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傅斌嫌弃我，原来你俩早就对好剧本。”顾若薇道：“你们才是真爱，我只是个意外。”
“胡说。”叶之璟肃了神色。
顾若薇才想起来，古代并没有这个梗，讪笑一下：“说笑说笑。”
叶之璟也不可能真的和她生气，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你当时就杀了那两个人。”
“那本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傅大人本来是准备关着杨小斗，在他面前对工匠动刑，从而撬开他的嘴巴，一旦其中一个开口了，问出东西来，便指日可待。”叶之璟道。
“敲山震虎。”顾若薇一下就明白了，“你们还想借着杨小斗，从别的工匠或是主事那里挖出东西来。”
眼看别人倒霉，就会有人想要通过告密来保全自己。
届时只要傅斌不慌不忙，一个都不接受，继续让众人煎熬，那告密者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愿吐露的就更多。
“你们两个好聪明啊。”
一环紧扣一环的。
“西西也很聪明。”叶之璟夸道。他发现顾若薇并不是不会谋略，她更像是初学者，只是不清楚事情背后牵扯了哪些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有效的进行取舍。
就像......就像她并不是贵族出身，而是真如卷宗里说的那样，自幼在乡野长大。
可明明是顾程磊将军和玉阳公主唯一的独生女......
叶之璟静静看着顾若薇，深觉她身上看不清的东西更多了。
——
黄花深巷，红叶低窗，路途一片秋声。
此时的颍川已经过了收获季，加上不是月初市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都没什么人。”顾若薇张望，“没人有好吃的也行啊。”
韩子越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曾抱着自己，说起家乡的种种。
他挑了一些自己记得的说道：“听说秋季的时候，会有卖炒白果的。炒熟的白果有一种特有的香味，果肉软嫩，好吃得很。”
顾若薇赶紧问：“哪里买？”
“......不知道。”
“叫你说屁话！”
韩子越迅速一让，躲开了顾若薇拍打过来的手，“我也是听我爸说了那么一嘴，我又没真的来过颍川，怎么可能会知道，未卜先知那是神仙！”
“白果不值钱，专门卖这个的话，价钱高了没人买，价钱低了不合算，所以只有家里条件格外差的，才会在闲暇之余出来卖。”叶之璟：“因此，要吃的话要等清早和傍晚的时候，人家有空了之后挑着担子出来，才有得吃。”
“你怎么知道？”顾若薇和韩子越同时问道。
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概是因为我能未卜先知吧。”叶之璟抱着手臂，笑道。
韩子越：“......”我觉得你在内涵我，而且我有证据。
“那请问神仙哥哥，现在没有炒白果我们吃什么啊？”顾若薇捏着嗓子娇声娇气，故意说道。
“你恶不恶心？”韩子越搓手臂。
顾若薇开始撸袖子：“我看你是皮子太紧，要我给你松一松。”
“桂花赤豆汤——糯米豌豆——藕粉——炖莲子唉——”
撸袖子的手就这么停下。
顾若薇顺着叫声看去，小巷口的一位老婆婆，一边用悠扬舒缓的声音叫喊，一边支起了摊子。
在她的脚边，摆着好些木桶，木桶上面用干净的棉被保温。
顾若薇迅速围上去，轻声问：“奶奶，你卖的东西这么多，哪个最好吃啊？”
韩子越道：“咱们人多，都买一份呗，又不是吃不完。”
也能照顾照顾老婆婆的生意，手脚发颤，一看她的身体就不怎么好。
顾若薇白了他一眼，“问了之后，当然就是是我和......和金老爷吃好吃的那份，你吃不那么好吃的那份咯。”
韩子越：“......”我为什么要多那个嘴？
所谓的桂花赤豆汤，就是用赤豆、桂花、熬成的粥，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往里面加糖，闻起来就糯糯香香的。
至于一起卖的糯米豌豆和藕粉，则要稍微麻烦一点，要等水烧开之后，现场冲才行，筷子搅动几下，等米白色的米粉变色，就可以吃了，上面还码着不少干果碎。
老奶奶开心她们买的多，又喜欢她们几个长得好看。
咳咳，主要还是叶之璟。
“够不够啊？孩子，够不够？”
语气那叫一个亲热和自然，顾若薇和韩子越端着碗在旁边羡慕地看着。
巷口旁边就是一个装潢规整的茶楼，里面走出来的好些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大家都是本地人，看的肯定不是小吃。
而是人。
“看来，宁——金老爷，这辈子都做不了坏人。”韩子越说道，“跑不出二里地就会被人认出来。”
顾若薇自信道：“跑不跑得出二里地我是不知道，反正是跑不出我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