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只褫夺了封号,被降为贵嫔,并未伤筋动骨。”
玉竹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云裳笑道:“你以为你家主子是神人?
一出手就能扳倒在后宫沉浸多年的主位宫嫔?”
“奴婢只是不服,她心思如此恶毒,却只是降位,主子岂不是太委屈了。”
“我才入宫多久,阮贵嫔入宫三年,盛宠比之燕妃都不逊色,如今我既没伤筋动骨,又没有确凿证据,皇上能如此罚她已经是对我的格外恩赐了。”
云裳笑着说道。
“主子为何不等待更合适的一举击倒她?
如今这样,岂非浪费了一个机会?”
玉竹不解地问道。
云裳摇摇头说道:“在这后宫,从来没有什么一击即中,燕妃、阮贵嫔之流盛宠的妃嫔,若想将她们彻底击垮,就要一次一次的消耗皇上对她们的信任和恩宠,直到皇上念得最后一点旧情全部消失,她们才算彻底失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主子是这个意思?”
“不错。”
“这个阮贵嫔如此巧言令色,心思又缜密,只怕日后不会善罢甘休。”
玉锦有些担心的说道。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日这笔账阮贵嫔一定会记在我头上,怒极之时,做的事就会漏洞百出,再有一次,她基本就毁了,不怕她出手,就怕她不出手。”
“武王回京了?”
云裳突然想起,开口问道。
“回主子,今日刚回京,一回来便进宫了,据说是因为汝南刺史贪污的事儿,牵涉官员众多,数额又大,就连武王都有些发怵。
他掌管户部,自然是不敢耽搁的。
连同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一同面圣。”
玉锦回道。
“正三品的官职,爬到这个位置可不容易,可惜了。”
“汝南那个地方本就富得流油,这个汝南刺史借着职权之余,可是拉拢了不少官员,三年就从一个正四品的通判升到了正三品的刺史,若是没有上面官员的提拔,起码还得再熬上两年。”
玉锦说道。
“武王这会儿怕是头疼的要裂开了,这个汝南刺史可没少给他送年贡和岁贡,若是真的拔掉了这个汝南刺史和他的上级,他可是要疼死了。”
云裳看了玉锦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玉锦立刻便意会,笑着回道:“主子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不说其他,单单一个汝南刺史,就能打掉武王的数条经络,令其元气大伤。
这一日的折腾,令她有些费神,说着话便歪在榻上浅眠了过去,玉锦和玉竹盖了条薄被在她身上,悄声地退了出去。
清芳楼。
“武王回京了?”
“已经进宫了,若是猜的没错应该是跟汝南刺史的贪污案有关,这会儿估计在府上想辙呢。”
谢风华悠哉地说道。
“云裳那边有什么动作?”
“武王刚出宫,哪那么快有消息,再等等吧。”
“快年末了,出了这么个事儿,武王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沈穆北挑眉说道,“若本王猜得不错,云裳的计划多半是要出手拔掉这个汝南刺史。”
“按照云裳的性子,可能性的确大些,可能还不止,她一个心情不好,说不定想要连着哪个国公侯府的一起端掉。”
谢风华啧啧说道。
武王掌管三部,门客众多,逢年过节岁贡也是数不胜数,夸张两分说,武王府的库房只怕是快要堪比国库了。
汝南是富庶之地,每年的岁贡可比得上三个州郡,若是这个刺史被拔掉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再连着当地的地头蛇一起端掉,那武王每年单单是年末岁贡便少了三分之一。
听了谢风华的话,沈穆北忍不住轻扯嘴角,含了两分笑意:“让他们提前准备好,宫里的消息一旦传出,这边就开始动手,赶在年前解决掉。”
“说起过年,今年就剩咱俩了,也太冷清了吧。”
谢风华感慨道,“要不把莫苏接来吧,她一个人在楚王府多孤单啊。”
沈穆北瞥了一眼一脸讨好相的谢风华,淡淡说道:“已经在路上了。”
“在路上了?
已经启程来京城了?
!”
谢风华瞬间惊喜地瞪圆了双眼,“你什么时候传的信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
沈穆北你今天太帅了!”
沈穆北听着谢风华在一旁聒噪得很,抬手拿起一盏茶堵在了谢风华嘴边,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你吵死了,再啰嗦我就让莫苏回去。”
谢风华就好像被按到了开关,瞬间噤声,紧闭嘴巴,惊喜之情从眼底悄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