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来往,二人虽然如今住的近了些,可也从没什么交流,更不必说坐下来闲聊了,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去了半晌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静容华说道。
“许是有什么事也不一定。”
“哪有什么事,说是从去了就东拉西扯的闲聊,没什么正经事,但也不起身走,估计顺嫔妹妹这会儿也尴尬得很。”
云裳一下便懂了,笑了笑说道:“看来是这位白常在瞧着新人入宫,有些着急了。”
“怎么说?”
静嫔问道。
“姐姐想啊,这景贵人才刚入行宫几天就升了贵人,如今又有三位新人要入宫,她原本那点子恩宠早就没了,加上她如今的位份没有冰例,想来是难熬了些。”
“那直接投靠贵妃不是更妥当些,顺嫔妹妹也未必能帮她什么。”
玉竹将热茶撤了下去,换上了解暑的酸梅汤。
云裳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着。
“贵妃一向不参与这些,她即便去了也是自讨无趣罢了。
再说,她哪里是想投靠顺嫔啊,不过是想借着跟顺嫔搞好关系的由头投靠到姐姐那里或者我这里罢了,随便谁都能拉她一把。”
静嫔这才明白过来,说道:“我说她今日怎么突然去了顺嫔妹妹那里,还聊了这么许久。
不过说起来也是可怜,若是没有小产,等皇嗣生下来,至少也是个贵人,如今兜兜转转,竟还在常在的位子上。”
“也是她自己没福气罢了,连去给皇上送个参汤的勇气都没有,终日待在她的福熙阁里,皇上如何能记得她?
好不容易被皇上瞧见了,恩宠了几日,结果别人动动指头她就蔫了,旁人又帮得了什么。”
云裳淡淡说道。
静嫔叹了口气,说道:“许是如今做了母亲的缘故,总是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后宫里的孩子,实在是难生养。”
“皇上已经安排法师做了超度,姐姐不必多想,未免伤了身子。”
“也是我平日里没事,总爱胡思乱想。
说起来,那日宫宴,妹妹怎的突然替景贵人说话?”
云裳笑道:“姐姐这样聪慧,还会猜不到我这点小心思?”
“你是故意想要扶持她的?”
“谈不上扶持,不过是想找个挡箭牌罢了。
如今皇后有意抬举我,想利用我来对抗燕妃,帮助皇上铲除燕家,我岂能任她磋磨?
燕妃和她这个妹妹如今是相看两厌,有景贵人在前面挡着,我也能省不少力。”
云裳解释道。
“那日我看见妹妹伴驾可着实吓了一大跳,果然是这样。
皇后惯会用这种手段,既迎合了皇上的心意,又铲除了自己的对手,一箭双雕。”
静嫔淡淡说道。
“好在景贵人还算聪明,虽有些小聪明,倒也无伤大雅。
姐妹相争的戏码,可比我这个好看。”
云裳笑着说道。
“但我总觉得这个景贵人和那个叶贵人一样不简单,你若是有意要用她,还是小心提防着些,小心她反咬你一口。”
静嫔有些担忧地说道。
“姐姐放心吧,如今她只怕是全身心的想要把她的嫡亲姐姐拉下马,等她姐姐倒台,她也就不远了,不足为惧。
但是哪个叶贵人,姐姐还是离远些得好,不要与她过多接触。”
云裳叮嘱道。
“你放心,我都明白,我平日里除了你这也不去旁的地方,那个叶贵人皇上只怕是还有用,我自然不会去上赶着讨嫌。”
静容华看着素日里不争不抢,脾性温和,可不代表她蠢,很多事情她看的格外通透,若是个真蠢的,又如何能安稳地生下五公主,爬到如今容华的位置上。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恩宠和存在感,可细细算下来,几乎每个月,皇上都会有三五天的时间是在静容华宫中,侍寝也好,用膳也罢,恩宠总是稳固的。
既不掐尖冒头,也不急功近利,这也是为什么就连一向跋扈的燕妃也甚少为难她的原因。
一直到傍中午,云裳才吩咐道:“玉锦,你着人去顺嫔那里瞧瞧,若是白常在走了,便请顺嫔来这用午膳。”
“是。”
大约过了两刻钟,玉锦进来回话说顺嫔随后就到。
云裳这才转头吩咐玉竹:“你去御膳房吩咐一声,让她们多做几个小菜,前些日子进的那道四鳃鲈鱼脍和三鲜鸭子若是有便让他们上了。”
“是。”
静容华笑道:“你平日里饮食清淡,我和顺嫔一来你这,便要大鱼大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