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什么然后?然后当然是跟我回家,你早就应该回来了。”温沁很是理所当然。
时欢看了她一阵,出乎意料的是,她这次竟然点头说:“可以,我可以跟你回温家。”
门外,并没有去追温诗梦的温只颜,听到这里,手指情不自禁捏紧了。
温沁一愣,然后大喜:“真的吗?阿稚,你想通了?”
时欢平静道:“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你说。”温沁在心里想,无论什么条件,她都可以答应她,只要她愿意回家!
然后,她就听到时欢面无表情地说出,在她看来是极其过分的话语——
“我不能无名无分地回去,首先要开一场记者招待会,把所有主流媒体都请过来,你们当众向他们介绍我的身份,包括但不限于,我妈妈是谁?我在温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为了避免大众疑惑和误解,同时也要澄清温只颜的身份,毕竟众所周知,温家大小姐只有一位。
其次,把我当年签的那些放弃继承权的书交给律师销毁,就交给温诗梦刚才说的那个律师团队吧,恢复我的继承权。恢复之后,我还要进温鹿集团,温只颜现在是温鹿的coo,我要当ceo,我要当温鹿的总裁,我是温鹿的继承人。
至于本来的ceo温尚杰,他本来就是入赘的,本来就是温家的外人,革除他一切职位,收回他所有财产,他都跟你有了温诗梦,那就解除他跟我母亲的婚姻关系,让他娶你,你们两人带着温诗梦离开温家,最好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暂时就这些了,如果还有其他的,我会再补充。怎么样?”
“……”温沁早就听愣了。
时欢想了想,再加一句:“以防你们嘴上答应我,实际是骗我回去,没打算兑现诺言,所以要等你们完成这些,我再跟你进温家的门。”
温沁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阿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什么记者招待会什么要当温鹿的ceo,她……
时欢嘴角都没有提一下:“你觉得这些要求很过分?”
“这些还不过分吗?!阿稚,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温沁生气,“我们可以对外公开你的身份,也可以让你进温鹿,但是!具体怎么做,我们要慢慢商量,你上来就这么咄咄逼人,你根本就没想要回温家对吗?你是在戏弄我!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这四个字,江何深昨晚也说过,在和他的事情上,她认;但温家,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时欢站了起来:“可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这就是我回温家后的身份应该得到的一切,如果你给不了,就不要三天两头找上门,打扰我的生活,影响我跟江何深的感情,你们让我觉得很烦,明白吗?”
温沁:“阿稚!”
时欢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或者,你去问问温只颜,她希不希望我回来?她给你的答案一定是否定,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自作多情,自我感动。”
温沁:“……”
时欢丢下已然愣住的温沁大步出了贵宾室。
在贵宾室门口,她看到温只颜,目不斜视,直接离去。
温沁追出来,看着时欢纤细却无情的背影,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她转身看着温只颜,痛苦道:“阿稚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温只颜脸色幽凉,她刚在门外都听到了,她那么喜欢她,这些年一直记挂她的安危,自始至终没有伤害过她,而她呢,她竟然这样算计她,这样过分!
李倬说得果然没错,时欢从小就是一个坏胚子!
温只颜咬紧牙齿,索性将对她的怨气,也一口气说出来:“当年她回到温家,每个人对她都很好,可她就跟块石头似的,天天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带她离开温家的是她妈妈又不是我们,她凭什么总是一副我们全家人都亏欠她的样子?
就算欠她了,我们不是也尽力对她好,弥补她了吗?她不感恩就算了,还在外面编造谎言,说我们怎么怎么欺负她,说爸爸怎么怎么虐待她,把我们全家置在舆论的漩涡里!
精神医生都说她精神失常,那我们让她休学配合治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她天天大喊大叫,把警察招来,又给我们家添麻烦!
警察听了她的话,查了她说的那些事,最后证实是她在说谎,她就是一个谎话精!白眼狼!她想走就让她走,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我们家也不稀罕她!”
温沁跺脚:“小只!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是你的姐姐啊!”
温只颜冷笑两声:“她没有把我当妹妹,我为什么要把她当姐姐?小姨,你也别自作多情,她不会领情的。”
温只颜说完也走。
温沁看着她们两姐妹如出一辙的不留情的背影,头痛欲裂。
还有温诗梦,小梦跟江何深走了,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就这三个姑娘,怎么都是这样啊!
……
时欢拿着要送给查理夫人的手镯追出ams已经看不到江何深。
她用手机搜索最近的医院,刚好200米外就有一个,如果江何深真的送温诗梦去医院,那应该是去这里,不管了,时欢直接过去看看。
……
温诗梦挨的那一巴掌,其实不怎么需要处理,回家用冰袋敷敷,或者热鸡蛋滚滚即可,但她想在江何深面前卖惨,非嚷嚷着会毁容的,医生没办法,只能帮她开一支药膏涂一下。
江何深没理她怎么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支着额头,半阖着眼睛,夏特助看他的精神不太好:“二少爷,您都来医院了,索性就让医生看看,您前两天淋雨,体温一直有点儿偏高,可能得了风寒。”
“不用。”
“还是看看吧。您腰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身体还没有彻底痊愈,体质比平时虚弱,怕会有感染并发症。”关注江何深的身体健康,也是夏特助的职责之一,“您到医务室稍等,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江何深看了眼手表,还没到跟查理夫妇的晚餐时候,看看就看看吧。
眼角瞥见他要走的温诗梦立刻喊:“江先生!江先生你去哪儿?!”
正在帮她的脸颊擦药的护士按住她:“先别动,别动。”
江何深头也没回,走进一间空的医务室,坐在椅子上等。
夏特助做事周全,除了叫来一个内科医生帮江何深看感冒,还找了一个外科医生一起看他腰上的伤。
所幸腰上的伤没有问题,不过他持续几天低高烧,医生要给他打针。
夏特助询问:“二少爷,要不今晚和查理先生的饭局先取消了?”
“不用,打个针而已。”江何深不以为意,“去倒杯水给我。”
夏特助点点头,离开医务室。
此时医务室内就只有江何深。
他拿出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未读信息,他手指滑动两下屏幕,不知道在等谁?
不过两三秒后,他动作就带了些脾气地将手机锁屏,丢在一边,闭上眼睛,脑袋隐隐作痛,他眉头紧皱,样子有些烦躁。
那个医生从药房取了要给江何深打的针,准备走回医务室,转弯时,突然!两只手凭空出现!一只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一只手用毛巾用力捂住他口鼻!
医生拼命挣扎,然而不是对方的对手,仓皇间,他吸入了毛巾上大量的迷药,没挣扎几下就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