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还去了msk的总公司,巡视一圈后,江何深和老总裁要到办公室单独聊聊,老总裁便让卢克带时欢他们到会客室,卢克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就随便指了一个经理招待他们。
时欢问了那位经理洗手间在哪里?经理说了方向,她跟夏特助说了自己去洗手间,便起身出了会客室。
然而去完洗手间回来,在走廊上,时欢遇到了卢克。
时欢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疏离地点了个头就加快脚步,但卢克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第一时间追上来,直接挡在她前面。
时欢警惕:“卢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aurora小姐聊聊。”卢克摸摸自己的络腮胡,笑着看时欢,那眼神总让时欢联想到潮湿黏糊的青苔,很不舒服。
“aurora小姐,你当翻译,工资有多少啊?”
时欢道:“卢克先生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国情,月薪年薪这些,我们都是不方便透露的。”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就算是d国,打听别人的工资也很冒犯。
时欢答完想从他旁边离开,但又一次被卢克挡住路。
刚好这时,江何深和老总裁从转角处转过来,他看到时欢和卢克在走廊上,两人站得很近,远超过社交距离。
他眉心皱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不冷不热的表情,和只顾着说话,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老总裁一起进了会客室。
第二次被挡住,时欢已经有些不快:“卢克先生,还有什么事?”
卢克耸耸肩:“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我们找过留学生兼职翻译,一个小时要不了五十欧,就算你是专业的,也不会很高。aurora小姐,我有个想法,你从恒安辞职,来我们msk,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月薪。”
时欢不觉得他给自己开价是看中自己的业务能力,态度更冷了一些:“卢克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请直说。”
卢克一脸伤感:“你长得很像我的前妻,她也是z国人,后来生病去世,你出现的一刻,我还以为是她又回来了,aurora小姐,你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我可不可以……”
时欢:“不可以。”
卢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看得出来,在工厂的时候,你跟gabriel贴得那么近,你其实不止是翻译,还是他的情人吧?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跟过gabriel,可惜他不好这一口,不然我不介意‘一起’的,我可以给你付更多的钱,或者你开价,我都可以的。”
时欢足足愣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叫什么话!
全身的血液一下往大脑冲上去,时欢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往他那张带着淫笑的脸上呼去一巴掌!
她攥紧手指:“卢克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已经结婚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丈夫就是恒安的总裁,那位和你父亲在办公室洽谈的gabriel!”
卢克表情一僵:“what?你是江太太?”
“对,恒安和msk是老合作伙伴,所以我希望卢克先生下次说话之前,先想清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再发生刚才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还有,卢克先生,你最好能称呼我为,aurora女士。”
说完,她越过他直接走,这次卢克没再拦着她了。
时欢呼出口气,江何深没有介绍她是他的江太太,她本来也不想张扬,但想杜绝卢克的骚扰,公开身份是最有用的办法。
时欢闭了闭眼睛,还是很生气。
气女性在职场上为什么总是存在这种不安的因素,气自己明明是甲方为什么还要忍受乙方的x骚扰,气这世界上的人渣为什么那么多,更气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
——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收到垃圾信息,应该是有人设置了流氓软件,很频繁地给她发信息,怎么拉黑设置拦截都没用,因为对方每条信息的号码都不一样。
时欢已经猜出是谁做的,只是她现在抽不出手反击,只能关掉震动,彻底静音。
进了会客室,时欢和江何深的目光对上,他问:“你去哪儿?”
时欢抿唇:“洗手间。”
江何深冷道:“是去洗手间还是在闲聊?”
时欢一怔,夏特助轻声说:“aurora,江总刚才需要一份蓝标的文件,在你那里。”
时欢先沉默地从包里找出那份文件,双手递给江何深,但在他要接过去的时候,说:“你在走廊上看到我了?既然急着要,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
他当时有过来多好,时欢现在想起卢克的话都觉得恶心!
江何深用了点儿力,将文件从她手里抽走,哂笑:“工作时间擅离职守,你反而质问你的老板?”
“是。”时欢胸口堵着一口气,“上班时间去洗手间我罪该万死,夏特助,明天请把‘上班时间不准上洗手间’的规定,加进公司的规章制度。”
夏特助:“……”二少夫人是跟二少爷学的阴阳怪气吧?
其他同事:“……”总裁和总裁夫人这是吵架了?
老总裁听不懂中文,目光茫然地在江何深和时欢之间来回看,江何深没再跟时欢说话,时欢也安静下来,继续当翻译。
气氛看起来恢复正常,实际更加冷凝。
他们下午还有别的事,告辞离开msk。
卢克和老总裁亲自送他们上车,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卢克才问老总裁:“gabriel结婚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
不怪老总裁这么说,他和江何深只是合作上的关系,并无私交,何况江何深和时欢也没有办婚礼,只有少数的圈内人知道,他远在国外,不清楚这种事很正常。
但卢克一愣,以为时欢骗了自己,冷笑一声,在心里骂了一句德语的“schlampe”,本来没有得逞心里就不太舒服,现在确定时欢是骗自己的,就更不能忍了。
他突然提议:“爸,我们今晚再请恒安的人吃饭吧,我去订餐厅。”
……
接到卢克打来的电话,夏特助就汇报给江何深,江何深想起在走廊上看到的画面,大概猜到卢克要再请一顿饭的原因。
夏特助道:“是卢克亲自打来的电话,邀请所有人,说得很诚恳,恐怕不好拒绝。”
“盛情难却,那就答应。”江何深转动大拇指的扳指,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