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三一愣，下意识开口道：“十六不是跟在郡主身边么？”
沈穆北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连忙道：“让她进来。”
“参见主子。”
“起来吧，你不是跟在云安身边么，怎么过来了？可是她有什么话？”沈穆北带着两分希冀地看着她。
十六迟疑了一下，起身道：“属下是偷偷来的，不敢让郡主知晓。”
沈穆北眼中的一丝光亮瞬间消散，变得黑如浓墨，带了几分失落道：“何事？”
“回主子，这些日子郡主不曾派属下和玉锦出任务，属下怕郡主情绪不好出事，便一直暗中保护，属下亲眼瞧见……”
十六迟疑着没有说下去，神色犹疑，沈穆北抬眸道：“瞧见什么，说。”
“属下亲眼瞧见郡主和蔺鸿瑞在留香居见了面，近一个时辰后方才离开。”
“蔺鸿瑞？”沈穆北心头一紧，开口问道，“你亲眼所见？”
“属下亲眼所见，不敢欺瞒。”
“说了什么？可是蔺鸿瑞威胁云安逼她前去？”
沈穆北太清楚蔺鸿瑞的手段，虽说云安智谋过人，可他依旧不放心。与蔺鸿瑞这样危险的人物在一起聊什么需要聊一个时辰那么久。
“周围全是蔺鸿瑞和郡主的人，属下实在无法靠近，可看郡主的神色，不像是受人威胁。”十六回想当日的情形说道。
十三一下子想起了那日郡主从王府离开时说的话，再联想近日发生的事，犹如当头一棒，神色仓皇。
“你想到了什么？”沈穆北见十三如此便问道。
“属下不敢说。”开什么玩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不是找死么。
“说！”沈穆北眼神一凌，犹如刀子一般。
十三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像是上战场送死一般开口道：“属下怀疑郡主可能与蔺鸿瑞联手，密谋何事，近日来暗卫折损恐怕也是郡主所为。”
“你是活腻了？”沈穆北的眼神顿时如淬了寒冰一般，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十三捏死。
十三背后冷汗浸湿了衣裳，强撑着恐惧开口道：“殿下细想想当日郡主离开王府是说的话，摆明了是要与殿下为敌，况且放眼鸢城，能如此熟悉暗卫布置和行事风格的，除了郡主还有何人？”
见沈穆北死盯着他不说话，十三咽了咽口水，悄悄攥紧了拳头继续说道：“况且，以郡主的性子和如今的地位，蔺鸿瑞如何敢威胁她？若非自愿，又怎会与蔺鸿瑞在酒楼交谈近一个时辰？总不能是闲话家常吧？”
“再多说一句，就自己去水牢领罚。”沈穆北冷声道。
十三也不愿怀疑郡主，可如今的情形，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何况那日郡主离开时的神色，每每想起都令他头皮发麻，心生胆寒。
郡主不会真的要覆了这南诏吧。
“滚出去。”沈穆北不愿再听他多说一句，冷声道。
十六见主子心情如此糟糕，便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十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