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头微皱,轻叹道:“说起来容易,可父皇若真的这么容易信任一个人,孤又怎会做了近十年的太子却还要这般谨小慎微。”
“既已等了近十年,就不怕再等上几年,更何况有本宫在,殿下害怕什么呢?”容寂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说道。
“看起来,公主似乎已然胸有成竹了。”
容寂笑了笑没说话,从白素手中接过一封信笺递给了太子,开口说道:“这上面的都是可以为殿下所用之人,殿下看看可有不妥。”
太子接过后并未马上拆开,笑着感慨道:“传言都说南诏的云安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人可抵万千兵马,孤一直觉得有些夸大的成分,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世人传言的玩笑罢了。”
太子晃了晃手中的信笺,笑着道:“公主来到西凉不过三日,却对西凉官员熟悉至此,想必是早有准备的。”
“既然要合作,那必然得殿下满意才是,不提前做些准备怎么行。”容寂笑着说道。
信中所列官员大多都并非近臣要臣,相反,很多官员连他都未必熟识,多半是四五品,还有些甚至并非京官。
“这些官员中有几个连孤都不十分熟识,公主为何会选中他们?”
“他们虽然都并非机要大臣,但官职及其所管辖的地域、职权等对殿下却有着莫大的助益。”容寂解释道。
太子点点头道:“这些官员中不乏掌握盐运、钱财和官吏的,若是都能为孤所用,确有大助益。”
容寂看着太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了然:“殿下是否觉得名单中的官员有何不妥之处?但说无妨。”
“俞悭是正二品开国郡公,虽然是父皇身边的心腹,可却也是西凉最大的贪官,府中用度甚至比宫中还要奢靡,公主要孤拉拢他,是看中了他的钱财?”
容寂看得出来太子对这个俞悭甚是不满,开口道:“钱财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皇上信服他的话,他的一句话比旁人十句话都要有用,殿下若能得了他的助力,便是如虎添翼。”
“公主丝毫不介意他是个大贪官?若公主站在孤的立场,也会如此放心的用他?”
“为何不放心?”容寂反问道,“俞悭是贪财,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勾结朋党?还是把持朝政?又或是手握军政大权?”
太子一时之间竟无从反驳。
容寂继续说道:“俞悭并非正统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没有远大理想,于朝政于军权并无任何贪恋,即便贪财,他也从未搜刮民脂民膏,不过是多收了些孝敬,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独独信任他?”
“他的确未曾贪恋权利,可他惯会花言巧语地哄骗父皇,一张嘴舌灿莲花,除了会拍马屁什么都不会。”太子微皱眉头说道。
“本宫要的就是他那张花言巧语的嘴。”容寂说道,“俞悭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一言一行都能打在皇上的心坎上,他的一句话顶的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