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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狂信徒(1 / 1)

常世结界之中,祭司正引领着数十位信徒在其中虔诚的祈祷。∑不可见的信仰之力化为了一条条细线,注入到了眼前的圣徽之中。而和其他信徒略有不同的是,为的祭司的信仰之线竟然足足有一指粗细。

许久之后,晚祷终于到了尽头。信徒们纷纷起身,望向那放置在神龛上的圣徽。一天辛苦工作累积下来的疲惫和迷茫已经尽数消去,转而化为了对新生活的期待。

信仰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它能让人爆出自己的潜力,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完成常人难以完成的工作。流浪者的生活是辛苦的,而工匠的工作也是繁重的。要不是心中始终有着那份不曾褪去的信仰,他们也无法完成这样漫长的旅途。

从波斯一路走到了爱尔兰。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这个尚未完全开化的世界,长途旅行总是充满了各种艰辛。

不过这段漫长的旅途总算到了终点,千挑万选之后,祭司终于选定了都柏林。罗莎夫人虽然是一位女性,但是手腕却并不比男性领主差,而其女性那更感性的思维对于这群流浪者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既然无法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家乡,那么在都柏林这片宁静的大地上终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祭司看着圣徽,眼神无比的复杂。

只是母亲啊,我恐怕无法完成你的遗愿了。

这批工匠都来自波斯,但是他们的领却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其实是混血儿。帝国领土庞大,多民族融合也是必然的趋势。混血儿虽然相对稀少,但是也还没有到达必须隐瞒的地步。

他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原因很简单——他的父亲是一位异教徒。十字教对于祆教是零容忍,而对于那些异教徒。更是见面就生死相搏。可正是在十字教中被宣传的穷凶极恶的异教徒,却帮助了自己的母亲,并且娶了她,让她得以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虽然现在想起来,可能是那时候母亲正好九岁,而当时的父亲刚刚成年,还尚未娶妻的缘故。在母亲明确的表示愿意改宗的情况下,两个人就正式的结合了。

而让母亲宁愿改宗也要活下去的原因,则正是这枚被供奉起来的圣徽。他的母亲出自祆教的神官家族。她不怕死,但是玛兹达的意志必须有人传承下去。

或许她的母亲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或许是生活在异教徒的世界之中,印象中的母亲显得很阴沉,很少说话。但是她依然尽她所能的,努力的培养着他。将他培养的无比坚韧,有勇气面对任何尘世间的困难。

现在想来,自己能带着同伴们穿越战火纷飞的波斯,逃过异端审判所的追杀。避过层层设卡的愚昧贵族,母亲的教导实在是功不可没。

可是对不起了,妈妈。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不到。

他依然记得。母亲临死之时,那带着无数期望的眼眸。她让他跪在地上,誓要让玛兹达的光辉再次照耀大地。年轻的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离开了家乡,到达了波斯。可是......

对不起了,妈妈。比起信仰。还是这群追随了他十几年的信徒的性命更加重要。在这朝夕相处的日子中,他们早已成为了最亲密的亲人。虽然明知道他们是为的什么才始终追随着自己,但是......

他使用着玛兹达赐予的力量,做的却是背离他的事情。跟随他的信徒们一无所知,如果死后注定要有人承受玛兹达的怒火的话,就将全部的愤怒倾注在他一人身上吧。

“呼......”

冬天干活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心中那族人的性命和信仰之间的煎熬更是让他每天难以入眠。不过幸好这位伯爵大人显然很仁慈,并不是如何逼迫他们。而现在的天气,他们也不需要加班加点,每天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一些城堡中运出来的粉末混合之后浇水,等它膨胀凝固成一块块石板之后,又将它们装车运出去,铺在德斯蒙德的大地上而已。

对于这门新奇的技术,工匠们明智的保持了缄默。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两位工匠被严重冻伤了。

虽然比不上诺曼,但是现在可是爱尔兰最冷的时候,温度也绝对让这些东方人够呛。尽管已经尽力去避免了,但是意外总是随时会生。看着族人们那肿胀着的四肢,领示意族人们将两位已经不能行走的工匠抬了上来,将他们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圣徽之上。

“玛兹达在注视着你们。”

一般的治疗对如此严重的冻伤已经没有了效果,如果放在往日,他只能抛弃掉他们。而现在......也只是比直接抛弃掉他们略好些罢了。这样的情况如果始终无法好转,那么他也就只能切掉他们的部分肢体了。这对于他们本身或者这个小小的族群来说,都是一个无比糟糕的消息。

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用信仰安慰他们的心灵。以及.....期待着奇迹的生。

领的神学知识全都来自于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离开家乡的时候又是如此的幼小,难免有所缺漏。不过对于这些同样无知的信徒们来说,他们只要知道眼前的领正是伟大的玛兹达的使者,是他们前往光明的领头人,这就足够了。

放在以往的祆教之中,这种直接接触圣徽的行为是被严重禁止的。极端情况下,甚至会被视为对神灵的巨大亵渎。但是此刻,祭司和信徒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信徒们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圣徽之上。感受着它的温度,正是这股温暖。帮助他们度过了一个个寒冬,从一次次绝杀之中逃出生天。原本绝望的心灵。现在也平静了下来。隐约之中,他们看到了一位美丽无比的绿袍圣女。正在温柔的注视着他们。那美丽的异色眼眸,就如同母亲那样,充满着怜惜。

看着族人脸上那因为信仰而露出的微笑,祭司心中的煎熬也变得缓和了许多。至少在此时,他是正确的。当他们沉浸在和神灵亲密接触的感动之中的时候,祭司藏在袖中的左手也没停下,按照古老的节奏,他嘴唇微动之间,开始暗暗念诵古老的咒语。

据母亲说。在那遥远的古代,祭司是能够沟通伟大的神灵,获得无所不能的力量。祭司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知道何时起,他就能操控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奇异的力量平时就储藏在圣徽之中,当他需要的时候,它们就会应从它的召唤,去为他完成一些往日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正如这个常世结界。而在某些危急时刻。这股力量甚至会比平时大出好几倍,而这也正是他们能够屡屡化险为夷的关键所在。

玛兹达啊,您是在鼓励我,还是在斥责我?

“朝圣言。喵。”

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不过在这常世结界之中,在解除结界之前。外人都是进不来的。祭司很快的归结于自己的幻觉,可是正当他按照往日里的习惯。想要调动这股奇异力量的时候,却现这股力量却失去了控制。原本温和无比的力量。现在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疯狂的开始沸腾起来。而一点小小的火星先是突兀的出现在圣徽之上,随后落入了奇异的能量之中。

原本安定的能量快的消耗起来,而小小的一颗火星也在以可怕的度在增长。几乎是眨眼之间,火星已经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火柱。神圣而圣洁的火焰燃烧着,将两位信徒裹在了其中。奇异的是这两位信徒却丝毫没有被火焰焚烧的痛苦,而是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脸上满是祥和。他们肿胀的肢体,也在火焰的包裹下,缓缓化为了正常的大小。

“这......”

祭司呆愣在了原地,金色的火焰明显在治疗两位信徒。可是他明明......难道是......比起祭司那复杂的心情,信徒们则单纯的多。两位即将面临被截肢苦难的信徒,在神的力量下,开始恢复健康!

“这是神迹!玛兹达至高!”

火焰不但没有伤害到凡人,反而为他们治愈了身上的伤害。这样的现象,除了神迹之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信徒们跪倒在地,用最谦卑的姿势,赞颂着神灵的伟大。

而随着信徒们不断的祈祷,一股更加强大的信仰之力落入了金色的火焰之中,火焰变得更加旺盛起来了。突然,火焰一阵抖动,再次分出了十六个细小的火团。火团慢悠悠的飘到了信徒的附近,转瞬之间,明亮的光芒将这群虔诚的信徒全数包裹在其中,入目的满是神圣的金色,再也没有了一丝杂质。

温暖,柔和。如同沐浴在生命初始的海洋之中,每个细胞都在散着最纯粹的愉悦。祭司老泪纵横,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火焰在他体内跳动,驱散着体内的黑暗。这些年来东奔西走所留下的暗疾,竟然开始有了好转的趋向。

“玛兹达......我......阿泰尔......”

祭司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外圆内方的中年人此刻却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他抽出了防身的匕,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之前。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竟然是已经击破了他的心理屏障。

“阿泰尔罪孽深重......唯有......”

正当祭司心一横,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赎罪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指却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匕上。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半点也不能寸进。

阿泰尔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绿色斗篷,浑身散着圣洁之气的女子跨越了虚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因为斗篷的遮挡,阿泰尔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精致的下巴上,一个温柔的笑容正在缓缓绽放。

“阿泰尔。你很好。”

......

每个宗教,基本上都会有一个圣徒的专称。

对于这类信徒之中的杰出人士。信徒和教会在毫不吝啬的赞美的同时,也特意为他们赐予了特殊的荣耀称号。当然,因为地域和传统的不同,每个宗教的称呼也各不相同。

传统上,十字教称呼圣徒为圣人,异教徒那里是先知,而诺曼则是长者,至于祆教......就是使徒。

圣徒是对一位信徒的最高肯定,圣徒不仅在个人能力。品德,学识,对宗教的功绩上必须有远旁人的功绩,甚至某些宗教就连血统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圣徒的称号,一向是宁缺毋滥的。十字教统治帝国的精神世界千余年,也只不过有一百余位圣徒,想要获得圣徒的称号有多难,可想而知——其中四成的圣徒是出现在救主还在大地之上的时候,因为时光太过遥远。早就无从考证了。

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干,竟然也成为了祆教的圣徒。

辛洛斯摸着下巴,考虑着这些奇怪的东西。而眼睛也没有停下,金色的眼眸窥视着常世结界之中的情况。阿萨辛这只笨猫隐去了身形。双手握着焚三世,维持着那种名为【朝圣言】的奇怪法术。而夏娜洛特这个懒散的女人,现在却化身成了神的使者。一脸圣洁的忽悠着那些信徒。

带队的祭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副终于找到了组织的模样。这画面实在太美。看的辛洛斯直想笑。

其实他昨天就想说了,阿萨辛整天喵个不停。还不如新教会直接就叫喵教算了。不过考虑到阿萨辛肯定会炸毛,辛洛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看了一会,感觉实在没什么意思之后,辛洛斯默默地关闭了路径预知。

“......胜利之剑强大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它坚硬无比的材质。而另外一个,就是里面被注入了【胜利】的概念。就像我们所看见的那样,没有主人的允许,胜利之剑甚至就会一直插在提尔比茨的体内,根本无法拔出。当然,这只是浅层的一个体现。【胜利】的概念真正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此,既然名为胜利,那么根据我的推算,它其实是可以在因果层面上影响战斗的走向......爸爸,你在听吗?”

娜诺卡原本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现,但是现辛洛斯明显在走神之后,梵卓的次女挪了挪小屁股,鼓起了脸,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父亲不满的说道:“爸爸怎么这样,老是走神。”

因为完全听不懂啊。

“不好意思,刚刚又走神了。”为了那悲哀的父亲的威严,有些话辛洛斯实在是说不出口。辛洛斯移开了目光,试图转换话题:“那个,娜诺卡啊......你说归说,为什么非要坐在我腿上?”

“因为爸爸老是走神!”

小女孩脸红红的,如此的强辩着。虽然感觉自己走神跟她坐在腿上没有什么必然的直接联系,但是新晋圣徒到底还是没有追根究底,他环抱住了娜诺卡的纤腰,蹭起了他的脸蛋。

“我的错,我的错,娜诺卡原谅我好不好?”

“呜,不要靠那么近,要昏倒了......”

娜诺卡恢复的度比起阿萨辛要慢许多,但是小女孩到底还是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虽然辛洛斯总感觉,这个丫头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而且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微妙的东西被改变了。

可惜,辛洛斯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父女俩闹了一阵,娜诺卡终于再次回到了正题。本来早就想说的,因为辛洛斯的缘故,她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可不能继续浪费下去......不过玛丽安娜和阿瑞安赫德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娜诺卡顿了顿,突然明白,对于这群暴力分子来说,学术什么的都是多余的,自己只要告诉她们,如何去做就好。

想到这里,娜诺卡抱起身侧的胜利之剑,拿起自己的法杖在上面敲了几下,魔力按照特定的频率深入了神器体内。而随着它的动作,胜利之剑的剑身上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金色光团。

“这就是【胜利】的概念,我不知道这件神器的制造者是如何完成它的,但是他确实将一个概念封入了其中。真的好想跟他讨教一下......啊,跑题了。”

碰到自己熟悉的炼金领域,娜诺卡总是格外的活泼。女孩吐了吐舌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之后才继续说道:“阿瑞安赫德姐姐因为不是诺曼人,所以无法挥胜利之剑的全部力量。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它的魔法纹路,想到了一个规避的方法......啊,对了,还有这个。”

娜诺卡在自己腰间的小包中掏掏摸摸,翻出了一个破旧的剑柄:“这把武器以前也是相当的强大,玛丽安娜妈妈应该还缺一把趁手的武器,所以我想修复一下,不过需要玛丽安娜妈妈和爸爸的帮助。”

娜诺卡好像学坏了,竟然也开始会拍马屁了。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作为骑士,就没有不喜欢强大武器的,娜诺卡可谓戳到了玛丽安娜的痒处。等等......

听到胜利之剑能规避到那个该死的种族限制,而那把名为艾雷诺的武器也好像非常的强大,玛丽安娜和阿瑞安赫德的心情显然都非常的好。但是对于辛洛斯来说,却无异于彻底的地狱。

这两个疯女人空手打已经打成了那副惨样,要是她们神器在手......

想到了自己那凄惨的未来,辛洛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双手抓住了娜诺卡滑嫩的脸蛋就是一阵使劲的揉搓:“艾雷诺明明被我锁在了房间的箱子里,你是怎么找到的!”

“呜哇.......提尔比茨说想要一件爸爸的衣服,晚上抱着睡,所以我去房间偷的时候,正巧看到的......”

“娜诺卡,你这个坏女孩!我要惩罚你!”

父女俩笑闹着,但是躺在床上的阿瑞安赫德却偷偷的转过头,对着玛丽安娜投去了一个担忧的眼神。玛丽安娜神色严峻,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ps:是时候来个大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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