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会不知皇兄的用意,无非是想拿他来制衡武王罢了,若非如此,又怎会扶持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
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闲扯。”
宸王渐渐失去了耐心,可他却并没有轻易离开。
他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精英志士,对他忠心耿耿,可眼前二人却依然能轻易地在他的人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且绝非个数,只怕是潜伏了多年的。
这样的人,若说是寻常人士他绝不相信,今日以信物约自己前来只怕并不简单。
可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说过北齐还有这等深藏不漏之人,眼前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宸王眉头微皱,不知二人是何意:“共谋大事?
你们二人连真实身份都不愿透露,又何必提共谋。”
沈穆北笑了笑,未曾出声,“啪”地一声将折扇打开轻轻扇着,一手支着头看着宸王。
宸王瞥了一眼那折扇,却立刻变了脸色,“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紧绷着脸盯着沈穆北手中的那把精美的折扇。
翡翠百骨扇。
“殿下这么惊讶做什么?
是看到了什么?”
谢风华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道。
“南诏楚王沈穆北?”
宸王铁青着脸盯着沈穆北,似乎要看他的反应。
“看来她说的没错,本王的扇子果然好用。”
沈穆北笑着说道,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宸王能认出自己,也未曾想要隐瞒身份。
“你果然是南诏楚王?
你来北齐做什么?”
这清芳楼的名声他早已知晓,却不曾想竟然是南诏楚王的产业。
如此隐姓埋名的藏在北齐京城,若说没有什么计划,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宸王殿下不必如此惊慌,本王若真要做什么,又何必等到今日与你相见?
我二人如此隐姓埋名暗中进行岂非更安全稳妥些?”
沈穆北不慌不忙地说道。
宸王盯着他们二人许久,不知是哪句话说服了他,这才复又坐了下来。
“楚王殿下千里迢迢来到北齐,究竟要做什么?”
沈穆北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宸王殿下如今过的如何?”
“自然极好。”
“极好?”
沈穆北笑道,“恐怕未必吧。”
“楚王殿下何出此言?
本王如今得皇兄重用,有何不好?”
宸王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与不好宸王殿下心中想必最清楚,北齐皇帝究竟是重用你信任你还是利用你,想必不用旁人多说。
宸王殿下难道真的甘心永远屈居人下,被人当棋子利用么?”
沈穆北气定神闲地说道,一边仔细观察着宸王的神色。
“听说宸王殿下生母是先帝妃嫔,但却并不受宠,当年为了保全当今圣上而被先帝赐死,当今圣上登基后防备你便将你发配至边疆,直至近几年为了制衡武王才重新将你召回。”
提及生母,宸王果然变了脸色,原本就深沉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冷笑道:“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二位如此费尽心思,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妨开门见山。”
沈穆北收起折扇,坐直了身子,敛了笑意,看着宸王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宸王殿下可有意那把龙椅?”
宸王听后,原本如深潭般的眼神立刻充满了杀意,神色犀利地看着沈穆北与谢风华。
“楚王殿下这是想让本王谋逆?”
沈穆北丝毫不在意宸王那似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笑了笑说道:“宸王殿下对如今的北齐皇帝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忠心,只怕你心里最清楚。
只要你点头,我便能扶你坐上那把龙椅。”
“楚王殿下千里迢迢从南诏来到北齐,不是专程为了来发善心的吧?”
宸王一脸警惕地冷声说道。
“扶你上位只是同你交易的前提。”
“那你们要什么。”
“北齐的兵力布防图以及,整个北齐的未来。”
宸王冷笑道:“楚王殿下狮子大开口啊,你这是想让我做亡国奴?”
“亡国奴一词可不能乱说,本王要的是南诏的附属国北齐,只要你点头,未来的北齐皇帝就是你。”
“楚王殿下说得好听,一旦北齐做了南诏的附属国,就意味着北齐如今的数十万大军都将归为南诏所有,北齐不过是一座空壳子罢了,即便本王坐上了龙椅又有何用,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只要北齐成为南诏的附属国,那么北齐的安全自然就由南诏负责,镇守的部队也由南诏派遣,真到了需要用兵的那一日,南诏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
况且说到底,南诏要的不过是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