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你要和师父说什么吗？”白萍道。
顾若薇点头，道：“听说你也要和枫姑姑一起走？”
“嗯。”白萍一脸理所当然，“师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好啊。顾若薇很是羡慕，这种被坚定相信和选择的感觉，她这辈子估计很难从顾老头以外的人身上体会到了吧。
“你们俩在这里说什么呢？”枫姑姑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好几本书。
枫姑姑和颜悦色，顾若薇却心虚，想起自己之前在九公主哪里了坑了枫姑姑一把，于是搓了搓手，规规矩矩问好，道：“没说什么，就是听刘老头说，你要去边关了，来看看。”
“空着手来？”枫姑姑打趣道。
“情谊，重要的是情谊，那些都是虚的，枫姑姑您这样的仙女，哪儿会在意这些，是不是。”
“油嘴滑舌。”枫姑姑笑着横了她一眼。
顾若薇嘿嘿嘿傻笑。
“进来吧。”枫姑姑把书递给白萍，交代道：“再把书清点一遍，可千万别忘了，这都是一套，少一本就连不上了。”
“唉。”白萍脆生生地答应，继续收拾行李去了。
顾若薇跟着枫姑姑进门，看见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到处都是摊开的箱子，还有折了一半的衣服什么的。
“在收拾东西，乱得很，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茶水也没热的，要喝就自己倒。”
顾若薇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确实是时间急了些，你慢慢收拾，或者，或者我来帮你？我力气可大了，我看你这一摞摞的书可不轻巧吧。”
“行。”枫姑姑也不客气，指挥地上半人高的那一堆书说道：“全搬到那个藤木箱子里去。”
“哪个啊？这全是木箱子啊？”顾若薇抱着书茫然。
“藤木和竹编你也分不清楚？”
顾若薇看了看，好像是有点区别：“这个吧。”
“嗯。”枫姑姑点头。
“你这书还真多。”顾若薇边把书一本本摆进去边嘀咕，“开书店的只怕也就这规模了。”
“毕竟几十年攒下来的。”
几十年啊，顾若薇咂舌，随即想到，这几十年的故乡之情可不浅啊，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离开。
“此去边关就是一时的，你看那老皇帝也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你马上就能回来了。”
枫姑姑无奈摆头：“顾小姐说话还是这个样子。”
“我觉得你们应该已经习惯了。”
枫姑姑笑笑，走到顾若薇身边，伸手摸了摸藤木箱子，道：“这一箱书，是留给顾小姐的。”
“......谢谢，但是不必了。”顾若薇脸都蓝了，这就和送高中生全套五三一样，你还不如送我几瓶毒药防身来着。
“刚进报鹊台的人，都是用的这套书，你要接手报鹊台的话，还是先熟悉熟悉比较好。”
“你已经知道了？”顾若薇小心翼翼，她总有种要摘别人果子的愧疚感。
枫姑姑：“不然你以为呢？”
“也是哦。”刘瑾春怎么可能不和枫姑姑商量呢，而且方才那个小医女都叫自己师姐了，肯定是慕容枫之前就在打预防针，为此做准备了。
枫姑姑低头，指尖拂过书页，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些都是我一点点一条条归纳出来的，顾小姐记得好好照顾它们，没事儿拿出来晒一晒，旁边多放一些防虫的药丸子。”
顾若薇点头：“好好好，我会的。”
“那就行。”
“枫姑姑也是，你去边关，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啊。”顾若薇忍不住道。
枫姑姑：“顾小姐只怕不知道吧，之前匈奴最乱的时候，我和刘大人就在边关。”
“原来是这样。”顾若薇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我去之后，报鹊台就全仰仗顾小姐了。”枫姑姑诚心诚意拜托道。
顾若薇赶紧道：“我看大伙儿争着要跟您一起走的那架势，我要接受，估计难。要不，枫姑姑你还是把白萍师姐留下吧，我看要是白萍师姐接手的话，大家肯定不会反对的，水到渠成。”
枫姑姑也知道情况，说道：“御史台对外是抱成一团，但是对内，确实各处有各处的骄傲，不会轻易接受一个陌生人领导她们。”
顾若薇点头，期待地看着她。
“但报鹊台上下，我都已经说过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顾小姐您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所以您接手报鹊台，她们不会有太大的抵触心理，顾小姐放心吧。”枫姑姑看向门外的白萍，眼神温柔。
“至于您说，要我把白萍留下。我们情同母女，这些年未曾分离，所以只怕也是不行。”
完蛋。还得自己来。顾若薇双肩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