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边的人果真都心思细腻。”辅国公夫人感慨道。
用过晚膳后,趁着宫门还未下钥,孔沐和辅国公夫人一行人辞行拜别了容寂。
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容寂便知道,她孤军奋战的日子将再一次到来。
“公主,傍晚风凉,回吧。”玉竹劝道。
容寂站在宫门口,直到队伍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方才转身回了寝殿。
送亲使等人一走,聘礼和嫁妆下人们也收拾妥当,此刻的长宁宫安静的连风过树梢的声音都能听见。
“奴婢瞧着公主晚膳用的不多,便让人炖了一盏燕窝,公主喝点吧,全当暖胃了。”白素劝道。
容寂接过燕窝盏,小口小口的一边喝着,一边听她们闲聊。
“今日在大殿,奴婢瞧着这西凉皇后不像是受宠的样子,按理说一国之母,儿子又是太子,最起码的恩宠和尊重总该是有的。”雪芙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说道。
“皇后出身名门,原本有着家族庇佑这西凉皇上倒也敬重三分,可如今皇后母族渐渐凋零,加上皇上刻意打压,如今的西凉朝堂上竟连一个得用的都找不出来。”玉竹感慨道。
“今日大殿之上,当着太子和公主的面,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后留,奴婢瞧着太子爷倒是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玉锦说道。
“太子生性凉薄得很,皇后本就性子软弱,加上族中并无势力可以帮衬,皇上又素来瞧不上她,依着太子的性子自然不会太关心。”容寂一边喝着燕窝一边说道。
雪芙点点头道:“原是这样,怪不得今日奴婢瞧着皇后见到太子时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和高兴。”随即感慨道,“堂堂一国之母,竟丝毫没有皇后之尊。”
“西凉皇室的女性地位可跟南诏不同,草原上打下的江山,原本就是以男子为尊,女人不过是附属品,新皇登基时,除了继承了皇位,还有先皇的后宫。”玉竹在一旁解释道。
玉竹曾在西凉待过一段时日,替沈穆北打探消息,对于这些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继承后宫?这是何意?难不成一个妃子要服侍两任皇帝不成?怎会有如此离谱荒唐之事!”雪芙震惊的问道。
“这在西凉皇室中很是常见,如今西凉皇帝的后宫还有先皇的妃子呢。”
对于雪芙这种自小长在南诏,连后宫之事都甚少接触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事情便如同怪诞诡奇一般,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玉竹见雪芙震惊只笑而不语,她初听闻时也是这般。总归公主不必受此屈辱,况且在她们看来是屈辱之事,可在这些西凉后宫女人眼中却未必。
可以继续服侍下一任皇帝对于她们来说便是延续了如今的富贵荣华,而她们未来的子嗣也就有了更多继承皇位的机会,何来屈辱。
“主子明日还要见太子姬妾,今日早些休息吧。”白素开口道。
大约是突然换了陌生的环境,这一夜容寂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在呼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