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宴只为蔺爱卿接风洗尘,众爱卿不必拘礼。”
皇上开口道。
“是。”
“今日第一杯酒,朕敬蔺爱卿,蔺爱卿镇守西北保卫南诏多年,功不可没,得此良将,实乃南诏之幸。”
皇上举杯说道。
这一番话,算是给足了蔺鸿瑞面子,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镇守边疆保家卫国原本就是臣分内职责,实不敢担皇上如此夸赞,臣敬皇上。”
蔺鸿瑞举杯说道,说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
蔺鸿瑞其人,自云裳来到南诏就未曾见过,只在沈穆北给她的卷宗中见过,其人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智谋奇高,就连沈穆北都不敢轻视他。
可云裳素来以为这个蔺鸿瑞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今日一见没想到却是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男子,观其面相,丝毫不见阴险之色,反倒是一脸的正气。
又是一张会骗人的脸。
“这一杯,臣敬楚王殿下,多年不见,殿下别来无恙。”
沈穆北端起酒盏,举杯道:“蔺将军也风采依旧,还未恭祝将军大胜归来。”
“多谢殿下。”
云裳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蔺鸿瑞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向皇上敬酒还是与同僚互敬,都极其谦逊温和,明明是南诏首屈一指的镇西大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明明野心大的要吃掉南诏,却还能这样谦逊温和。
怪不得,怪不得引得沈穆北如此谨慎严肃。
这样的人,只怕不能用一句城府深来形容了,其心计绝非常人可探知。
云裳正想着,便听道蔺鸿瑞开口:“这杯酒,臣要敬云安郡主。”
沈穆北面色如常,锦袍下的手却瞬间攥成了拳,直攥的发白,云裳一愣,抬眼看过去,见他举杯朝向自己,神色中并无试探之色。
此刻,别说震惊疑惑的众人,就连云裳自己都困惑不已,按理说自己一个外姓郡主绝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入了蔺鸿瑞的双眼。
“哦?
朕还不知,蔺爱卿竟与云安相识?”
皇上愣了片刻,随即笑着问道。
蔺鸿瑞端着酒杯回道:“回皇上,臣与云安郡主并非旧识,但臣当年遭敌军追杀,有幸被容将军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有了今日之成就,只可惜当年容家出事,臣正镇守边陲,无缘得见容将军最后一面,今日能够见到云安郡主,也算是了了臣的一个心愿。”
“没想到蔺爱卿与云安还有这样的缘分,既如此,你这杯酒云安倒也当得。”
皇上笑着说道。
“郡主,臣此生不能当面感谢容将军,只希望郡主能够满饮此杯,以了却臣心中的遗憾和对容将军的感谢。”
蔺鸿瑞举杯说道。
云裳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她从未听父亲提起此人,难不成是故意试探自己?
可自己一个外姓郡主,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位蔺将军利用的。
云裳端起酒杯,浅笑道:“蔺将军严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父亲虽杀敌无数,但见人遇难,也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我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会看到的。”
“多谢郡主。”
蔺鸿瑞似乎很是感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