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云裳小时候定然是极幸福的。”
莫苏笑着说道。
大约是谈及了自己最爱的妹妹,连眼神和语气都温柔了起来:“她一出生就被封为郡主,那个时候父亲已经是威震一方的镇北大将军了,先帝也未曾忌惮容家,对于容家这个小郡主,也是格外恩宠,就连一向严苛的太后,面对阿寂都格外的宽容,隔三差五便召她入宫。”
莫苏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容尔阳讲述年幼时的云裳。
那个时候的容家正是鼎盛时期,容南风是声名赫赫的镇北大将军,容家在整个北齐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因此,当容家最小的女儿出生时,便承载着无数人的宠爱。
一茶一饭,一事一物都要极为精细,就连皇宫,都有特许可以随意出入,甚至不必向太后行礼,更不必说那些后妃,见了这位小郡主,那都是要礼让三分的。
后来,也正是因为太后的喜爱,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阿寂幼时很是调皮,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是灵动,性子也活泼可爱。”
容尔阳叹息道,“只是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性子里原本的那些天真便也被磨平了。”
想起云裳当初受的那些伤,莫苏便心疼不已,明明是那么尊贵的郡主,可最后不仅家破人亡,年纪轻轻还要担负起报仇的重责。
仇是报了,容家也平反了,可她自己却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云裳的性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我初见她时便看出来了。”
莫苏说道。
“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称职,竟要让她小小年纪去承受这些。
这些年她在北齐,想来过得也是如履薄冰。”
容尔阳愧疚地说道。
“你别这么说,正是因为有你这个大哥在,她才能坚持下来,才能平安的离开北齐皇宫。
这些年来,她从未停止寻找你,好在殿下人脉广些,总算让你们兄妹二人团聚了。”
“每每想起阿寂如今的身体状况,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若是当初逃出来的是我,阿寂便不用受这些伤了。”
容尔阳心痛如绞,可在妹妹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愧疚,阿寂就会越有压力。
他希望阿寂能活的轻松快乐些。
“好在云裳如今的寒症已经好了大半,极少会复发,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要细心调养,便不会有大问题。”
莫苏听到容尔阳提起云裳的伤,便以为云裳对他早已坦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便没有再遮掩。
谁知,容尔阳却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寒症?”
莫苏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云裳大约并未提起自己曾下过北齐天牢一事,对于身体状况,多半也是模棱两可的糊弄了几句。
“莫苏,你和云裳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容尔阳脸色不是很好地问道。
事关自己的亲妹妹,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莫苏有些懊悔,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