都跑过来围观,那场面比楚落雪出嫁那日还要壮观。
如今的楚落雪已然非比寻常,即便那些背地里看不惯她的姐妹也都上赶着去巴结讨好,唯独楚落晨,对这一场热闹充耳不闻,用了早饭知道就安静的在窗下看书,时不时的喝上两口茶,倒是难得自在惬意。
整个楚家内院,也就只有清风阁里的人都还淡定自若,并没有被楚落雪和黄子竞的到来所影响,然而楚落晨虽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却不代表楚落雪会忘了她。
午饭刚过,楚落晨正在软塌上休息,结果楚落雪就带着黄子竞不请自来。
“妹妹好生会偷懒,”楚落雪一身华服,头上的配饰也都是珠光宝气的,看着一身家常装扮的楚落雪,阴阳怪气的道,“方才在祖母房里没有见到妹妹,我还担心妹妹是有了什么不舒服,所以才特意和夫君过来瞧瞧,不想妹妹竟然是在这里偷懒,看来母亲说的还真不错,妹妹如今有了公主殿下做靠山,越发的连正常礼节都不顾了。”
楚落晨放下手里的书卷,从容的伸个懒腰,从软塌上起来,眯着眼睛道:“说到礼节,妹妹自然是不如长姐,连个通报都没有就带着男子往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闺房里进。”
黄子竞虽然是楚落雪的夫婿,是楚落晨的姐夫,可到底也是男女有别,按照规矩是不应该随意出入楚落晨住处的。
而楚落雪也是一心要带着黄子竞过来,在楚落晨面前耀武扬威,一时间也就忘记了这些。
“你……”楚落雪气的红了脸,恶狠狠的道,“子竞哥哥到底是你的姐夫,就算偶尔来了一次两次也无妨,何况还是我陪着,比不得妹妹你,几次三番的和陌生男子一起也就罢了,如今更是扬言要招入赘夫婿,简直是把楚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问都不用问,楚落晨自然知道楚落雪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话,当下也是冷了脸,将书卷往桌上一放,抬眸道:“且不说长姐方才的话是捕风捉影,就算当真有此事,那又如何,我如今掌管着娘亲留下的商铺,吃穿用度都用不着楚家的钱,我若当真与那男子情投意合,自然会让他堂堂正正入赘到楚家,从此一夫一妻,和谐美满。”
听到这些楚落雪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那几间商铺,原本刘氏是说过的,等她嫁人之后就分给她一两间,如此也算是提升她在夫家的地位,可现在别说是一两间商铺,她连去拿个东西都不行了。
在说着清风阁里,和以往更是天壤之别,楚落晨如今是自力更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吃住上自然也不会委屈,以往的旧摆设早已经不知去向,一应物件都是最新的,加之长公主也给了不少添补,楚落雪看在眼里着实有些羡慕。
“什么一夫一妻,你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台阶罢了。”
楚落雪说着故意挽住了黄子竞的胳膊,想要以此来证明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
“其实能一夫一妻最好,即便不是也没什么要紧的,虽然有三妹这个妾室,可我看长姐和姐夫的感情却好的很,”楚落晨假装一脸羡慕,笑着开口道,“用不了几日,长姐在怀上个一男半女的,那以后的日子就更加圆满了。”
楚落雪挽着黄子竞的胳膊的手瞬间收紧,眼神也开始不自觉的左右闪躲,自她嫁入黄家之后,黄子竞先是以她怀有身孕要好生安胎为由,拒绝与她同床,后来又说她小产要调理身子,干脆就搬到了书房去住,夫妻什么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