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被打入天牢这样大的消息,即便是宫里传不出消息,宫外的人也会有别的渠道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现在怎么办?
北齐的天牢根本闯不进去,怎么才能将人救出来?”
谢风华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沈穆北沉默许久,闭了闭双眼,似乎是咬着牙下了决心说道:“不能救。”
“你说什么?”
谢风华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着沈穆北问道。
“人不能救,北齐的天牢除非倾力,否则绝不可能进得去,更不要说还要带出一个人。
既然云裳有意将消息隐瞒下来,就一定有她自己的计划。
所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沈穆北沉声说道。
谢风华看着沈穆北许久,面色淡淡开口道:“沈穆北,你知不知道云裳已经在天牢里待了十天了。
十天,北齐天牢里的刑罚就算是成年男子都撑不下去,云裳一个弱女子,身体原本就不好,你觉得她能撑多久?”
沈穆北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攥的小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底的阴沉和杀意此刻都变成了隐藏极深的痛苦和决绝。
“本王相信她能撑下去,她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就算是天大的计划那她也得有命从天牢出来!”
谢风华有些生气,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他没想到,沈穆北竟真的能狠得下心来弃云裳于不顾。
“那你说怎么办!
本王的人倾巢而出闯进北齐的天牢?
!
然后跟她一起死在里面?
即便救出来了,那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云裳在北齐皇帝身边呆了三年之久也全都没了意义!
这是你要的结果?
!”
沈穆北厉声喊道。
他不是不想救云裳,相反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云裳能平安无事,可如今的局面决不允许他轻举妄动,否则,他筹谋了十数年之久的计划就全都付诸东流。
他是南诏的楚王,他要先考虑南诏才能考虑其他。
谢风华噤了声,他虽然觉得沈穆北心狠,可他知道,若是换了自己,只怕也不得不这么做。
沈穆北看向十三,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他皱了皱眉吩咐道:“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想办法混进天牢,去打听云裳的状况,记住,不要暴露身份,一定要小心谨慎,再出差错,就滚回南诏。”
“是,属下遵命!”
“下去把伤处理干净。”
沈穆北拿出一罐金疮药丢进了十三的怀里冷声说道。
“多谢主子!”
十三拿着金疮药起身退下。
“现在怎么办?
除了等消息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么?”
谢风华有些着急担忧地问道。
沈穆北脸色很不好,背手站在窗前,沉思片刻,难得有些进退两难:“先搞定燕北柏那边,云裳的计划本王若猜的没错应该和燕北柏有关,不然她不会冒险将消息隐瞒下来。”
“燕北柏这边基本上差不多了,只需要将证据一点一点放出去,那北齐皇帝自然会出手处理燕家。”
谢风华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是担心,万一云裳撑不住……”沈穆北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市,蓦然回忆起那年的中秋节夜,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笑的轻松快意的云裳。
那样的笑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谢风华见沈穆北不说话,便也不打扰了,悄声离开了房间。
含德殿。
魏平自殿外进来,神色严肃,皇上微皱着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在皇上的印象中,魏平从来都是冷淡镇定的,天大的事压下来他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也因此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皇上的信任和依赖,加上手段厉害又伶俐,比之当年的温赋言还要得皇上的重用。
魏平拱了拱手,回复道:“启禀皇上,奴才在查证瑾妃娘娘偷取兵力布防图一事时,发现了些蹊跷,可能与燕家有关,所以特地前来向皇上禀报。”
“燕家?”
皇上皱着眉头问道,“和燕家又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奴才这里有一份证词,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便将手中的证词呈了上去。
皇上接过后,脸色瞬间大变,双目凌厉如刀,看着魏平问道:“这证词是从何而来?
可查证过?”
“回皇上,这证词乃是冷宫燕氏当年的婢女墨云。”
说起墨云这个名字,皇上便有了些印象,问道:“可是当初指证燕氏的那个宫女?”
“回皇上,正是。
现如今在辛者库当差,据她交代,瑾妃娘娘在含德殿午睡的当天夜里,墨云被辛者库的姑姑派去凤鸾宫送衣服,曾看见燕妃的人鬼鬼祟祟偷偷潜进了含德殿。”
魏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