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开口道：“属下已经吩咐人替她收拾干净了，就在厢房内。”说着便侧了侧身引着容寂前去。
推开厢房门，容寂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身上穿着她从未穿过的天丝锦的长裙，这件衣裳想必是她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的了。
不知是不是麻木，容寂此刻已经感受不到心痛了，她只是悔不当初，她不该留她在水云阁这样一个风月之地，她明明知道这里鱼龙混杂。
应该找一个干净轻松地差事或人家，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
艳娘见她站在苏菡床前久久不曾说话，便提着心上前几步，犹豫片刻开口道：“昨日下人来送饭时不慎打碎了碗盏，我见苏菡这几日情绪稳定，心情也不错便没放在心上。”
她看了看床上安静的苏菡，此刻已经顾不上后悔了，满是恐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今日一早小宁还陪苏菡出去转了转，回来后说她累了，属下只以为是她起得早了要睡个回笼觉，便没有让小宁打扰她，只让人守在门口，结果一直过了两个时辰还没有醒，属下这才起了疑心，进门一看……”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她不抬头都能想象到小姐的面色是怎样的难看。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即便是千琴，也吓得大气不敢出，更别说艳娘，此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出任何差池，必须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容寂粹着寒冰一般的声音令艳娘的五脏六腑都忍不住缩了起来。
“是属下一时疏忽，才酿成如今这祸事，请小姐责罚。”
“啪！”
话音刚落，容寂转身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艳娘的脸上，艳娘顾不得捂着痛意渐起的脸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容寂这一个巴掌令一旁的白素和兰馥都吓了一跳，在她们印象中，郡主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小姐息怒，艳娘只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为之。”千琴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劝道。
“一时疏忽？”容寂看着跪在地上的艳娘，冷声道，“你们入水云阁第一日起我就说过，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
“艳娘，这是第二次了，你一句轻飘飘的一时疏忽就葬送了一条生命，你让我如何惩罚你才能换回她？！”容寂厉声道。
“属下知错，任凭小姐责罚。”
千琴看着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艳娘，心生不忍，开口道：“小姐，艳娘掌管水云阁大小事务，一时看管不住也是有的，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便派了属下身边的小宁贴身照顾苏菡，连小宁都未曾察觉到她的心思更何况艳娘。”
“小宁呢？”
艳娘忙回道：“在门口候着呢。”
容寂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菡，忍着心中的愧疚和悔意转身离开了厢房去了后院，千琴连忙上前扶起艳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