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夜在阴暗冰冷的环境中醒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房间不大,四周都是特制材料的墙壁。不远处,沙发上面,一点手机的光亮,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有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看身形是一名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浑身迸发着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左辰夜活动了一下全身筋骨,还好,电击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醒了?”
沙发上面的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旋即,他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明亮,令左辰夜眯起眼睛,抬手遮挡。
片刻之后,左辰夜才勉强适应了强烈的白炽灯光,当他看清面前坐在沙发上面的男人。
他瞬间薄怒,“宫苏言,竟然是你!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被电击之前,他还在想,稽查局有谁会袭击他?他想起宫苏言目前在稽查局特侦科,但是宫苏言以前跟他认识,应该不会这样对他。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宫苏言。
“哦,左少。想向你了解点情况,怕你不配合,只能将你请到这里。”宫苏言双腿交叠,淡淡道。
“你这是请?”左辰夜火大了,“宫苏言,你有病吧!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宫苏言耸耸肩,直入主题,“k城孤儿院的李院长死了,死之前她唯一见过的人是你。”
“什么,李院长真的死了?”左辰夜皱眉,其实他有这个心里准备。
李若英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定是他离开k城孤儿院以后,他们才确定李院长的死讯。
因为当时他去孤儿院的时候,里面的员工还期待李院长只是失踪而已。
没想到李若英院长真的殒命了。
“慈善会场通往后花园的出口,有一处老旧的监控,我找人修复了画面。你跟李若英院长前后离开慈善会场,你们在后花园肯定相遇了。说吧,李若英院长到底怎么死的,跟你有什么关联?”宫苏言冷声质问。
左辰夜站起来,逼近宫苏言,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宫苏言,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会害死李院长?你竟然因为这种见鬼的理由将我绑架到这个鬼地方?!”左辰夜厉声喝道,“李院长将一枚关于乔然的身世信物交给我。之后她去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宫苏言,乔然下落不明,要是因为你今晚耽误我。她有任何闪失,我,我!”左辰夜食指愤怒地指着宫苏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乔然失踪都快四年了。现在你说这话,简直可笑。”宫苏言以为左辰夜不知道zora的身份,冷笑道。
“你!简直无语!”左辰夜气不打一处来,“她今晚在京城市郊跟顾轻彦一起吃饭。十一点的时候,她人还在tmp会所,没有离开!我刚要去找她,就被你派的人电晕了!!”
“现在几点了?我的手机,手表呢?”左辰夜抱怨道。
宫苏言一愣,“你知道zora就是乔然?”
刚才左辰夜提到乔然今晚前往tmp会所,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因为他在乔然的手机里面装有追踪软件。
左辰夜深吸一口气,无语,“拜托,你用脑子想想。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认不出来?”
宫苏言皱眉。
乔然一直以为自己瞒住了左辰夜,看来并没有,原来左辰夜心知肚明却一直没有拆穿。
“你到底怎么想的?”左辰夜向前揪住宫苏言的衣领,“你把我放在对立面?把我当作敌人?”
“难道左少是朋友?值得信任?”宫苏言冷笑着反问。
“左少,从前你一直怀疑她,不信任她。很抱歉,我实在没有办法将你看作同盟。”
“……”左辰夜语塞,对于自己从前的愚蠢行为,他无可辩驳。
看宫苏言的样子,乔然早就对宫苏言坦诚,而且他们之间还有默契,甚至私下紧密合作。
而他从头到尾,跟外人似的。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妒忌,妒忌得发狂。
但是,眼下,他不能计较,自己犯下的错误,他必须扯下遮羞布,直接面对。
“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对。虽然我的失忆,是安云熙跟闫军,对我下药造成。这件事等会儿再跟你详细解释。但这不是借口,我也不想推脱责任。”左辰夜神情凝重,“我们之间,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找到乔然。我必须确认,她现在是安全的。”
宫苏言从刚才起,他一边听左辰夜说话。
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追踪器。
看着看着,他脸色大变,低呼一声,“不好。”
“怎么了?”左辰夜连忙凑过去看。
“我在乔然的手机里植入追踪软件。我可以随时追踪到她,我以为她前往tmp会所,没有危险,追踪信号也一直停留在tmp会所。”
宫苏言指着软件界面,“可是现在,她手机里面的追踪软件,似乎被人卸载了!我这边信号跟丢了,所以才一直停留在tmp会所!”
“什么!”左辰夜无暇计较宫苏言在乔然手机里装追踪软件的事情。
乔然能同意,说明她对宫苏言充分信任。
这个认知,让他内心更加嫉妒。
“会不会她自己卸载了?或者手机死机,故障之类?”左辰夜焦急地询问。
“不可能,这是内置程序,需要专业的仪器进行卸载。拥有这种识别手段的部门极少。军阀的电讯科,可以办到。”宫苏言立即起身,“不好,她肯定被于承先发现了。”
“该死,乔然有危险。”宫苏言一脸懊悔,“当初不该听她的,冒险在于承先的手机里植入监听木马程序。于承先一旦发现,不难联想到是谁动的手脚。难怪这两天,于承先没有动静,于承先肯定发现了端倪,故意不卸载监听,用来反制我们。”
“监听于承先?”左辰夜俊颜黑得不能再黑。
“乔然胆子未免太大。该死,她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左辰夜低咒一声,心里又惧怕,又无奈,“现在怎么办?我们该上哪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