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嫌臣女聒噪便好。”
约摸着又坐了半个时辰,容寂便寻了借口离开了景福宫。
见容寂离开,琳琅这才回了屋内,开口道:“娘娘,如何了?”
宁妃捏着帕子,倚在榻上开口道:“郡主说她的婚事皇上一早便有打算,自己做不得主,但对二弟倒不见有什么反感之色。”
琳琅想了想说道:“奴婢觉得倒未必是假的,谁敢拿皇上的话作假呢,更何况皇上如今将云安郡主捧得这么高,说不定日后有别的什么打算呢?”
宁妃转头问道:“这话何意?”
琳琅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您想啊,云安郡主对南诏贡献再大,可这骨子里流的是北齐的血啊,容家世世代代扎根在北齐,即便是北齐先帝冤杀了容家上下,可退一万步讲,容家祠堂可还在北齐呢,皇上就当真那么放心?”
宁妃思考片刻,神色颇为严肃地低声道:“你是说,皇上并非是真的信任宠爱她?”
“宠爱也许是真的,毕竟南诏是因为有云安郡主才能成功攻下北齐,可若说信任,奴婢觉得,不见得是完全信任,至少不会像信任自己心腹那般信任她。”
宁妃想着琳琅的话,越想越觉得有几分道理:“你说的有理,本宫从前也并未想到这层。”
“如此一来,皇上对这位云安郡主定然是有别的打算的?”
“有何打算?”
琳琅凑了上去耳语道:“娘娘别忘了,那西面可还有一个西凉呢。”
“西凉?
!”
宁妃心中一惊,眼神中竟有了几分惊恐:“你是说皇上要利用云安郡主收复西凉?
!”
“有何不可?
北齐当年可是盛极一时,兵力是咱们三倍之多,还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攻下了?
一个小小的西凉又算得了什么?”
琳琅说道。
“北齐当年虽然没有了容将军坐镇,可燕北柏也不是个好惹的,相比之下,西凉确实要弱上许多。”
“北齐都能拿下,西凉自然也能拿下了,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若是云安郡主成了咱们蔺府的主母,那皇上再想利用这位云安郡主便不能了。”
“是了,还好你机灵,提醒了本宫,这桩婚事决不能成。”
宁妃此事有些后怕,幸亏刚刚云安郡主拒绝了此事,也幸亏是父亲先让自己打探郡主口风。
若是贸贸然的就像皇上请求赐婚,只怕会惹得皇上恼怒。
“快,修书一封,今日一定要送出宫去给父亲,这事耽搁不得。”
“是。”
皇后正坐在偏殿,心不在焉的翻着书卷,听见外面声响,抬头一看便见到容寂走了进来,连忙放下了书卷拉着她坐到了榻上。
“如何?
宁妃叫你去都说了什么?”
见皇后神色间充满了担忧,心中感动不已,便开口安抚道:“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娘娘不必担心。”
“宁妃的性子本宫还是了解的,她自视甚高,又颇得恩宠,若是无事她是绝不会对你那般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