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梦眼睛迸亮:“你敢了?”
时欢缓慢地说:“我就跟你赌一场马球,温小姐可不要像上次在ams专柜那样,主动挑事的是你,最后输了耍赖的也是你,那就太没意思了。”
鸢也挑眉,“哦”了一声:“原来有前车之鉴,不过,你们上次怎么样我管不着,这次是在我的地盘,你要是输了还出尔反尔,我哪怕是找人按着你,也要你当众把这个歉——道了!”
温诗梦就不信自己这次还会输!
“可以!自己组建球队,赢了输了,我们走着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马球赛的第一场,就在两人的对阵中,当场拉开帷幕!
按照规则,一支马球队八个人,鸢也自然是要帮时欢的,还拉来她的朋友,点了下人数已经有七个人,还差一人。
时欢想去找江何深。
虽然江何深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竞技,但时欢就是觉得,她能让他上场。
只是……刚才还在的人,现在去哪儿了?
江何深这时候在会客厅。
会客厅摆着一套八座的红木家具,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转着玉扳指,听几位老总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
聊到兴起,还想抽烟,烟盒刚刚掏出来,另一个老总就使了个眼色——江总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于是烟盒就又收了回去,化作一声悻悻的笑。
江何深没怎么开口接话,偶尔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他身上那种矜贵、高傲、出类拔萃的气质,在这种场合,愈发突出。
江何深听腻了,起身走到玻璃墙前,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朝外,乌眸漠漠地看着草场。
夏特助从外面进来,老总们下意识停下话。
夏特助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他,然后走到江何深身后汇报情况。
“二少爷,关于林斌是怎么逃出警局的事,警局那边还没有具体答复。”
江何深淡淡:“不会有答复的。”
——当然不会有答复,这样的事情,无论怎么答复都不合适,难道要承认他们防范松懈管理不善?还是要承认他们内部有鬼不干不净?
怎么回复都不合适,所以只能是“没有具体答复”。
“林斌也还没醒,但医生说他的脑震荡已经没有大碍了,估计是不想被我们审问才装昏迷的。”夏特助说。
江何深和时欢早就都猜到是这样……时欢,嗯?
才想到这个女人,江何深就看到远处马场上,时欢旁边多了几个人,看身形似乎是,温诗梦。
他眉头一皱,第一反应是温诗梦又去找时欢的麻烦,旋即转身往外走。
会客厅内的老总们看他脚步飞快地出去,都不知道发生?面面相觑,最后决定也跟上去看情况。
夏特助要汇报的事还没说完,自然也追上江何深。
“还有就是,毕吉前几天去缅甸看货,今晚才能回国,我在电话里简单描述一下二少夫人的情况,毕吉说如果是这样,那他可能知道二少夫人是谁,只是事关重要,他必须当面跟您说。”
江何深还没有在意:“嗯。”快步下了楼梯,他看到温诗梦拉住时欢的手,时欢一把甩开。
夏特助紧接着又是一句:“毕吉只透露,当年温家有一个16岁就跟男人跑了的小姐,那位小姐当年不惜惊动族老、去姓改名、一意孤行、十分决绝,在当年的鹿城一度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江何深脚步陡然一顿!
一秒后,他侧头看着夏特助,眼睛乌黑而冷峭。
夏特助呼出口气,再继续转述毕吉的话:“还说……那位小姐,是为了男人才跟温家闹到这个地步的,所以有人说她是白眼狼、没心没肺;也有人说她是情深义重、至死不渝。”
白眼狼……
温沁不就这么骂过时欢?江何深看向那边的时欢,她这会儿又不知道怎么,身边围了好几个人,还有昨天那位尉太太。
他原来还不明白,温沁为什么要骂她“白眼狼”……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何深重新迈开脚步走过去,脸色冷且沉。
一路走过去,路上议论的人很多,都是在说时欢要跟温诗梦打比赛的事。
他们绘声绘色地形容,仿佛刚才就在时欢何温诗梦中间“听墙角”,什么时欢无意间碰到赛马被温诗梦讹上、什么尉太太出面解围但时欢还是被激将了、还有什么其实时欢不是被激将而是打抱不平,因为温诗梦提起温家以前一个跟男人跑的小姐,还出言不逊骂那个男人是混混,所以时欢才上场教训她……
话从江何深耳边飘过去,但他的脚步未停,而且越来越快。
时欢还在找江何深,目光四周环绕,一道声线清冷的声音蓦地响在她背后:“找什么?”
时欢一下转身:“二少爷!”
她喊得惊喜,江何深却一点表情都没有——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吧?这个女人一向能装会忍,温诗梦那种蠢货怎么激将得了她?除非是说中了她在意的人。
时欢看出江何深似乎有点儿不高兴,以为他只是生气她给他添麻烦,收起嘴角的弧度,刚要解释,闻风而来的查理夫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aurora,aurora,我听他们说,你要下场打马球?这是真的吗?”
时欢只好先转去跟她说话:“温小姐‘盛情相邀’,不太好拒绝,而且都来了马场,那就玩玩。”
“可以呀,打马球是很好的运动,我就很喜欢。”查理夫人热情地毛遂自荐,“我听说你这边的人数还不够是吗?那就再加上我吧,不过我是马术运动员,打马球比较业余,可能会给你拖后腿。”
时欢莞尔:“我都敢上场,何况是您呢。”
查理夫人来之前没想参加马球赛,但来到草场,看到这么多马儿跑来跑去的,早就技痒了:“好好好,那我先去换衣服。”
查理夫人兴致盈然地走后,时欢回头再看江何深,男人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黑了……
时欢顿了顿,好声好气地说道:“二少爷别这样看着我,这是你惹的桃花,温诗梦现在就针对我,与其三天两头被她烦,不如我一次性把她打服。”
江何深:“你平时不是最能忍么?”
时欢道:“是,别的事情我能忍,可这次她想要的是二少爷,我忍不了。”
她说,她是因为他才忍不了。
江何深神色冷淡——难道不是因为温诗梦说那个男人是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