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璟摆手，想忍住笑又忍不住，憋得很痛苦，强制转移话题：“师父惊蛰的时候不是一定要去玉龙山？您现在回来折腾一趟，到时候再去，会不会太迟了？”
有台阶立刻下，弘忍也不委屈自己，他顺着叶之璟的话题回答道：“完全不会，再说找龙这件事情，谁说非要惊蛰的时候，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顾若薇和叶之璟同事沉默，他们一顿神乎其神地分析操作，结果搁在人家这里，什么都不是。
刚才还以为弘忍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西北来的......
沉默之后，弘忍又问顾若薇：“顾施主，你想不想见龙？”
“emmmm......”顾若薇心动了，那谁能不想，白得百年功力，还能见见神奇物种。
不过，经过好几个夜晚临睡前的认真研究，顾若薇自己给自己得出了一个稍微靠向科学的解释。
所谓的见到龙能够增长功力，应该其实和龙这个生物没有关系，或者说不一定有龙，因为各个版本传说中都有这么一句前提，说玉龙山这个地方雾瘴奇多，难见月色。
所以其实可以假设，增长功力是某种瘴气的作用，是一种罕为人知的能发出刺激性气味的植物，好比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一类的。
咱就是说，总比见到龙靠谱。
或许，所谓的龙，也不过是带状的雾气集合体，因为林中瘴气对神经的刺激，让人产生幻觉，以为看见了“龙”。
叶之璟不是说，他无法描述龙的模样，归根究底，也许就是他根本没有见过龙。
吸了瘴气后，在弘忍的暗示下，自以为见到了龙。
至于为什么有的人能见到龙，有的人见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耐毒性。
瘴气微微带毒，普通人闻了晕倒，耐药性高的人则保持清醒。
那边，弘忍又问了一遍。
想了想，顾若薇还是拒绝了：“我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能说为了去看龙，把九公主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那就等九公主出嫁了再去吧。”弘忍道，“反正什么时候去都行。”
顾若薇：“九公主开春才过来，至少要待到明年秋天才会出嫁，一推，可能就要到后年去了。”
“后年也行。”弘忍看起来非常想带着顾若薇一起走，他站起身，看起来准备离开。
叶之璟紧跟着站起来：“师父，您要走了吗？”
弘忍“嗯”了一声，道：“到时候来找你们吧。”
大概是他常年在外四处游历，叶之璟并没有询问他具体的去处。
打酒宵楼走出门来，外面已经是擦黑，多了烛光灯笼，也多了更多进城的百姓，欢声笑语不断，衬托龙朔古城内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真不错啊。”弘忍赞叹，“顾施主愿意举办这样的庆典，实乃难得，是百姓之福。”
“哎呀，这么夸我的话，我该不好意思了。”顾若薇说着，笑容却无比灿烂，半点儿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弘忍走下台阶，朝顾若薇微微躬身：“顾施主，日后再见。”
说完又看向叶之璟：“弘璟也多保重。”
“师父郑重。”叶之璟回礼。
目送弘忍圆溜溜亮晶晶的光头混入人群中不见，顾若薇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叶之璟：“你不是假和尚嘛，还有法号？”
不会——是真的和尚，只是一直悄悄戴着头套吧。
顾若薇的眼睛聚在叶之璟的头顶。
“拜师之后，需要添姓名进寺中书谱，我的名字不好用，师父就随口给我取了一个。”
“原来如此。”
叶之璟见她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头顶，笑着低头：“西西要摸摸吗？”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顾若薇忽然脸红心跳起来，支支吾吾道：“你这样可不行？”
叶之璟：“？”
顾若薇：“以后会变成慈母多败儿的“慈母”的！”
“哈哈哈哈。”叶之璟朗声笑起来，“无碍，西西做‘严父’也是可以的。”
其余进出酒宵楼的客人看过来，顾若薇的脸更红了，拉着叶之璟汇入人流之中去了。
走了半条街之后，她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也没说他变成慈母，自己就得是严父吧？默认他们俩就是一对儿了？
“西西快来。”叶之璟招手，“好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你挑挑看。”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叶之璟的容貌向来不必多赞。
“......”顾若薇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人家是慈母，你当严父，委屈你了？
“来了~”
她脚步轻快地凑上去，和叶之璟在摊位前挑选起来。
秋月莹莹，今夜没有宵禁，众人也舍不得离去。
顾若薇看着越夜越热闹的街市，预感要全城一起熬夜通宵。
她脖子上手上腰上，全是在集市买的小东西，叮铃哐啷一大串，和个人形自走展示台一样。
“不该买这么多的。”女人总是在买回来之后后悔买太多。