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崇儒紧锁的眉头,霍泽眸光一动,落下了一颗黑子。
王崇儒目光一亮,紧随其后赶紧落下一颗白子。
转眼间,棋盘上的局势似乎被扭转了。
黑白子又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半晌之后,王崇儒长叹一声,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
“哎!”
“小友棋艺高超,老夫自愧不如!”
看着王崇儒失落的眼神,霍泽安慰道:
“祭酒大人棋艺已经很好了。”
“小生也是好运,险胜半子而已。”
“小友不用安慰老夫了,老夫的水平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能下成这样,多亏小友让了老夫。”
最开始的时候,王崇儒还真没看出霍泽的故意防水。
但是他毕竟也是精通棋道之人,下了几子之后,看出了霍泽的棋风和最开始有些变化。
仔细一看,就看出了霍泽有意放水,这才让他没有输的太难看。
想到霍泽在故意放水之下,自己还输了,王崇儒更加郁闷了。
年轻时,王崇儒已经是熙国有名的棋道大师了,在两人对弈中,想来都是别人是他的手下败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熙国在棋道方面能赢过他的不过一手之数。
不料在霍泽手中,竟走不过一局?
这一局输了并没有打击到王崇儒,反而是让他激起了一些斗志。
“小友莫要再想让于我,拿出全部实力来,老夫想和你堂堂正正地下两局。”
将棋盘上的棋子分拣开,王崇儒提出了再下几盘的要求。
霍泽用诧异的眼光看了看王崇儒,实在是没想到这老爷子居然越挫越勇。
拿出全部的实力?
说句不要脸的话,霍泽怕他拿出全部实力之后,会将老爷子虐哭。
上辈子霍泽就喜欢下棋,也算小有所成。
穿越之后,抄录了上辈子的几本棋谱,在系统的奖励下他的棋道感悟几乎被点满了。
如今保留实力与王崇儒对弈,他都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若是拿出全部实力,那……
画面太美,霍泽不敢想象。
然而王崇儒却催着霍泽继续和他下棋,霍泽只好开始了单方面的虐菜。
半天过后,王崇儒彻底服了。
像是被女妖吸干了精气一样,王崇儒不要风度地往后一趟,瘫在地上,一脸疲惫。
“不行了,老夫不行了。”
王崇儒躺在坐垫上,赖皮一样地摇摇头。
“老夫认输了,不比了,不比了。”
刚刚下了好几局,都被霍泽碾压,王崇儒一局都没赢过。
霍泽含笑坐在原地,看着这个小孩脾气的祭酒大人。
哀叹了一会,王崇儒终于又振作了情绪,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有一好友,也爱下棋,改天我将小友引荐给他。”
“我下棋的时候常常输给那老头,小友到时候可要为我出气才是。”
说着,王崇儒又摇了摇头。
“不成,这样不成,小友日后还要入朝堂,你要赢了他,他那老脸往哪放。”
“不行,不行。”
“小友还是多给老夫几份棋谱,我把棋谱转赠给他,到时候让我那老友多照拂照拂小友。”
王崇儒似乎已经断定霍泽一定会进入朝堂,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十分看中霍泽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准备给霍泽铺路了。
“多谢祭酒大人为小生考虑。”
霍泽拱一拱手,真心像王崇儒道谢。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王崇儒此刻对他的照顾就值得他感谢一番。
“哈哈哈。”
王崇儒抚着胡须大笑道:
“小友现在还叫我祭酒大人?”
看着含笑的王崇儒,霍泽从善如流道:
“如此,学生便多谢夫子了。”
王崇儒的意思霍泽一下就看懂了,霍泽对自己的答卷有自信,等明日的时候,他便正式是国子监的学生了。
到时候就是王崇儒名正言顺的学生了。
自称一句学生算是拉进了二人的关系。
……
赶着回家的霍泽再次拒绝了王崇儒留饭的邀请。
马车“哒哒哒”地驶向学府街霍府。
一下马车霍泽就发现自家大门好像有被暴力打开的痕迹。
看了一眼街坊四邻,意外地发现往常和他热情地打招呼的人如今竟躲避着他的目光。
霍泽自然不知道这是柯婵一战打出的威势,只觉得今日街坊们都怪怪的。
心里担忧时姝月她们的安全,霍泽快步走回了家里。
家里倒是没什么改变,霍泽回来的时候时姝月正坐在饭厅,柯婵正在将饭菜往上摆。
“相公,你回来了!”
时姝月笑靥如花迎了上来。
霍泽紧拉着时姝月的小手上下打量着,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相公,你怎么了?”
时姝月被霍泽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娘子,我看大门好像被人撞过,还以为家里面进了歹徒,你无事便好。”
没想到在皇城,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白日行凶之人。
霍泽不敢想象,万一娘子出了点意外该怎么办?
就算他事后可以收拾凶手,但也为时晚矣。
霍泽在心中暗道:
“看来家里确实应该招点护院了。”
正好他手中还有一本功法,适合男子来练。
到时候,让霍老头、春哥和护院们都一起连上,多一点自保之力。
若是让外人知道霍泽打算拿天阶功法给护院,怕是全大陆的人都恨不得跑来霍府当护院了。
时姝月这才知道霍泽的怪异举动原来是因为他发现了大门上的痕迹。
明明她已经让粗使小厮们修复过了。
不过霍泽紧张她的举动,让时姝月心里暖暖的。
时姝月拉着霍泽的手,坐到饭桌旁,将上午的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你是说,上午有人来家里闹事,原因是想找我的茬?”
霍泽疑惑道,一时之间想不到自己才到皇城,得罪了什么人。
“那人可有说自己是谁?”
霍泽疑惑,时姝月更是疑惑。
相公才入皇城,怎么会和靖宁伯的儿子产生交集,还貌似得罪了他的样子。
时姝月不知霍泽昨日在国子监和余博阳产生的交集,因为霍泽把这当做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根本没和她说。
“那人凶巴巴的,没说自己是谁,本想闯入府中打砸,但不知是从哪来的高人,三两下就收拾了他。”
时姝月不好直说那是余博阳,也不好说是柯婵收拾的他,只好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