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回乡下(1 / 1)

第二天陈青川去了公司后,我便在厨房里准备了粥去看我妈,不过还没来得及出门,卧室里的电话便响了。

阿姨去接的,我继续在那忙着手上的活。

不过到达客厅的阿姨在接听完电话后,当即便对我这方喊了句:“太太,您的电话!”

我朝客厅看了过去,觉得奇怪,谁会把电话打来这里?

因为和我相熟的人都清楚,我基本不在这里居住的,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再磨蹭,放下手上的保温杯,便朝客厅走去,等到达客厅后,我从阿姨手上接过电话。

刚放在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便传来陈丽娜无比激动的声音,她说:“许开颜!我终于联系到你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也笑了,我问:“你怎么把电话打来了我这里?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我哪里还有手机,那天晚上早就被陆明丢在了垃圾桶里。

说到这,我便没再说话。

陈丽娜自然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她会问我关于那天我和陆明的事情,可她并没有,反而问我:“你明天有空吗?”

我问:“怎么了?”

她说:“我有点事找你。”

这时候她能有什么事找我。

她又问了我句:“你有时间吗?”

我说:“很急吗?”

陈丽娜说:“很急。”

我沉默了几秒,想了想,还是对陈丽娜回了个:“有。”

陈丽娜一见我答应了,便在电话那端语气轻快说:“老地方等你。”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握着电话站在那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话筒扣在了电话机上。

这时候阿姨提着保温杯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在我身边唤了句:“小姐。”我没反应过来,还在发愣,阿姨又对我低声唤了句:“小姐,粥好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看向她,立马点头说好,然后赶忙从她手上将保温杯接过。

我从家里离开后,便坐车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也一直处于心神不宁,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等车子到达医院大门时,我都未发现,还是司机在前头提醒了一句:“小姐,医院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司机,如梦初醒一般点了点头。

我从车上下后,便径直去了楼上。

病房内只有金妈在照顾我妈,我妈已经醒了,两人正坐在那闲聊着,一瞧见我来了,我妈立马从床上坐起了些,难得满脸笑意的问了我一句:“你来了?”

这恐怕是这三年里,我妈第一次给我这样灿烂的笑脸,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高兴。

便笑着说:“我来看看你。”

然后便提着阿姨煲的粥朝我妈走了过去,金妈从我手上接过。

我妈便拉着我手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她笑着问:“青川呢?”

我说:“他在公司。”

我妈听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富安多亏了他。”

阿姨将粥盛了出来后,便递给了我妈,我妈接过,不过她只尝了一口,又将那碗粥递还给了金妈。

我说:“您不吃些?”

我妈摇头:“不了。”

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金妈本来正在这边伺候,不过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里头只剩下我跟我妈,她说:“青川是个好丈夫,我知道这么多年你的心一直在那人身上,可开颜,就算我们家这边不阻止你,你认为陆家那边就能接受你了?”

她叹息了一声:“很多事情并不是单方面付出就会有结果的,你必须两方都乐意,一桩好事才能够凑成,我们家和陆家是世仇,这些年两家一直在生意上明争暗斗。”我妈看向我:“成为亲家?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她再次端起那碗粥说:“你若是仔细和青川相处,便知道青川这个人的优秀之处在于哪里,他虽不似陆明的张扬,也经常沉默内敛,可他的性子是顶顶的温煦,哪一个女人不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被他裹在手心里疼。你爸当初替你选下的人,是没有错的。”

我妈在旁敲侧击,大约是还在担心我昨天答应过她的事情,她始终不放心的。

我在床头柜上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在那削着说:“妈,我答应过您的事情,会做到的,您放心吧。”

我妈却很是不解的问:“你怎么突然间想通了?许开颜,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我立马举起手上的刀子和她发誓说:“千真万确,绝不掺假。”

我妈再三确认我眼神,见我这誓发的相当认真,她似乎这才半信半疑。

后来金妈进来后,我便出了病房去了医生办公室,问他病理结果有没有出来,那医生同我说:“还要三天。”

我听到这没说话,那医生见我一脸担忧的模样,便从椅子上起身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三天后结果到了,我会给您电话的,您别太担心。”

那医生还有别的事,所以也没有同我说下去,而是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便拿着听诊器从办公室离开了。

我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才浑身无力的离开。

晚上回到家时,我在厨房内跟阿姨下厨,陈青川的车停在门口后,我便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朝客厅走去,他正好从大厅外走进来。

见我站在那看着他,他便走了过来将我揽在了怀里,低眸看向我问:“今天去医院看妈了?”

我说:“看了。”

他换了鞋子,揽着我朝前走问:“情况怎样?”

我没说话。

他手抚摸了两下我的头,然后带我朝沙发那端走去,不过走了一会儿后,他发现我身上正套着围裙,脸上也灰头土脸的,他笑了,抬头在我脸上擦着问:“这是进厨房了?”

我点头。

阿姨正好端着出锅的菜从里头走出来笑着说:“太太说要给您做晚饭,已经在厨房里捣腾一下午了呢。”

陈青川见我手黑得不像手,衣服黑得不像衣服,在那打量了半天,便笑着问:“成果如何?”

我很是失落,坐在那摇了摇头。

他将我搂在了怀里,低笑着。

等用完餐后,我便回了房替陈青川放着洗澡水。

正站在那发着呆时,我听见外头有开房门的声音,陈青川走了进来,我立马迎了出去然后对他说:“水我给你放好了。”然后便替他脱外套说:“你快去洗吧。”

陈青川低眸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将外套挂好在衣架上,然后又将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递给他。

陈青川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会儿,以前我可是从来不会为他做这些事的。

我见他望着我,便开口问:“怎么了?”

他手在我脑袋上抚摸了两下说:“没什么,只是觉小颜变乖巧了,有点不习惯。”

他说完这句话,便搂着我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我没有闪躲,任由他吻着,以为不过是蜻蜓点水,谁知道那一吻落下来,他抵开我牙关,便直接侵入了进来,我无力抵抗,手抓着他衣襟承受着他的吻。

他深吻了我好一会儿,我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当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后,轻轻推了他两下,他这才松开我,我趴在他胸口直喘气。

他笑了。

我略感害羞的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我此时这副模样。

陈青川声音沙哑说:“去看会电视?”

我在他胸口嗯了声,他吻了吻我额头,我才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也不敢看他,然后便绯红着脸朝着床上走去。

陈青川站在那看了我一会儿,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后,脸上那层绯红便从我脸上退却,我拿着遥控器,下意识对着电视机换着台,其实电视机里在播报些什么,我都一概不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看似正常的在那换着,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冬天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外面是风雨声,屋内是一室温馨。

陈青川从浴室出来后,我已经睡下了。

他去门口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又关了屋内的一盏灯,才来到床边将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窝,在我身边躺下,便习惯性的在那翻着书。

这是陈青川一直以来有的习惯。

我其实并没有熟睡,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下意识伸着冰冷的手去他胸口取暖。

他感觉到了,任由我手在他胸口作乱着。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冷,便整个人往他怀里爬。

这个时候他大约是看不下书了,便将书本合上,放置在了一旁,他顺手关了台灯,抱着我彻底躺了下来。

我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趴在他胸口。

他拨弄着我耳边的头发。

我很小声很小声说:“青川哥哥,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妻子。”

他抚摸着我脑袋,没说话。

我贴得更紧了,紧到似乎要钻进他胸口。

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我也没有怕,很是顺从贴着他。

那处地方相抵,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前戏,很顺畅的便进去了,我们都有些动情,我在他身下喘着。

第二天一早陈青川醒来后,我也醒了,在他起床后,我刚要去替他准给洗漱用品,他忽然一把拉着我说:“再睡会。”

他知道我平时是一个要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肯起来的人,早上八点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我妈以前都是这样对我爸的。”

他笑了,揉着我脑袋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们,我的妻子,不需要为我服务这些。”他揉着眼底的乌青说:“再去睡会,听话。”

我便犹豫的点了点头。

当我在床上躺好后,陈青川便去了浴室洗漱,我裹着被子在那看着,等他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我问他:“外面会不会冷?”

因为我听到风刮着树响的声音了。

他扣着衬衫银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确实不是很好,他说:“都在车里,不会太冷。”

他见我在床上缩成一团,便对我说:“等会早餐让阿姨送到里头来,今天没事的话,便别出门了,避免感冒。”

我嗯嗯了两声。

他见我这两天竟然乖巧的很,又侧目看了我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朝我走了过来,隔着被子抱了我好一会儿。

我也抱着他。

终于阿姨在门外再三的催促下,他才撅着我下巴说:“嗯,我先去公司了。”

我点了点头。

他抚了抚我的额头,松开我便起身出了卧室。

我躺在那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是在陈青川离去的两个小时后,才起的床,外面确实冷的很,狂风大作,阿姨在厨房端着早餐出来都还在念叨着:“这天气真是坏的很,看上去像是人都要被刮走了。”

我坐在餐桌上望着面前的食物发着呆,等阿姨将热好的牛奶放下后,便唤了句:“太太。”

我反应过来,便抬头看向阿姨。

阿姨说:“您这两天怎么一直在发呆。”

我说:“哦,没事,只是想些事情。”

我下意识去拿桌上的面包,我想了想又对阿姨说:“对了,您等下让王师傅在门口等我。”

阿姨问:“您要出门啊?”

我喝了一口水说:“嗯,是。”

阿姨见外面的天气不好,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语欲言又止了。

我早餐吃得并不是很多,因为实在没有胃口,咬了一块面包和喝了一杯牛奶后,便罢了休。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上了车,司机将我送到我和陈丽娜经常去的咖啡厅。

这是出了那件事情以来,我第一次来这种公共休闲场所,情况有些出我意料,我从车上下来经过大街时,便不断有人回眸来看我。

我意识到什么,立马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低着头到达咖啡厅。

陈丽娜果然在老地方等着我,她一见我进来,比我都谨慎,到达我面前,便往我头上扣了一顶她的鸭舌帽,然后带着我朝楼上咖啡厅的包房走去。

不过当她将带到一间包厢房门口时,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对我说:“你进去。”

我看向她。

陈丽娜说:“我本来也不想管的,是他一直求我帮忙,我没办法,这么多年朋友了,我总该帮他这么一回。”

陈丽娜见我沉默不语,又说:“而且无论怎样,你们之间也确实该有个了结了,无论好坏。”

我们身边经过几个端着咖啡杯的服务员,陈丽娜警惕的看了四周,似乎生怕有记者,便推着我说:“你快些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等到包厢里后,果然瞧见陆明正坐在那等我,眼神略显幽暗。

就如同陈丽娜说的那样,我们之间确实该有个了结,从我再一次放弃同他离开时,这场了结便成了必要的事情。

里面暖气开的很足,我将外套脱掉后,便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坐下后,他便开口问我:“要喝点什么。”

我说:“一杯咖啡就行。”

他点头,便端着面前的咖啡给我倒了一杯,那咖啡正冒着热气,他将杯子递给我。

我从他手上接过,说了声:“谢谢。”

我将咖啡杯捧在手上。

陆明便那样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相互沉默着,沉默了一分钟之久后,他终于开口问:“你的决定还是不变是吗?”

我没有半分犹豫,很快回了句:“是的。”

陆明听到我这个答案,他笑了,他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如实和他说:“我不能丢下我妈,三年前我不能,三年后我还是不能。”我抬眸静静看着他:“陆明,我们现在都是不是小孩了,你认为私奔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现实吗?

我笑着说:“我们能逃去哪里?法国吗?你以为他们找不到我们吗?”我摇着头苦笑说:“我们根本没地方躲。”

他捏紧拳头说:“不是我们没地方躲,说到底,你是连尝都不敢尝试。”

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说:“对,因为我赌不起,而且,就算没有我,你在法国不是一样过的很逍遥快活吗?你有女朋友安妮,而我,也已经结了婚,我们之间还能够回到从前吗?”

他说:“你明知道安妮和我——”

他话未说完,我直接打断:“我不管你和安妮是怎样的关系,都和我无关,我知道你找了陈丽娜将我约出来,我之所以会来,便是想跟你将一切说清楚,我们之间的缘分在三年前便断了,今后我只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

我放下手上的咖啡杯,起身便要走,可还没跨出一步,陆明忽然将我用力一拽,他死死抱住我,便低头来吻我的唇。

我用力推搡着他,大叫:“陆明!你放开我!放开!”

后面挣扎的话断断续续,含含糊糊,都被他吞没,我大哭着,推着他,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被他禁锢得死死的,最终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吻着我。

吻到后面,我们脸上全都是泪,陆明终于松开了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在他怀中哭着哀求:“陆明,放手吧……”

他回了我一个:“好。”

五分钟过去后,我们相互松了拥抱住对方的手。

我才发现这几天陆明比我好不了多少,双眼通红,瞳孔里全是血丝,哪里还有刚回来那时的意气风华。

我定定的瞧着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对他微笑说:“再见。”

“再见。”他也轻声说。

我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从他面前转身离开。

陈丽娜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很着急的模样,在走廊来来回回走着。

一看到我出来,便立马朝我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怎么样?”

她见我惨白着脸色,便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我跟陆明以前的种种,陈丽娜将全身无力的我搂在怀里。

我压在她身上,笑着说:“他有大好的前途,有光明的未来,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他应该是闪闪发光的,就像以前。”

陈丽娜轻拍着我后背说:“我知道。”

我将脸深深埋进陈丽娜怀中,充满了倦意。

陆明离开了,离开了这间咖啡厅,他是在坐包厢里头的电梯往下离开的,我和陈丽娜站在二楼的窗户口,瞧见他黑色车最终消失在了咖啡馆门前。

等终于不见踪影后,她拉着我说:“咱们下楼再坐会吧。”

我点头,便随着陈丽娜去了楼下大厅,我们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

陈丽娜问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陆明离开后,怎么会被这么多记者拍到?”

我摇着头说:“不清楚,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陈青川那边查了,说是有人故意动的手脚。”

陈丽娜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近期?”

这几天我脑子一团乱,根本没来得及去仔细想其中的问题。

陈丽娜见我沉默不语,她问:“有吗?”

我想到了谢易双,上次在咖啡厅我泼了她一脸的咖啡。

我皱眉说:“难道是谢易双?”

陈丽娜说:“如果你和她近期有过过节,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沉默了几秒,便说:“你帮我去查查。”

陈丽娜回了我一句:“没问题。”不过她这话刚落音,她又想起什么,对我说:“还有,陆明要结婚了。”

我手一抖,看向陈丽娜。

她见我这样的反应,便问:“他没同你说吗?”

我说:“同谁?”

陈丽娜竟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桌上端起咖啡杯饮了一口,然后才对我说了三个字:“谢易双。”

我彻底惊了,不是安妮吗?怎么会是谢易双!

陈丽娜见我惊讶成这副模样,她冷笑说:“他同那安妮根本就是逢场作戏,那天带过来是用来气你的,本来以为你们会有个结果,谁知道你们两人竟然干出了私奔这种事,还被这么多家媒体堵了个正着,陆家是什么人?如你家一般,许家有多讨厌陆家,陆家便有多讨厌许家,陆治时当时在电视上看到你跟陆明,差点没气晕过去,于是也不在放纵陆明,强制性的把陆明跟谢家说了亲事,明后天便会宣布。”

我捏着手上的杯子没说话。

陈丽娜在那叹息着说:“这谢易双倒是真是小瞧了她,当初上学那会子,她死追着陆明跑,你们两人还是因为她分手的,怎知,几年后,她竟然还要同陆明结婚了,这世界还真是奇妙的很。”

我说:“挺好的,这说明她同陆明有缘分。”

陈丽娜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释怀吧,人的缘分强求不来的,如同你跟陈青川,任凭你闹了这么多年,你们两人也依旧是死死的攥在了一起,而且……”陈丽娜说到这,停顿了几秒,忽然凑近我说:“我发现陈青川比帅,以前大学的时候,虽然追陆明的如过江之鲫,可陈青川低调啊,人家多低调啊,不混社团,不混篮球队,连在学校散步的时间都很少,哪像陆明,带着你到处疯闹。”

我没再说话。

之后也没有同陈丽娜多聊,我们两人坐到下午后,便各自散了回了家。

不过在和陈丽娜分手之前,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假如查出那批记者和谢易双有关,我要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对陈丽娜回了一句话:“有仇必报。”

等回到家后,陈青川竟然比我先到家,因为我看到了门口他的大衣,阿姨听见快门声,迅速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说:“先生今天回的早,在楼上书房呢。”

我哦了一声,便慢吞吞换了鞋子,朝着楼上走去。

不过到达他书房门口,我想了想还是又转身回了房,没有再打扰她。

卧在房间和陈丽娜上网,最近她也无聊的很,经常发些小游戏让我陪她一起玩。

正当我们两人在网上划着水时,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我扭头去看,陈青川站在门口。

见他进来了,我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问:“你饿吗?”

他笑着说:“不饿。”然后走到我身边问:“在玩游戏吗?”

我说:“在同陈丽娜玩。”

他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我脑袋说:“你玩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便回来了,不过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又坐了回去,继续同陈丽娜玩着。

陈青川坐在了我身边,他正拿了几份文件在那翻着,大约是过来陪我的。

我一面盯着电脑,一面问他:“定坤他们查到人了吗。”

陈青川在那批着文件说:“还没。”

我哦了一声,手胡乱的点着鼠标。

过了一会儿,陈青川问:“下午你出门了。”

我握鼠标的手一僵,然后看向陈青川说:“我去见陈丽娜了。”

他嗯了一声,没对这方面发表太多的言论。

我又放下鼠标,然后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便缠住他手臂,下巴靠在他肩头。

他便停下翻文件的手,开口问:“怎么不玩了。”

我说:“无聊,不玩了。”

他握住了我手,在手上把玩着说:“那陪我看会文件?”

我嗯了声。

陈青川便将我圈在了怀里,可我才同他盯着那些枯燥的文件看了还没五分钟,便嚷着眼睛疼,怎么都不肯再陪着他坐在那了。

他笑着说:“便知道你没那耐心。”

我说:“不是我没耐心,而是你太有耐心了,这种枯燥的文字,我是一秒都吞不下。”

陈青川大约也是看累了,他叹了一口气,合上手上的几分文件,然后揉着眉心说:“没办法,这是必须要看东西的。”

我想起他读大学那会,再枯燥的专业书,他都可以一本接一本的看完,觉得这些枯燥的文件应该会比专业书要好上一些。

陈青川又来到我身后,便盯着我的电脑:“过关了吗?”

我忙着操控着说:“没呢,卡在这怎么都过不了。”

陈青川在我身后看我手忙脚乱,他安静笑着。

后来大约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同陈丽娜的笨拙,以及毫无默契的配合,便握着我手带着陪我玩着,那一关竟然被陈青川轻松两下带了过去。

不过他对这种小游戏向来没什么兴趣,带我过了那关后,便要继续去翻那几份文件,我立马缠着他说:“你就帮帮我们再过一关走嘛。”

陈青川见我缠着他不让他走,没办法,他无奈的笑了笑,只能继续陪我在那玩着。

这一玩直接玩到晚饭备好。

到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后,我和陈青川便坐在客厅休息,他在看着书,我便在那拿着遥控器换着台,我发现短短几天里,便再也没有电视台播报那件时,似乎都被处理妥当了。

现在正是新闻阶段,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便随便停在了一个台上,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正当我盯着电视机发着呆时,电视上忽然跳转出一条新闻,是关于陆氏的,本以为都是一些商业上的新闻,正要换台时,主持人播报的确实陆氏跟谢家两家的婚讯。

来的,永远比想象中的要快,我上午才听到这个消息,下午电视台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报导了。

就连正在看书的陈青川,在听到里头新闻里头播报陆家婚讯的时候,都抬头看了几眼。

不过也仅是几眼,他又低下头在那翻着手上的书。

我没再往下继续听,便拿着遥控器直接关了电源。

这时候陈青川问了我一句:“怎么关了。”

听他如此问,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有些困了,想去休息。”

也没在同他多说,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陈青川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没太多表情,复又垂下了眸。

那一晚我闭眼就是梦,具体梦到了什么,自己也不太记得,只知道睁开眼,便是满脸的眼泪。

我盯着无边的黑暗,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然后便又侧脸看了一眼躺在我旁边的陈青川,他似乎熟睡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抱着被子在那发着呆,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

陈青川没有去公司,我们在楼下用完餐后,他便陪着我去了一趟医院,今天也是我妈结果出来的日子。

我只觉得整个人头轻脚重,一直安静的跟在陈青川身后。

等到达医生办公室后,医生看向我们,我甚至不敢问医生结果。

那医生自然不会同我交代,他拿着检查结果对陈青川说:“病理检查已经出来了。”

陈青川说:“您说。”

医生说:“是初期的。”

我整个人往后退着。

医生同我们解释说:“病理结果显示宋珍女士处于初期,情况还算好,发现得及时。”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陈青川拧眉问:“需要手术吗?”

医生说:“目前我们考虑的是激光。”

之后医生还同陈青川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注意听,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扔了炸弹,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直到陈青川转身对我说:“算是个好消息,同时也算是个坏消息,不过医生说初期治愈了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问:“那另外的百分之五呢?意味着什么?复发?转移?还是死亡?”

陈青川说:“百分之五的机率相当无,而且每个人活着,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明年还百分之百的活在这世上。”他低眸看向我:“别去钻那种无意义的牛角尖。”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说:“目前的情况你应该庆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高兴,可就像陈青川说的那样,目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应该庆幸,比想象中的好上许多,又比希冀上的差上许多。

等到达老太太病房后,她便问我们医生都跟我们说了什么。

陈青川对我妈笑着说:“医生说,您需要做个小手术。”

我妈惊讶问:“什么?”

我怕我妈胡思乱想,便赶忙又说:“您胃部又长了息肉,要激光去除。”

我妈这样一听,倒也不太担心了,她说:“只要不是大问题,那就好。”

金姨也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对我妈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您上次也切过一次,这次应该不会再有太大问题。”

我妈明显心情好转了许多,她对金妈笑着说:“住院这么久,那医生也一直不说出个所以然,倒是把我吓了好一跳,只要息肉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我也就放心了。”

我妈有对陈青川说:“青川,后天你是不是要回趟乡下。”

这话一出,我身子一震,立马看向陈青川。

站在我身后的陈青川淡声说:“是的,可能要过去一趟。”

我妈见我还一脸茫然,便皱着眉头对我提醒:“后天青川妈妈生日,你忘了?”

陈青川父母双亡,但是有养父养母,都在乡下,我基本没怎么和他们有过联系,倒还真是忘了这件事情的存在。

我妈见我如此迟钝和不关心,语气里满是苛责说:“虽说不是青川的亲生父母,可是养父养母,也算半个亲的了,你怎么半点也不上心。”

陈青川笑着对我妈说:“是我没同小颜说,妈。”

我妈说:“小颜正好没怎么去过那,趁这次,你干脆带着她去乡下长住上一段时间,正好陪陪你父母。”

一听我妈如此说,我赶忙开口:“妈,长住就算了吧?我不习惯在那——”

我话还没说完,我妈瞪了我一眼说:“你是陈家的媳妇,去那边陪陪公公婆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哪里容得你习不习惯?”

我妈根本不容我反驳,对陈青川下命令说:“就这样,你后天就带她去,住上半个月尽尽孝心。”

陈青川这次竟然没有推脱,而是应了声好。

我瞪着陈青川,最后想了想还是不同我妈争了,便也只能应下。

天知道陈青川的父母有多讨厌我,让我去同他在乡下住上半个月,这不是让我下地狱吗?还有他那个妹。

我只觉得有些崩溃。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陈青川说:“那我妈手术怎么办?”

陈青川开着车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若是全都守在那,她反而多疑。”

我说:“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陈青川便侧脸看向我问:“你很怕去乡下?”

他看穿了我心思,我犹豫了两下,也没再掩饰,拽着身上的安全带说:“你爸妈又不喜欢我,包括你那个妹。”

陈青川说:“你总要同他们处好关系,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我想到陆明的婚礼似乎便是定在这个半个月,我明白我妈的用意,便靠在那深呼吸了一口气,回了个:“好。”

去乡下这事没有半分的拖延,第二天一到陈青川便带着我去了乡下。

在去的那天晚上,我跟陈丽娜说了我要去乡下这件事,连她都为我这半个月感到担忧。

不仅和他父母相处不来,甚至我连住都住不习惯,陈青川他们家那个村子,条件不是一般的差,连洗手间都是在外头很远的地方。

我开始焦躁不安了,不过因为正在同陈青川赌气,所以全程他开车,我一个人默默靠在那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同他说一句话。

他开车开了一整天,大约下午六点的时候,我们的车终于开进了他们村,车子一进来便许多人围了过来,全是陈青川他们周围的邻居。

等车挺稳后,陈青川带着我从车内下来,他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们,全都朝我们围了过来。

我谁也不认识,一脸紧张站在他身后。

陈青川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自从高中那年他去了我家后,唯一回来过一次是我们结婚那一年,可人他大都认识。

对于他们的热烈问候,陈青川也难得不像平时寡言,亲切的和他们回着话,将我们带回来的礼品,都都一一分送给村里的人。

倒是我杵在那跟个木头一样,见所有人打量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青川知道我最怕这种场景,便伸出手将我从后面牵着了过来,然后一一跟我介绍,让我喊叔叔伯伯婶婶。

我觉得尴尬的很,只能朝每个好奇打量我的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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