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在丞相的纵容和宠爱下,原本坚持在窗边看书的苏锦一步一步的坐到了丞相旁边。
平日里丞相在旁处理政事,她就挨坐在旁边看闲书游记,并不多话。
偶尔丞相吐槽抱怨几句,也肯听听她的劝解和建议,长此以往,丞相竟有些离不开她。
虞夫人看在眼里,妒火几乎要将她烧透,可一个月里丞相也有个三五日的时间歇在正院,该给她这个正妻的面子一点不少,让她想安个宠妾灭妻的罪名都不行。
再说这苏锦,虽说得宠的很,可礼仪规矩一点不错漏,每日晨昏定省从不晚到,还时不时的上她这来请个安,言语间很是恭敬,丝毫没有张扬跋扈之意。
如此一来,她不仅找不出缘由惩罚这个苏锦出气,反而还要顺着老爷的意思夸赞她知礼懂事。
翠红见夫人的情绪一日比一日差,终是忍不住劝道:“夫人,这个苏姨娘是得宠了些,可如今看来她并不同那二姨娘一般跋扈,倒也还算知礼懂规矩,也肯劝老爷常来正院看您,您跟她置的什么气呢。”
虞夫人冷哼道:“你懂什么,若真的如二姨娘一般嚣张跋扈我何苦像如今这般百般提防。”
翠红不解其中深意,疑惑地问道:“夫人这是为何?”
“你瞧着她是知礼懂规矩,可你想想,如今老爷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她却还能这般谦逊低调,明知道我不喜欢她,甚至还要时不时地敲打她,可你看她何时表现出一丝不情愿了?”
“这不好么?”
虞夫人冷笑道:“不骄不躁,谦逊低调,沉着冷静,在老爷的公事上还能给出合理的建议,这样的女子,可不是二姨娘那种蠢货能比的。
她能如此隐忍低调,必然是在心中谋划这什么。”
翠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能谋划什么呢?
她是姨娘,连个贵妾都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越过您当上正室夫人;若说子嗣,她如今连孩子都没怀上,您膝下除了大小姐外也并无嫡子,并不需要忌惮提防您什么。”
“这也正是我这两天所疑惑的。
若说宠爱,以老爷如今对她的宠爱程度,三年五载的都不会冷落她,这后宅之中连二姨娘都越不过她;要子嗣没子嗣,要亲戚没亲戚,做到这般地步究竟是为何?”
虞夫人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提防和谨慎。
“莫非真的同夫人猜测的那般,是别人派来故意接近老爷的?”
虞夫人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道:“若真的是旁人派来的,以她如今可以自由出入书房的特权,要想拿到可以击垮老爷的切实证据早就拿到了,何必要等这么长时间?”
“可我如今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可能,或者她是还没有找到,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
翠红惊了一下,有些急切地说道:“那老爷岂不是很危险?
这样的人日日跟着老爷进出书房,岂不是什么秘密都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